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星划过的时候》瑾儿

16、Chapter 6

　　Chapter 6
　　“阿神……”
　　盈萱凝视着他，恍若有一生那么久。
　　“嗯！”
　　她终于答应了他。
　　一个浪漫的、痛楚的吻在盈萱的脸颊上深深的留下了烙印。这是她和阿神最后一次的吻——他们一生的最后一次。谁都不曾想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也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就像是海静和藤真，晴子和星晨。只是，在不对的时间里，盈萱的心里有了别人，或许一开始，她只是想用别人刻意的忘记阿神，却没有想到自己真的陷进去了。此刻，谁都没有再去回避什么，阿神只是静静的抱着盈萱，盈萱也只是静静的依偎在阿神的怀中。最后一次聆听阿神心底的声音。可是，阿神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她真的明白吗？
　　“盈萱。”
　　他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
　　“啊？”
　　盈萱把头埋得更低了。
　　“其实我的内心一只有一个愿望。”
　　“只要你过的比我幸福，我就满足了。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听上去，好像童话啊！”
　　“是吗？”阿神自嘲地笑笑。
　　“童话还不够美好嘛！这可是仔仔的歌啊！”
　　“噢。”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了从前，可阿神的心里却又一股酸楚的痛在啮噬着他。
　　‘那些在我的生命中绽放过的花朵，那些在我们头顶飞逝而过的流星，那些曾经温暖的诺言和温和的笑容，那些明亮的眼神和善良的任性，一切已经成为我难以抚平的伤疤和无法忘却的纪念。’
　　阿神心里想的这些到底在暗示着什么，或许，他真的喜欢仁萱，或许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喜欢的是盈萱吧！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此时仁萱看见他这样的举动会怎么想……
　　※ ※
　　（海边）
　　“我们又来这儿了，好像这就是我们的天堂，是不是？”
　　“嗯！我们美好的回忆，都是被这片海包围的。”
　　藤真的心里好像终于放下心来。
　　海静深情地望着这片海．．．．．．
　　‘既是远远地离开了你，我也不会和你分离。因为在我的心灵里，早已盛满对你的回忆。我从来不会忘了普希金的这句话，也永远记着最美的爱情，往往都停格在回忆里。这是我们的海，我们的回忆，我要在这里把我的最爱埋藏在这里，和他说再见。’
　　两个人在海边追逐着，嬉笑着。一起放风筝，一起躺在海边，拥抱、接吻。可谁会想到他们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一起，一看着大海，感觉真的好幸福。
　　“藤真，还记得那个传说吗？小时候你告诉我的。”
　　“记得啊！传说，如果相爱的两个人在午夜12：00的时候，如果能够依偎在一起看海，一直到日出，海鸥出现的时候。海鸥，就会把两个人的心凝汇在一起，放在深海中，传送到爱河里，这样两个人就会一直深爱着对方。”
　　“是啊！每次听你讲，我都好感动啊！仿佛海鸥就在远方看着我们。”
　　“那，让我们完成这个传说好吗？”海静深情的看着藤真，然后点点头。
　　‘从他微妙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对这个神话的渴望。而我为什么总是不争气，常常感动于这种宣言般的赤裸裸的真诚，被这种真诚所折服。’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海，等待着日出，海鸥……

　　终于，他们等到了．．．．．．
　　日出出现了。成群的海鸥也随之而来，形成壮观而美丽的景象。
　　海静兴奋的喊着：“海鸥，它们来了。”
　　两个人开心的笑着，看着海鸥在海边飞翔，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海静晶莹的泪眼中，显出绝望的忧美。

　　（中午，湘北）
　　“奇怪，海静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盈萱和奇怪地问道。
　　“．．．．．．”
　　“到底怎么回事嘛！？”盈萱对晴子的缄默很茫然也很害怕。
　　“海静今天不来学校了。”
　　“为什么？”
　　“因为．．．．．．”
　　还没等晴子说出口，藤真却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藤真？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是盈萱，可看他的是晴子。
　　藤真四周围望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不用找了，她没来。”
　　“为什么？我给她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她…….”
　　“不用想了，海静不会接你的电话了。”
　　“为什么？”
　　“因为……”
　　晴子刚想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又被盈萱稚嫩眼神挡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你自己问她去吧！她在家。”
　　藤真来不及思索，马上跑了出去．．．．．．
　　望着藤真的背影，Selinna对藤真的爱又一次在她的心中涌了出来。
　　盈萱已经明白了海静没有来的原因。
　　“晴子，海静是不是……”
　　晴子点点头。

　　（海静家）
　　海静抱着Pana，回想着从小她和藤真的所有回忆。
　　“小姐，藤真少爷来了。是不是…..”
　　“别让他进来！”
　　海静连忙阻止藤真进来。
　　“可是……”
　　海静擦擦眼泪，走下床，把桌上她写给藤真的一封信，拿给佣人。
　　“把这封信给他。”
　　海静看看Pana，抱起它。
　　“这也是我们的回忆。把它也给他吧！”
　　“小姐……”
　　“去吧！”

　　（外面）
　　“藤真少爷，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
　　“她发生了什么事？”
　　佣人摇摇头。
　　“Pana也给我？”
　　“嗯！”
　　“海静，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不过，小姐从今天早上回来，就不太对劲。问他，又不说。藤真少爷，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藤真看着信封。有意识的谢谢佣人就走了。
　　楼上的海静窥视着藤真远去的背影。
　　‘因为爱，希望为他而生存；也因为爱，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藤真，好好爱她吧！尽管我会心碎，可只要你是幸福的，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别说我笑
　　掺着几分苦涩
　　我笑
　　不是因为我高兴
　　而是因为我寂寞

　　别说我的歌
　　有太多的凄凉
　　我唱
　　不是因为我欢畅
　　而是因为我痛楚

　　别说我的泪
　　缺少几分晶莹
　　我哭
　　不是因为我衰伤
　　而是因为我激动

　　别说我这个人
　　太难以捉摸
　　是因为我经历了太多的沧桑
　　是因为我心中太多的执著

　　当一切美丽的夙愿
　　都只成了一片模糊的云影
　　我的心又如何不感到伶仃
　　当爱我的人
　　离我而去
　　我的泪如何不把眼迷
　　藤真，我爱你。’
　　（翔扬体育场）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吧！这几天大家都累了，不过，再过几天全国大赛就开始了。我希望大家能够咬住劲儿，夺回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好！解散！”
　　藤真说完，便无精打采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刚才地信誓旦旦全都荡然无存。
　　“怎么了？吵架了？”
　　花形走了过来，拍拍藤真的肩膀。
　　藤真只是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
　　“好了，不说了。你也别弄得太晚。Bye！”
　　“Bye！”
　　然后藤真打开信，看着有些皱的信纸，藤真明白，海静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哭过。
　　藤真：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对你再说些什么，可又觉得有千言万语，说不完。你自己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有了隔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信任感有问题。而是你太善良了，你不忍心让你身边的任何人有丝毫的伤害，却没有想到却伤害了每一个人。我，Selinna，Vina还有你的那些‘迷’。
　　你曾经告诉过我，爱的表现是无保留的奉献，而其本质却是无偿的索取。以前，我不相信。可是现在，我好相信。
　　我曾经幻想着莎士比亚那句“即使用二十把锁，把‘美’牢牢地锁在密室里，‘爱’也照旧能把锁个个打开而斩关直入。”的美丽，也憧憬着伊·戈洛索夫斯基对爱情的定义。那不需要牺牲只需要真心实意的爱，彼此心心相印的爱。可是，我真的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我在Vina家的时候，我和自己打赌，如果救我的是你，我就自私一次，不放弃你。但如果不是，我就把你让给Selinna，无论什么理由。事实也是如此。我承认我很想你，可是当我看见流川枫不顾危险的保护我，甚至是抛弃他最喜欢的篮球时。我好感动，我知道，那是我一直所追求的，他能给我，而你却不能。因为你是藤真，你身上的任务太多也太重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相反，我觉得如果我能和小仔仔在一起，你和Selinna在一起，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她能在你疲倦的时候，给你轻松，在你失落的时候给你欢笑。而这些，我都不能给你。只会和你分担，却不会帮你减轻。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会更合适，好吗？就当是完成我的一个心愿。不过，不要告诉她，我希望她认为你是真心的想和她在一起。如果，有一天让我看见你没有照顾好Selinna，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相骗自己，也不想骗你，我想告诉你，我在海边的誓言不是假的，你会是我永远的最爱，在我的心中，我不会停止爱着你，这份孤独，伤心，我很清醒。我现在能对你说的只剩下祝福。
　　我会一直保留你所我的回忆，也希望你能保存好我们的回忆，照顾好我们的Pana，还有，我们之间的神话。我会永远把它们埋在心中的最深处，我会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希望你也是如此。你的身体不算太好，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希望一个月后，在晴子的生日会上，我们都会破茧脱壳。我期待着……

　　海静
　　藤真看完信，真的怔住了。信从手心滑落下去，掉在椅子上。
　　藤真想了想，马上站起来，无意识地拿起篮球，发疯似的练球，脑子当中却不停的回想海静生日舞会的情景。欲哭无泪，尽管他是那么坚强的控球后卫。
　　‘海静，难道我们之间剩下的真的只有这些吗？最后，你还是选择了流川枫。为什么？你感觉不到我的痛不欲生吗？我难道不能自私吗？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为什么你不明白？’
　　藤真一边想着一边疯狂而又心不在焉的打球，没想到，盈萱和晴子来了．．．．．．．
　　“你在干什么？想弄死自己吗？”
　　“你们来了。三个人少一个人，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藤真无所谓地笑笑，实质，他的心是多么的在乎。
　　他继续打球．．．．．．
　　晴子把藤真正要投的球拦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你是像翔扬的教练啊！难道为了海静，你就要把想把翔扬毁了吗？”
　　藤真又一次无所谓地笑笑。
　　“哪有这么严重。晴子，你危言耸听了。”
　　“还不严重吗？你看看站在我面前的你，还像我们认识的藤真吗？”
　　“我不是你的星晨，没有他那么优秀！你不要用对他的眼光来看我。好不好？”
　　说完又继续打球。
　　藤真急了，他第一次冲晴子发那么大的脾气。可是，晴子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提到星晨，晴子难道就不伤心吗？不可能的。只是，现在眼前的问题不是她和星晨，而是她的挚友而已。
　　晴子迅速的把球从藤真的手上抄走了。
　　“现在的你，连我都过不了，还是藤真吗？”
　　说完，把球仍给了藤真，藤真接过球，看着手上的篮球。
　　“你冲我发火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是当局着迷，你不想想，现在谁都很痛苦啊！”
　　晴子有些激动。
　　“你痛苦，仙道很早就已经很痛苦了。他喜欢海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你在一起，而他剩下的只是祝福。你痛苦，小仔仔呢？他是我们的小仔仔啊！我们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希望他有一丝的伤心难过。海静——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会让他伤心。可他呢？也选择祝福你们。你痛苦，”
　　晴子的手指向盈萱。
　　“盈萱不痛苦吗？她天天看着你和海静成双成对，自己却只能把对你的爱藏在心底，自己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她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还有海静，你以为她愿意吗？她愿意把自己守护的爱情送给别人吗？她又不是情圣，她没有那么豁达！”
　　“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抛弃所有人，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们更伤心吗？”
　　晴子哭了，她真的不希望身边的人都那么痛苦。其实没有人知道，她不仅在说藤真，也在说自己和星晨。
　　此刻，体育馆里只听得到心跳声。
　　“晴子……”
　　盈萱对晴子一连串儿又滔滔不绝的话目瞪口呆，要知道晴子从来没有那么激动的说过这么多话啊！
　　而藤真此时剩下的只有沉默．．．．．．．
　　“我不是埋怨你，只是，藤真……”
　　藤真抬起头看看Selinna和晴子。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搞定的。”
　　“我令你很为难吗？”
　　盈萱的话好温柔，不像她，倒好像晴子。
　　“没有，只是我需要点时间。”
　　藤真走到Selinna面前，藤真抚摸着Selinna的头发，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眼光看着她。
　　“海静说的对，所有人中，只有你能给我快乐，就连海静都不行。”
　　“藤真……”
　　藤真把Selinna拥在怀里。
　　“盈萱，你愿意做海静在我心中的位置吗？”
　　Selinna抬头看看藤真。
　　“可是……”
　　她心中始终有一丝忧虑。
　　“不要管其他人，现在只需要你的回答。我知道这么做也许很自私，但我希望你能让我忘记海静。也让你忘记宫藤。”
　　“真的可以吗？”
　　“当然。”
　　Selinna高兴的依偎在藤真的怀中，幸福的享受着藤真的爱。
　　‘海静，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希望你也能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你原谅我，我必须亲自最后一次去找你。’
　　藤真眼中的忧郁，让晴子明白海静和藤真之间的真爱。
　　‘就是这样，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相爱，会让海枯石烂的爱……星晨，你在哪？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一切呢？他们散了，那么相爱的两个人都没有在一起，我们呢？你告诉我……’
　　（早晨，湘北体育馆）
　　海静，晴子坐在椅子上。海静的心不在焉和痛苦任何人都心领神会。
　　“海静，昨天藤真……让盈萱当她的女朋友了。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吧！”
　　“你知道？”
　　晴子真的好聪明，知道这是海静告诉藤真的。
　　“我把Pana给他了。”
　　“Pana给他了？你昨天见到他了吗？”
　　“没有，我害怕一看见他就被他的甜言蜜语控制了。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对盈萱。可是……”
　　海静是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倒在晴子的肩上失声痛哭。
　　而晴子现在能做的，也只剩下安慰。
　　这一幕，让所有正在练篮球的队员都好惊讶。放下正在的练习。
　　“海静怎么了？”
　　暮目看看三井。
　　“不用说，肯定是受欺负了呗！藤真那个混蛋。”
　　此时，宫藤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
　　‘盈萱呢？她在哪？海静的伤心和藤真有关系，会不会和她……哎，我想那么多干嘛啊！’
　　他用力地捶捶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海静。”
　　流川枫看着受伤的海静，多想过去，当她的港湾。
　　‘海静，我应该告诉你吗？你告诉我……’
　　（湘北教学楼）
　　海静正准备进班的时候，忽然看见藤真站在她面前。
　　两个人深情相对。
　　时间戛然而之。
　　海静的眼泪又一次不听话的划落下来。
　　藤真走过去，按着她的肩，好像把她弄得很疼。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冷冷的漠视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告诉你吗？好好练球，还有100多天就要比赛了，现在，翔扬正需要你。你快回去吧！”
　　海静不敢看藤真的眼睛，她说得很平淡，好像想要告诉藤真，她不再在乎他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藤真摇晃着海静的身体，让她似乎冻结的心又一次摇摇欲坠。
　　“信中说得很明白了，我这么做的原因。而且，你不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吗？”
　　“我……”
　　海静的话把藤真噎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放开我，我要上课了。”
　　海静终于正视了藤真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冰冷，让他那么不适应。
　　藤真看着她，没有在说话，突然间拉着她，奔向天台。
　　这一切，都被后面的枫看的一清二楚。他也随之上了楼．．．．．．

　　藤真把海静拉到了顶楼。
　　“你放开我。”
　　“……”
　　“你放开我！”
　　此时藤真一把海静拥在怀里，自己的头埋得很低，他把海静抱得很紧。
　　海静感动、伤心、痛苦、无奈——好像，她快要窒息了。
　　“海静，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海静理智的从藤真的怀中挣脱出来，含着眼泪又一次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藤真。
　　“你可以的，世界上的是没有什么事不可以的。明白吗？试着和盈萱在一起，你会发现他比我更适合你，相爱的两个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
　　“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呢？”
　　“……”
　　“如果光是为了盈萱，我们可以一起……”
　　“不是！”
　　海静知道她必须要说出一些令藤真伤心的话，才可以让藤真明白，否则他是不会死心的。
　　海静转过身，不敢用撒谎的言语来面对藤真。
　　“因为，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我发现，流川枫比你更适合我。两方面的原因，可以吗？”
　　一旁的枫惊怔。
　　“不可能，就算有也许，他是流川枫，可是……”
　　海静转过头，可没有正视藤真的眼神。
　　“我原来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令我伤心。你用尽你的手段，让女生喜欢你。然后在把她们抛弃，这就是你，藤真最喜欢用的的方法。因为我是海静，在你的战利品中的位置比较高，所以你才会和我说那些甜言蜜语”
　　“不是，你明明知道……”
　　还没等藤真反驳，海静冰峰刺骨的话，又一次插入藤真那已经残碎不堪的心里。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你会接受所有女生对你的投怀送抱，毫不避讳。否则，在我消息不明的时候，你怎么有心情把那种深情的拥抱给Selinna，给Vina呢？你没有爱过我，你的话都是虚情假意的！”
　　海静冷冷的看着藤真的眼睛。
　　“我说的对吗？藤真少爷。”
　　藤真看着海静那冷酷的眼神，无言以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