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谢谢你爱我》新月Daisy

92、佣人生涯的终结

　　“来决斗吧。”
　　隔日一大早，道场里，朔也把剑递到佐助面前。不同于往日练习时使用的竹剑，眼前的剑，在阳光下熠熠反光，是把锋利的真剑。
　　“什么？”佐助不明白，昨天昏死得毫无意识的人，今天一大早怎么还能按时起床、缠着自己决斗？垂首看了眼剑，他没有接过来。
　　“根据一之宫的家规，佣人之间是不能交往的。”佑介凑到佐助身旁解说道：“一旦发现两人交往，就一起赶出一之宫宅。但是……”他戳了下佐助的肩头，“若男方能在决斗中，战胜一之宫的家主，就能得到谅解，继续留下来。”
　　朔也持剑而立，接过话尾补充：“如果你能赢我，我就认可你和春野的交往，而且，我还会送你一件你想要的东西作为赠礼。”
　　佐助挑眉。继续留在这里就不用了，不过获胜后，可以让对方交出武器设计图，提前结束任务。这样一来，他就能和小樱拿着任务酬劳、重新回归旅行了。嗯，不被任何人打扰、只属于他俩的旅行。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佐助爽快地接过剑，应下了决斗邀请。
　　见那张向来冷漠的脸上，居然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愉悦！朔也被这无形的拒绝激得再次恼怒，恨恨地说：“相反，如果你输了，就必须和春野分手，今后都乖乖留在我身边。”
　　佐助突然有点可怜眼前人的天真和执着：暂不论这么多年来，没人能留住过他宇智波佐助；单就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也不可能教朔也如愿。

　　“佐助，我相信你！” 佑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做出诚恳的托付状，“全力以赴，你定能获胜的！”
　　朔也怒瞪佑介一眼，黑眼圈在惨白的脸上更显突兀，“搞什么！你这是在应援哪边？”
　　“怎么，刚才没听清楚吗？我当然是站佐助这边。”
　　“……我早就想说，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太随便了？好歹我是家主，你对我要拿出最基本的尊重。”
　　佑介摊手，“抱歉。正是因为尊重朔也，所以当你执着那些奇怪的美学准则时，我才不得不把你纠正回来。”
　　“我的美学准则哪里奇怪了！？”
　　“哪里都很奇怪！之前中意那位装腔作势的槿姬也就算了，现在还喜欢上了男人，就更诡异了！”
　　“美不分性别。你之前不也赞同佐助很优秀吗？”
　　“好。如果你真喜欢佐助，那就更不能强求！他和小樱两情相悦，干嘛非要缠着他决斗，直接放他们走掉不就好了吗？”
　　佐助立即摆手，婉拒了佑介的善意，“不，还是决斗吧。”否则没机会讨要胜利品。
　　朔也继续气势汹汹地同佑介争辩道：“决斗是家规，我只是按规矩处理。”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多加一条，如果佐助输了，就得留下来？家规里可没说这样处置失败者。”
　　朔也斜瞄一眼佐助，理直气壮地回应：“所谓武士道精神，胜负之下，性命相授。不是吗？”
　　“净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不过是揣着私心。你这样做，是在用力量和权利强迫佐助就范！在我看来，不优雅，也不华丽！”
　　眼前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听起来，佐助的立场简直就像个无从把握命运、只能被凌辱的弱质女流一样。
　　“还要不要决斗？赶快开始。”佐助不耐烦地插话，打断两人的争吵。
　　“当然！”朔也哼道：“总之，不管佑介怎么说，在追求剑道和美的道路上，我是不会轻易放弃认输的。”
　　佑介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转向佐助，“这可是让朔也放弃你的好机会，拜托了！……不过，尽力就好，你小心，别受伤了。”
　　最后一句关心得多余。佐助这样想着，面上仍礼貌地回了个“放心”的浅笑，然后，反手横剑在腰间，踏步进入决斗道场中央。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朔也站在对面，凝视佐助的脸，目光灼灼，“不过，放心，剑在刺中你的时候，我会尽量控制力度。”
　　佐助无话可回应，微微挑眉。
　　朔也接着说：“我们俩对练过那么多次，你的招式和段位，我都已经很清楚了……”
　　“那么，”抢在朔也继续叫阵之前，佑介闪身到两人中间，手刀重重挥下，宣布“开始！”

　　比试开始。
　　朔也沉气，大喝一声，尾音收得有点短促，手上出剑动作却迅疾凌厉。他大步上前，抢占先机缩短间距，轻捷地挥剑。
　　不开写轮眼，佐助也早记熟了对方出剑的路数，略一侧身撤步，闪过了。朔也滑过地面似的倾身回砍，剑由下挥起。佐助跃地而起，仿佛要自上压住那迅疾的一剑，半空中却变换了姿态，以一条腿为轴，忽地转身，剑在他手中化成一道闪现白光，以独特的劈砍姿势回勾，伸出的剑刃搭在了朔也的脖子上。
　　剑兀自垂在地上，朔也的肩膀在佐助剑尖所指的无形迫力下、猛地一坠，丧失了战意。“怎、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自己毫无任何反击余地，只一招，就输掉了……这么说来，之前那几天，佐助陪练时的落败，其实是故意让他的？
　　“你输了。”佐助一边宣布，一边收回剑，转身走到呆若木鸡的佑介面前，将剑递给了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知道得不到真实的答案，但佑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佐助转身向道场外走去，背影传出一声轻描淡写的回答：
　　“流浪者而已。”

　　击败朔也后，按照约定，佐助向他索要了武器设计图纸作为战利品。然后，揣上任务成果，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他和小樱一同离开了一之宫宅。
　　临行的大门前。因为沉浸在决斗和恋爱双重失利的打击中，朔也表示不想再看到两人，一头躲进了实验室，所以，由佑介来代为送行。他站在两人面前，眉头锁成三条夸张的竖线，半响一句话没说，只认真打量着两人，直到佐助催促地轻咳了一声，才终于开口。
　　“你们俩，其实本来就是一对情侣吧？并不是来一之宫宅邸才认识的。”
　　小樱微赧，不置可否地一笑。
　　佑介也跟着笑了，接着探问道：“而且，佐助也不只是流浪者这么简单的身份吧？”
　　佐助反驳，“不，的确是流浪者。”
　　“就算是流浪者，大概也是和槿姬有关联的人。因为，你要走的图纸，正好是朔也送给槿姬的那份，对吧？”
　　“只是巧合。”佐助不动声色地回答。
　　“巧合吗？我听说，槿姬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的那位忍者，似乎也叫佐助，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巧合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巧合。”
　　“呵呵呵呵。”佑介见他态度不漏破绽，纠缠道：“那我可以把这个巧合告诉给朔也吗？他想必会觉得很有趣。”
　　小樱倒吸一口气，紧张地望向佐助：若一之宫得到了这条线索，只需稍加调查，任务就全都暴露了！
　　眼中的胁迫和警示一闪而过，佐助冷声道：“你不会告诉他的。”
　　“哈，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佑介耸肩，“放心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肯定不会告诉他的。那家伙要是知道自己和自己之前喜欢的女人，刚好都在同一个人身上失恋了，会更沮丧的。”
　　这简直是已经察觉到佐助的身份了嘛！小樱不安地握住了佐助的手。
　　“没有别的事，我们就走了。”佐助冷静地辞别。
　　“嗯，慢走。”心中已有了确信的答案，佑介倒也懒得再挽留，爽朗地挥手作别后，又补了句“有空的话，再回来玩哦。”
　　考虑到一之宫家主对佐助美色的觊觎，即使有机会，也绝不再回来了！小樱紧扣住佐助的五指，两人一起携手离开了。

　　没走出多久，佐助突地想起了什么，表情难得地变得失措，发出近似哀叹的呼声：“……薪水！”
　　小樱也反应了过来，惊呼：“糟糕，忘记向佑介他们索要佣人的薪水了。”两人转过头，远处，高大的一之宫宅邸早已隐没在丛丛树荫相叠的森林尽头，“可是，都走出这么远了，还差点暴露身份，现在再回头向他们讨要薪水，似乎也不太合适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低沉了片刻，小樱先恢复了情绪，自言自语般地笑道：“没关系！还有任务的报酬。这次任务，卡卡西老师不是说了会支付丰富的报酬吗？”
　　“没错！”回答她的不是佐助，而是旁边的大树上，神出鬼没现身的佐井。他落在两人面前，小樱赶紧将搜集的证据信封递过去。
　　“多亏你们俩的努力，这次调查任务才这么快且顺利地完成了。”一面接过信封，佐井一面从怀里摸出了另一个印着火影封漆的大信封。
　　“哇！”想必这就是任务报酬了，这么大这么厚，一看就知道数目不小。小樱从佐井手里一把抓过信封，感动地说：“做了这么久的杂务，佐助君还被占了便宜，总算是有所回报了。”
　　“占便宜？佐助怎么了？”没有漏听小樱话里的情报，佐井八卦地追问。
　　“没什么。”佐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问：“里面的酬劳，是双人份的吧？”
　　“当然是双人份。绝对的双人份。”佐井笑眯眯地保证。
　　怀着期待的心情，小樱打开信封，抽出了里面厚厚的一叠……温泉招待券！
　　温泉招待券？
　　等等，温泉招待券！？
　　没等她开口问，佐井便热心地介绍道：“这可是火影大人精心为你俩准备温泉巡游之旅，一共是十二间知名的温泉酒店，每一间都是双人招待券哦。”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扭头要走：“那么，两位就慢慢享用吧。”
　　“等一下！”小樱追过去，一掌拍在佐井肩头上，制止了他离去的步伐。“说好的酬劳呢？”
　　“不是在信封里了吗？”
　　“钱！我问的酬劳，指的是钱！”
　　“你们俩这么能干，怎么会缺钱呢？”佐井一副理解不了小樱怒吼的表情。
　　“少给我装傻！”小樱揪着佐井的衣领，摇晃道：“快给我把这些招待券都兑换成钱，重新支付一次酬劳！”
　　“火影大人说了，比起钱，你们俩更缺少的是契机，契机。”
　　“什么契机？少给我卖关子！”
　　“咳。”佐井朝佐助的方向甩了个眼色，“什么契机，佐助肯定是懂的吧。”
　　小樱顺势看向佐助，一愣之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卡卡西老师那个笨蛋，到底在自作主张地搞什么鬼！”趁着她涨红脸怒吼的间隙，佐井往后跳开了两步，抬手在头上一挥，笑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两位了。任务，多谢啦！”

　　“真是的！再也不相信卡卡西老师和佐井了！”小樱将信封和温泉券一把捏紧，忿忿地抱怨。佐助走过来，一言不发地，从她手中拿过早已皱成一团的信封。
　　忙活了这么多天，却没筹到钱。小樱苦笑道：“抱歉，佐助君，旅费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的。”
　　“不用了。”
　　诶？生气了吗？不会吧！
　　小樱正要再说点补救的话，只见佐助慢条斯理地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招待券，接着道：“先一起去泡温泉吧？”
　　明明之前最在意旅费一事的，不是他吗？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小樱抬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佐助，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拍在她的头上，五指穿过她细滑的头发，肆意地揉着，直到稍稍满意了，才微一用力地将她的脸转过来，抵在她额前，低声问道：“不想继续吗？”
　　继续什么？
　　小樱莫名其妙，望进那双黑潭之中，隐隐闪着的炽热光芒，欲望、期许还有……一点羞涩？顿时恍然大悟，紧接着，前一晚的种种场景开始在她脑海里清晰浮现——温软的薄唇，低喘的气息，还有，白皙精壮的身躯……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又要从鼻孔里流出来了。抬手捂住鼻血的一瞬间，小樱听到心底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张扬地欢呼着，声嘶力竭地替她宣泄着狂喜的情绪：

　　——能和佐助君一起旅行，真是太棒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