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菡萏花开

67、第六十七章

　　沈林回到家的时候，宋廷凡还没有回来。沈林有些意外，现在可都快要九点了，加班可不是宋廷凡的作风。难道说出去应酬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此时还没有回来的宋廷凡，无疑是让沈林感觉轻松许多的。今天一下午都在与老人相处，这其中的数次交锋，让沈林感觉很是疲累。如果此时再面对宋廷凡，沈林无法保证，自己的情绪不会流露出来丝毫。

　　因为对方是宋廷凡父亲的身份，沈林心里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些拘谨紧张，后来竟然还要仔细应对老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并不是沈林弱势，而是在那样一个精明老练的老人面前，沈林根本强势不起来。最后能争取到的那一点点权益，应该已是老人最大的宽限了。

　　而自己真的要考虑与宋廷凡分开吗？脑袋里这个念头刚一萌生，沈林心底里明显的一□□，似是呼吸有些困难了,丝丝的抽着疼。

　　其实，细细想来，今天的这种状况，由不得沈林不退步的。沈林不是傻子，老人的态度，老人的言语，老人的宽限，都是已经是老人最大的让步了。而自己又怎么能不退一步呢？沈林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老人在他的一生军事、政治生涯中，断没有这么和蔼过。

　　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时不时地从老人眼中所闪现的精光和犀利，可真是让沈林如坐针毯。即使面上再从容淡然，可心里的紧张，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宋廷凡进入家门的时候，就看到沈林只开着客厅的一盏晕黄小灯蜷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静如水，一副游离状态。

　　皱了皱眉，宋廷凡没有顺势把客厅的大灯开亮，只是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鞋架上，换了鞋向沈林走过来。

　　宋廷凡的一番举动自然弄出了一些声响，沈林不可能没有听到。回过神来的沈林即刻就想起身，可是可能由于长时间蜷坐的姿势导致腿有些麻木了，刚一动作，人又跌倒在沙发上了。

　　无奈，宋廷凡只得又把大灯开开。

　　突然亮眼的光线让沈林不自禁的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一手还一边揉着腿一边问道，“你回来了。”

　　宋廷凡看着沈林，刚才就是怕突来的光线照射出来晃他眼才没有开灯，现在倒好，他自己到跌倒了。来到沈林身边，宋廷凡换过他的手给他揉着腿，“腿坐麻了？”

　　“嗯。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吃了吗？”

　　沈林在晚上宋廷凡父亲提出要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抽了个上卫生间的时间给宋廷凡打了电话，说是正好碰到以前大学同学了，同学请吃饭聚一聚，今晚就不跟他一起吃了。宋廷凡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应了声表示知道了。

　　后来刘裕穆杰知道沈林今晚没空，就硬把宋廷凡留了下来，非要一起商量一个合作案，能逮着宋廷凡延时工作可是很不容易的。耽误着耽误着，宋廷凡就这么晚回来了。

　　“跟刘裕、穆杰谈了一些事情，已经吃过了。”

　　说话间，沈林的腿已经有些恢复知觉了，站起身来，抖了抖，便开口，“你先休息下,我先去洗澡，今天有些累了。”

　　宋廷凡半坐在沙发上，看着急欲离开的沈林，深邃的眼眸中有了一抹计较。他虽然不知道沈林今晚到底怎么了，可是却明明显显的感觉到，今晚的沈林还是有些不正常的。竟然能够发呆坐到腿都麻木了，也不知道在这儿究竟坐了有多久。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

　　如此急于离开，不就是怕自己问出口吗？好，那自己就不问。

　　躲进浴室的沈林可以肯定宋廷凡看出今晚自己的不对劲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多少。是的，沈林并没有打算把今天见到宋家老头儿的事情告诉宋廷凡，老人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希望宋廷凡知道，那就不是单单只见自己这么简单了。其实，也不仅是因为老人，单就沈林本人而言，既已答应老人考虑，那么就更是无法对宋廷凡开口言及此事了。

　　待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沈林不自禁的就向宋廷凡的方向偎了偎。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已经寒冬，天气变冷而自己体质又偏冷的原因，而是沈林心里自然而然的就想两人这么靠近着，靠近着……

　　尽管暖气开的已经十足，可是宋廷凡还是切实感觉到沈林身体的冰冷。尤其是脚趾丫和埋在自己颈项间的那张脸，冰冷冰冷，真可谓是“头脚”搭配的默契无间了！

　　“我是不是特别冰冷？都硌着你了吧？”有点鼻音的声音从宋廷凡颈项间传出来。

　　宋廷凡摇摇头，沉默了半天。

　　“今天遇到同学，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些什么？”宋廷凡心里衡量了好久，还是决定问问沈林比较好。因为他实在不喜欢看到沈林一个人独自面对什么，前两次，让沈林独自面对一些事情，那是在自己的允许范围内。可是今晚，独自面对什么的沈林，格外的让他心疼、心揪。尤其是这“什么”，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脑袋里转悠一圈，宋廷凡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沈林遇到的同学大概跟他说了一些什么，而内容很有可能涉及的便是他俩之间的事情。思虑一番，宋廷凡才决定开口。

　　沈林一听，身体虽然僵硬了一下，可随即便恢复过来了。看来自己今晚的情绪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宋廷凡了，竟是让他这么敏感。同时心里也自有一种暖意流过，能够被人如此重视、关心，又怎会不高兴呢？

　　把自己身体从被窝里挪一挪，向上提一提，以便跟宋廷凡齐平。沈林才开口，“嗯，是说了些什么。”沈林歪着头看了一眼宋廷凡，明显察觉到那人周身有些下降的气温。像是为了故意逗弄宋廷凡似的，沈林又补了一句，“不过，不是说我们俩之间的事情。”

　　眼看宋廷凡瞪着自己的眼神，沈林无辜的缩了缩脖子，又把脸颊塞到宋廷凡颈项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说的是事实嘛！”这句话刚说完，就察觉到宋廷凡的双手在自己的腰间有些蠢蠢欲动，沈林立即老实了。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同学说了一些学生时代的事情，学生时代的人，而有些人，却已经……去世了。我听着有些感触罢了，没有什么的。”沈林没有说实话，不过也不算太假。几天前他确实遇到了以前的一个同学，听那同学说了一些其他同学的事情，其中确实有人不幸去世。只不过这些沈林在听了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放于心里。

　　虽有触动，却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世事无常，即使沈林没有到达那种可以领悟这种境界的年龄，但或多或少还是可以自我调节的。尤其又再听过严子炜的事情之后，沈林对此类事情，可谓颇为无奈却也看得开。要不然，宋廷凡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几天前沈林那个时候的感伤。

　　今晚，说到底还是宋廷凡的父亲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不然沈林也不会这么外露。

　　听沈林这么说，宋廷凡也就信了，毕竟是面对生死嘛！有几个人能面对生死豪不变色？又有几个人能耳听他人提及生死却又一点感触都没有的呢？所以，宋廷凡把沈林今晚的一些异常都归因于这个方面，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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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林既然答应了宋廷凡的父亲会重新考虑与宋廷凡的关系，那么，沈林必然会做到。所以即使沈林现在仍然如常的与宋廷凡共同生活，但脑海里、内心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在考虑两人以后的问题。

　　离开或者留下的思想斗争，几乎让沈林招架不住。不仅如此，宋家老头儿仍然是偶尔就来沈林的店里坐坐。沈林是真的无奈，两个人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么态度自然就不能如同以前一样。是热络还是冷淡，这个度沈林拿捏起来还是颇为费心思的。好在老人要求也不高，简单明了的跟沈林说明，就像原来一样，该怎么就怎么，他也就是来坐坐，实是沈林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在此度过一下午的时间，还是颇为舒心的。

　　老人既然这么说了，沈林心里就是再七上八下，也只能照办。当然，沈林心知，这算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吧。

　　沈林心里的这些异常，即使本人隐藏的再好，敏感、精明如宋廷凡终究还是有些感觉的。或许宋廷凡不能肯定沈林究竟所谓何事，可隐约却有些猜测。

　　圣诞、元旦一过，要面临的一个最大最喜庆的节日---春节。

　　今年的春节，沈林应该是要回家的吧？回家便意味着又要见父母，见父母便意味着两人的关系说与不说对于沈林来讲，都是颇为忧心的问题。

　　他，应该是为这个烦恼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宋廷凡总要找机会跟沈林深谈一次的。可是元旦刚过便进入一个月的月初了，而且又是临近春节，由于各种畅销书的上架、各类书的更新，沈林是忙得是脚不着地。在此情况下，宋廷凡自是不好多谈些什么。不过心里也想着，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或许忙碌可以让沈林更轻松一些，没有空暇去瞎想些什么。

　　所以，宋廷凡对于这段时期全然忙碌的沈林，并没有多加制止。只是在顾及他身体的方面，无论是饮食还是休息，或者是两人之间的□□，宋廷凡都给与了相应的照顾。

　　平常两个人一个星期总有两至三次的需要的，可顾及了沈林的身体，宋廷凡这段时期可是相当节制了，几乎没有碰过沈林。

　　可是，今天，沈林的忙碌时期已经过去了，而且两个人之间有些话该谈谈的还是有必要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