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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没有什么新的消息或行动,会议结束得很快。
      为了给上次行动庆功,会后连向来来去匆匆的鲍勃和金斯莱都被留下来吃晚饭了。莫莉每吃几口就跑进厨房端出另一盘菜肴;男士们一杯接一杯灌着黄油啤酒,并且把仍然坚持只喝自带酒壶里的东西的穆迪调侃得几乎暴跳;女孩们则聚在一块欣赏唐克斯的变脸表演,因为她五官变化的种种滑稽造型而哈哈大笑。
      坐在桌子的一端,不时看向最热闹的角落并露出笑容,我发现有人在做和我相同的事——“发现”一词或许不准确,从和她来到同一间屋子之后我的注意力几乎没离开过她。
      “你认识唐克斯?”我打破了对面坐在桌子两边却一言不发的局面。
      “嗯。”她左右看看,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些牛肚。
      沉默。我决定继续努力。
      “那么……你是个赫奇帕奇?”
      “不,我是个格兰芬多。”她尝了一口牛肚,想了想,悄悄拔出魔杖念了一句“盐罐移动”,放在桌子中央的盐罐便绕过三个盘子往唐克斯的椅背后方飞去。
      “看!我是一只鸟……”唐克斯的鼻子变成了鸟嘴的形状,像呼扇翅膀一样挥打着自己的手臂。
      啪。盐罐被一巴掌打飞出了预定轨道,不偏不倚正砸正待举杯的鲍勃脑门上。
      餐桌边一下安静了下来,但鲍勃反手接住盐罐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放声大笑,连急忙冲过去道歉——其间还打翻了一壶南瓜汁——的唐克斯都笑得直不起腰来。鲍勃在这种气氛下居然能保持住那副八风不动的表情,拿着盐罐四顾了一下,目光准确地锁定了还没有收回魔杖的杰西卡,扬手将它抛了过来。
      “谢谢,霍利特。”杰西卡说。
      鲍勃点点头,把目光收了回去。杰西卡低头开始给自己加盐,我则注意到金斯莱的表情有些古怪,这对他来说可不常见。
      穆迪那只假眼再次转了一整圈,定在面前的熏鱼上,从他接下来咬了它一口的反应来看,今晚这里不会有人因熏鱼中毒而死了。
      杰西卡吃下前几口牛肚的时候我一直试图在桌椅杯盘墙壁之间搜寻话题,直到她扔下勺子撑着额头开始不出声地笑。
      “For the Hell’s sake.”她摇摇头,“我比唐克斯高4级,认识她是因为一天凌晨我在盥洗室里遇到了她,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
      吉普赛人的脸向来是更适合于神秘冷漠的神色的,看着杰西卡时你很容易想象她拈着塔罗牌一类的玩意儿故弄玄虚的样子,可笑容?
      好吧,有些奇异感,但意外地很好看。
      “哦,拜托。”她抿起嘴,露出无奈的表情,“先生。”
      我眨眨眼,发现自己又在看着她发呆。这几次和她对视时出现的幻象变得很稀薄,完全在我能抛之脑后的范围内,我决定把这当成好兆头。
      “你凌晨不回宿舍在做什么?”我问道。
      “做点儿这个,做点儿那个喽。”她似乎因为终于能够和我正常交流感到很欣慰,“你知道,总有些人不是那么循规蹈矩。”
      “我相信我对此深有体会。”我发现一经开始这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还有,‘For the Hell’s sake’?”
      “麻瓜表达。”
      “我可不太经常听到他们这么说。”
      “哦,好吧。我的麻瓜表达。”杰西卡耸耸肩,扮了个鬼脸,“我父亲讨厌我这么说,于是——”
      “——这就成了你的口头禅。”
      “显然的。”
      “那这可是个纯粹的女巫表达了。”
      我们同时大笑起来,好在餐厅的气氛让这显得不是那么突兀。随即我发现她停止了笑,盯着我的神情让我又有故态复萌的预兆,于是我选择了继续话题。
      “听上去你像是个乖乖女。”
      “怎么说呢?和我父亲心目中理想女儿形象之间的距离大概就像福吉和邓不利多。”她给自己和我倒了些黄油啤酒。
      “上帝保佑他。”我说,很高兴看到她被逗乐的表情。
      “他坚信上帝向来如此,虽说那为了不起的老兄在为他造女儿的时候似乎打了个盹儿。”
      “他打盹的时候可不少,你真该看看我把比基尼女孩海报贴在房间里时我母亲的表情。”
      “我记得我们这群人似乎不归上帝管。我父亲一直坚信我之所以成了一个巫婆,是因为他去教堂去得不够勤。”她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不过说真的,比基尼女孩?”
      “这是我学会永久粘贴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我喝着黄油啤酒,“我母亲质问我为什么张贴这种下流肮脏的东西,我对她说:‘你知道的,妈妈。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孩,我想我应当有权得到些福利。’她就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差点儿把我的房间烧了。”
      “哎哟。”
      “没过几天,我妈妈再次砸开了我的房门。我一看到她手里那张海报就举起双手保证‘我从来没把货品来源告诉过爸爸’。她当时脸都快绿了,说‘别装傻,我知道是你把这寄给雷古勒斯的’——雷古勒斯就是我弟弟。我说‘噢天啊,小雷吉买的?这可不好。他离这个年龄还有些距离呢,不该看这些’。”
      “然后?”
      “然后我就获得了在地下室里耳根清净几天的权利。原本地点通常是酒窖,但上一次他们这么做时我把自己喝进了圣芒戈。他们可不敢再拿剩下的那些宝贝酒冒险了。”
      “比基尼海报,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巫师家庭的小儿子,听上去像是个惊喜。”她扬起眉毛,“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受宠爱。”
      “而且还是在我的德鲁埃拉舅妈带着堂姐们回到老宅的大好日子的晚餐桌上送达,是啊。”我起出第三瓶黄油啤酒的瓶塞,“自从我成功地用烟火给亲爱的贝拉和西茜堂姐弄出卷毛爆炸头之后,他们就默许了我不参加那些令人作呕的宴会。”
      “噢。”杰西卡把她的瓶子和我的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你猜怎么着,成为一个女巫最好的部分就是我再也不用去教堂了。13岁时我父亲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我问他是不是想和他的兄弟们把我绑起来烧死,于是他差点犯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脑中风。”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的。
      “那么,敬所有不愿接受现实的父母们?”我说。
      “敬父母们。”她接道,稍微举起瓶子。
      喝干瓶中的黄油啤酒时我没有笑,尽管刚刚谈论的事情毫无疑问地滑稽。我试图记起那些曾因我而暴跳如雷的人,深发色的模糊面孔闪过,最后却定格在老宅门口那幅癫狂、流着口水、只知尖叫和诅咒的画像上。我的血亲,血脉相连却从未彼此理解,这就是他们留给我最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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