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嫁妆陪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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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小璃双手攀着前面头枕，满脸堆笑。
“嗯？”
“咱把蓬打开？”
“姐，你没开玩笑吧，现在是1月份。”
霍湘嘴上虽这么说，却也询问地回头看了看路南城的女朋友。
“我没意见。”她耸肩，把长发随意顺在肩上，戴好黑色卫衣的帽子，裹上羽绒服。
“我靠！你俩……”
小璃噎住了，见霍湘在等红灯时，也披上斗篷大衣，然后帽子，围巾，口罩，墨镜一股脑往身上招呼。
她有气无力地继续说：“我保证，你俩这样绝对连亲爹妈都认不出。”
霍湘心里苦笑，大冬天开着蓬，这么奇葩的事，当然不能露脸，接下来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小璃双手一摊，舒服地倚在靠背上，高声唱歌。四周路人纷纷侧目，一种大白天见鬼的感觉。
霍湘手一抖，差点撞到路边隔离带，她颤悠悠地说：“小璃，咱给点儿心理准备。”
第七辆车路过她们，有人开窗吹口哨：“妹妹，可以啊，够叼！”
小璃胳膊搭在靠背上，只左边嘴角抽了一下，没搭理。霍湘表情木然，冷，实在冷！
前面的叶北向突然向右猛打了把方向盘，一个急刹车，把她别在路边。
“次奥，作死啊……”
小璃脑袋磕到前排头枕，轻轻揉着。
霍湘盯着使劲甩上车门，快步走来的叶北向，使劲往后靠，一种求助的语气喃喃开口：“你们大神办事，都不给人心理准备的吗？”
叶北向长指敲敲车门，警告地看她，直到她心里发毛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时，才挤出两个字：“下车。”
霍湘看他眼神，觉得他还是刻意克制了一下，忍住了直接把她揪下来的冲动。
她抬头支支吾吾说了一句。
“嗯？”见她没动作，他又沉声问。
她这才想到自己带着口罩口齿不清，一把摘下来：“没事。”然后推开车门，跳下车，一气呵成。
“怎，怎么了？”小璃还揉着撞疼的额头。
“她去前面。”
叶北向眼皮都不愿抬，揣着口袋就往前走，他在霍湘面前稍作停留，示意她跟着，又神情淡漠地继续走。
霍湘目光轻飘飘溜过去，大神……这是，生气了？
她叹气，揉揉小璃的额头，小跑着跟到前面，又回头摆摆手，上车。
张生迟刚要下车去后面当司机，见到她，一脸崇拜，直伸大拇指：“你牛！”
她郁郁，哪里牛！明明都是你媳妇儿让干的……
叶北向把车拐进一排胡同，停在稍微宽敞些的路口，就迈着长腿向胡同深处走过去，留下霍湘和路南城大眼瞪小眼。
“还在生气啊？”
霍湘语气莫名就有些低落。
“别看我。”路南城好笑，指指前面，“自己过去啊！”
刚要抬脚，被小璃一把搂住脖子，只能跟她一起晃到一家明式的老四合院，在黝黑的宅门前站定。
霍湘在门口仔细打量这家私人小酒馆，大幅的松竹影壁前只摆放了半人高的青花瓷鱼缸，看起来主人很是低调，她又忍不住踮脚往里望了望。
“别看了，进去。”
叶北向低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霍湘仰头迎着阳光看他，好高，阴影里他的脸更加立体了，这么真实这么近。
她把手背挡在额头上，眼睛眯起来，想看得更清楚些。
叶北向喉头动了一下，就把视线错开，自顾自地走进里面。她迎着阳光抬头笑的样子，有那么一瞬，竟然有些冲动要从心里溢出来。
目光的焦点一下子没了，她赶紧回神跟上他穿过普普通通的外院，迈进雕花门。
“呀……”霍湘挪不动脚步。
古典的四合院构造，透过绿木的四扇屏风，她环顾主院，红门灰瓦，东面刻着牡丹，西面刻着戏蝶。彩绘的游廊旁边搭起来木质葡萄架，北角有两株石榴树，影子在阳光下映在屋檐，墙壁。
看起来宁静温暖，又独具韵味。
她看到正房屋檐下黑底白描的砖雕，指了指，侧头看叶北向。
“象眼，明式四合院的风格，你先去那边等我们。”
霍湘自己溜达进正房，绕了一圈欣赏里面精美的落地雕花隔窗。她边看边感叹，一个吃饭的地方，还要放置这么多东西方混搭的古代收藏和现代摆设。
“怎么？”
叶北向伸手捞过来她正注视的一只小鼎，手背不经意蹭到她也准备伸出去的手。霍湘脸一下子就红了，甚至还没体会到触感，可就是这么一小下，她觉得心脏“扑通”一跳，好像在路上被人猛然推了一把。
她不敢回头，随口应了句：“这家主人，低调的奢华啊！”
叶北向仔细看了看小鼎，又把它放回去，手臂还是从她后面穿过去，她听到头顶有一声轻笑：“很符合南城的风格。”
“这……是他的院子？”霍湘惊讶。
叶北向“嗯”了声就走过去随意坐下，指指旁边让她也坐。
“看不出来，深藏不露！”
他把茶放到她面前。
她望着茶杯突然又紧张兮兮地问：“叶北向，你不会……也有这样一座院子吧？”
挺无厘头的问话，叶北向看她一眼，声音有些拉长，故意慢吞吞的：“这样的院子啊……没有。”
有一座不太一样的。
“哦！”
她觉得自己放心了，不然以后嫁妆要陪多少？随即她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想什么呢！霍湘，你有病！
“路南城，赶紧让你们家伙计给姐姐上点好的，快饿晕了。”
“藿香！”
听见一声大喊，霍湘手一抖，刚递到嘴边，剔完中间长刺的黄鳝又掉回盘子。她无奈抬头，等待张生迟的下半句话。
“这点声音就吓一跳？不行啊！”张生迟嘿嘿笑两声问：“你真叫藿香？”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说：“对，霍元甲的霍，云亦随君渡湘水的湘。”
“还搞这么文绉绉的！”张生迟撇撇嘴。
小璃突然感兴趣地挨过来：“湘湘，你名字也有典故？”
“也没有，就是我外公当年在湘潭入的伍，他对那里比较念念不忘。”
“那，我跟你讲他们名字的典故啊！要不要听？”
她刚要开口，小璃直接抢白：“我跟你说啊……”
“次奥，路南城，你又扔我。”小璃愤愤不平放下手里接住的桔子。
路南城靠着太师椅，把桔子剥好递给女朋友才开口：“简单点说。”
“看心情！”小璃兴致更高了，伸手把面前三个男人点了一遍：“当年啊！他们三家老爷子也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巧的是三家儿媳妇连预产期都在一个日子。所以啊！老爷子们天天写写画画连娃娃亲怎么定都安排好了。”
涉及到叶北向的事情，霍湘脸上大写的感兴趣。
小璃喝了口水继续：“谁知道先出来俩男的，两个老爷子不乐意了，都盯着张家人。路老爷子一拍桌子，说‘我们和张家早在南边儿就结识了，我们家孙子就叫路南城，一定要娶你们家孙女。’叶老爷子也不是好惹的主，直接跳上凳子大喊‘你们张家最喜欢北边儿是不是？我们家孙子就叫叶北向，把你家孙女给我们留着！’”
霍湘乐得肩膀开始乱颤，又不好意思在当事人面前表现的太明显，想看他的表情，她把视线偷偷溜过去。
叶北向正大光明看过来，又被……发现了！
她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听。
“最后啊，在大家望眼欲穿的时候，张家的祖宗终于出来了，还是个男的！三个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张老爷子一怒之下，给这个祖宗起名，张生迟！”
“媳妇儿，打个商量！你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有动作表情特写，这么不靠谱的事咱以后低调点行不行？”
“怎么不靠谱了，我爷爷告诉我的，当时他就在旁边！”小璃说完扶着霍湘的肩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可惜最后便宜我了。”
路南城不屑，继续给自己女朋友夹菜。
叶北向连头都懒得抬，只是淡淡地说：“霍湘，我记得你说过要带礼物。”
“准备了呀！”她眉开眼笑，从包里找到递出去。
“卧槽，这什么？”张生迟拎着一红灰相间的熊爪挂坠。
“U盘。”
叶北向放下筷子，朝U盘扬扬下巴，眼神询问。
“送给你们的战歌，专属你们碧海苍穹的战歌。”
“哇！”小璃一把抢过来，刚要宝贝地收起来，余光瞥到叶北向那边，不太情愿地递过去：“给你，给你。”
他拎在手里晃了晃：“挺特别。”
饭后，张生迟杵在MINI旁，一脸戏谑：“霍湘，你确定你能开回去？”
“我真的有3年驾龄了。”霍湘拉开车门的手顿了下，特无奈地回头解释，觉得今天的事故变成了人生污点！
叶北向和路南城从院里出来，低声跟他说了两句，径自把MINI的车门拉开，大衣放到后排，直接坐进驾驶室。
他按下车窗，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霍湘，摆摆头说：“上车。”
霍湘老老实实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趴在车窗上对大家挥挥手：“那……我先走了，回见。”
“位置？”
“观湖国际。”
只问了一句，叶北向就沉默不语自顾开车，霍湘又忍不住偷瞄他，腿太长，在MINI里有些伸展不开。好像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他的头发都会软软贴在额前，皮肤很白，指骨也好看。
整体感觉年轻了许多，只能从沉稳的气质上分辨这是一个30岁的男人。
叶北向掰着方向盘倒进停车位，眼睛还在专注着后面就不咸不淡地开口：“看够了？”
“没有。”冷不防蹦出一句。
“嗯？”
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还有问题。”
“说。”
霍湘深呼吸，鼓足勇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小声地问：“叶北向，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身看她，眼神冷静。
她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越来越紧张，握紧的双手都是汗，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他，像等待最后审判一样。
“我喜欢……”
“霍湘。”他终于叹口气打断她，“让我，想想。”
这是……又被拒绝了？
她眼睛有点酸，匆忙低下头，轻声说：“好。”
“我不确定你说的喜欢是否跟我认为的一样，所以，霍湘，让我想想。”
还是轻声说：“好。”
声音有点飘，轻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上去吧！”
她轻应一声，接过他递来的钥匙，看他离开才自己蹲在墙角琢磨他的话，心情起伏有些大。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十九章：嫁妆陪多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