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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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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家伙跟着,更不方便骑马了,也没等几日,布置的走悍路的马车也终于来到这里,添置了些东西,家了床被褥放在车厢里,暗格处放了些糕点,这个时间应该是芙蓉糕味道好一点。
我虽然也喜欢些糕点,却也更喜欢应季节的花糕,味道鲜美芳香不散,吃些也松软,沈初雪倒是不怎么爱这些甜腻的东西,每每见我吃,总是一副颇嫌弃的样子,他不爱吃我也不勉强,却多备了些给小家伙。
悠闲的赶着马车往徽州的方向走去,从官道遥望远方,已是青山绿水,苍茫一片,偌大的地界没多少闲人,走十多里路都不会遇见一户人家,开始还能看着新鲜些,多了,慢慢的也就觉得无趣了,慢悠悠的赶车,偶有微风拂过满脸,却是清爽一片。
沈初雪也不愿意呆在马车里,非得在外面一手无聊的把玩着我的头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说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现在想想小时候也够混蛋的,成日里跟着一群熊孩子下水摸鱼爬树摸鸟,夏天了半夜去人家菜地里偷些瓜果,还好我爸宠我啊,别人家孩子被人揪着领子告状家长上去就是两耳刮子,我爸给人家赔礼道歉完了我还是该干嘛干嘛的。”我没这么趣味的童年,听的也是津津有味的。
“后来长大了些,没这么胡闹了,也不是小孩子了,除了我爸宠我也没人再惯着,碰到比我小许多的邻家小弟特讨人喜欢,觉得也该做个好哥哥的表率了,才收敛许多。”我往小家伙的样子上想了想,觉得邻家小弟长这么可爱的样子也着实讨喜。
“其实人是很奇怪的,你若真不喜欢一个人,无论过去多久,想必都不会喜欢上,若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想来短时间内也不尽忘掉,即便知道他有人疼有人爱,也想尽自己所能的对他好一点,见不得他受一丁点的委屈。”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也没辩驳,继续听他说。
他便道:“从前我也觉着这样挺好,那时候也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好了。”
我听着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却也没多表示什么,他静默了一会,便又不自觉的笑了:“后来又遇见了一个人,怎么说呢,明明是他求着我将他捡回去,在我家里时却比我这个房主还要横,明明长的这般好看,性子却阴沉的厉害,丝毫都不能招惹,这样一个人,淡漠又无情,固执的厉害,还双腿残缺,你说他有什么好。”
我道:“也没什么不好。”
他瞧了我一眼,慢慢笑了:“也是,若能守得住了,便只是我一个人的,怎么也瞧不够啊。”
我随意问道:“后来呢。”
想来是一直坐着有些累了,他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我腿上道:“我想着若能再遇见他,管他什么恩怨情仇,无论如何也得将他绑在身边,除了我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哪里都不准去。”
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他嘻嘻一笑,手往上摸索到我抓着缰绳的手道:“现在也晚了,夫人日后也只能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我有些好笑道:“即便是世外桃源的生活,也要一人挑水一人浇地,如何形影不离?”
他顿时轻轻嗓子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便□□分离了片刻,心也是在一起的,更何况……”
他直起身子趴在我耳边道:“昨夜我们不才刚刚……”
这人越说越离谱,我却被戏弄的有些脸红,故意板着一张脸也被他愈加亲昵的亲吻弄的僵硬不堪,他退远了些,瞧着我的样子开怀大笑,我这才意识到他又在捉弄我,明明是我占了他的便宜才是,现在倒被他弄的像占了我多大便宜似得。
沈初雪道:“没关系,被夫人占便宜在下义不容辞。”瞧瞧,他也总是会不自觉的占点我的口头便宜。
我被他扰烦了便威胁道:“再乱动我就将你扔下去了。”我平日几乎不会动气,也会很宠很纵容他的,只是今日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许的不舒坦。
沈初雪便乖乖的不再乱动,趴在我肩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消片刻视线就会在我身上扫视一会,我虽没有扭头去看他,却能感觉的到,他也丝毫不避着些什么。
觉得这山风也不怎么美妙了,一路无话,我也知现在脾气不怎么好了,没了前世的宽容大气,也许也是被沈初雪宠坏了,变得任性了点,还有了些无理取闹,遇到任何争执口角的事总是要他先开口认错方才会原谅他。
比如此时,自己在心里闹着不知其味的别扭,却又想着要让他先来解释一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他解释什么,无论说些什么,都比现下沉默着好些。
一直到正午,方才挑了片阴凉的地方停下马车,让马儿吃些草喝些水休息休息,小家伙似乎是睡着了,贴着车厢闭着眼小嘴巴一张一合的不时还会滴两滴口水出来,滴在铺在身下柔软的毯子上氤氲开一片水渍,沈初雪跳下马车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欢快的原地踢了踢正步,伸手想拉我下马车。
我稍一侧身便躲开他伸出的手,坦然自若的从旁侧自己跳下马车,径自往前面走了几步舒展下筋骨,便瞧着可有些适合清洗的地方。
沈初雪怕是纠结了好一会,才挪到我旁边道:“我和你一起去找水。”
我道:“我自己去就好,你还是在这里守着小家伙,别让他醒来见不到人会害怕。”沈初雪动了动唇角,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其实我是希望他能向我解释些什么的,想了想又觉得确实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东西,也就作罢了。
离得不远便听到有潺潺的水流声音,高山曲水,这山上流下来的甘泉比起平时饮用的溪水,感觉爽口了许多,我用竹筒取了些装好,又用手接了些许往脸上泼去,那光线印在流水上倒印出自己的影子,在我的记忆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样子,我瞧着这样的自己都觉得有一点的陌生,却也有些许的可怕。
指尖搅混了下流下的水,便盯着那细小倾泻的水重新流下,很快便将我按混的那一指软沙洗刷干净,了无痕迹,细水长流,总归是一丝一毫的改变的,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不像自己了。
我若无其事的回来时,沈初雪已经找好了干柴燃了火,白衣上占着些许树林里被枝桠刮过的痕迹,很是显眼,平日里我是不让他做这些的,总觉得他就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在家里呆的不舒服了逃出来玩两天,也就只是随着性子的玩玩罢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便想错了,我总觉着我们不过逢场作戏,其实已经是在相互试探了。
沈初雪拍了拍身边的地方示意我坐过去些,我正要拒绝,他便不似平时那般洒脱自然的一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般学不乖呢,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我轻哼一声,不理睬他。
他便哄着道:“你坐过来些,让我想想该如何同你说可好。”
我便慢慢的一丝一丝的往他的身边挪了些许,一边无声的催促他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