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深海人鱼

30、情错（2）

　　飞机徐徐起飞，直入天际。

　　望着什么也看不到的天空，我吁了口气，原本挤得满满的时间又空了下来，该干些什么呢，淡淡的寂寞浮上心头。

　　笑了笑，轻快地迈步回走，没几步却开始慢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捂上胸口，自由、快乐，海阔天空的感觉竟比恋人离开的落寞还要来得明显强烈么？

　　这个疑问像炸雷震得我一阵发愣，又像飞来的山峰重重地压到了我心上。

　　几乎不敢回身，重新望向方才飞机消逝处，我脑中乱成一片。难道、难道……不，不会的……
　　微晃了下头，不要去想，想什么都是错。

　　深吸了口气，一转身，却惊吓得倒吸口气。距我两步不到，那双我印象深刻的美眸正红光润泽饱含怨恨地瞪着我：“你们在一起了，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别忘了你是个离了婚的女人……”

　　维安。

　　心慢慢落回原处，我蹙眉回望着她，此刻的她双拳紧握，怒目圆睁，像只深受伤害与刺激的小兽。自己似乎成了她发泄怒气的目标了……

　　怨恨的表情。

　　喋喋不休的话。

　　忽然一阵烦闷，我又有什么错？淡冷地截住她的话：“我是个离婚的女人，我是和卫森在一起，犯了什么罪？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维安小姐，若非上次在VII见面，我甚至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

　　凭着这么长时间以来卫森从不曾在我面前提过她这么一个人，我猜她在卫森心目中并非十分重要。那她现在跑到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是什么意思。

　　维安听懂了我的意思，脸色煞白。

　　我有些后悔，不应该为了一时心快而出口说伤人的话，她不比我……

　　动了动唇，怨恨地瞄了我一眼：“你不要得意，你根本配不上他！”走了，骄傲，带着勉强维持的潇洒。

　　可是我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走到一根很高很大的柱旁，滑坐了下去，很疲倦。

　　“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喂？”

　　“你在哪里？”

　　哪里？“……机场。”激灵地站了起来，是唐厉。话才出口就一阵懊悔，太诚实了，现在可是工作时间。

　　默了一下，“机场哪里？”

　　“……”就当上司无聊得发疯吧，我随意地描述了两句。“你先不要走开。”他利落地切断通话。

　　不要走开？我一阵呆，干什么？

　　很快，熟悉的身影解除了我的疑惑。他从北京回来了！

　　“看什么？”乌黑乌黑的眼泛着笑意，像一缕春风柔淡了那一身峻冷的气息，竟让我格外亲切。

　　尴尬地拉回探寻的视线：“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还以为做得不着痕迹呢，这人眼睛锐利的。

　　“怎么不是一个人回来？”他随口反问，淡淡的语气还有不经意投来的眼光却让我格外心虚，总不能说自己对他的花边新闻做了无数猜测正想来个理论联系实际吧。

　　未及收起脸上热烫的讪笑，他又不经意似地问：“怎么会在机场？”

　　肯定不是未卜先知来接他机的，我暗叹了一声，犹疑了下：“卫森出国，我来送他。”

　　他一顿，“他倒是舍得。”

　　怎么不舍得？

　　他眉尾微挑，我打开车后箱，他将行李放进去，“下个月不是有美容展么，号称亚洲第一，从A市走向世界。”

　　“现在国际性美容展多的是——”国内排得上数的大城市几乎都有，年度、半年度、季度性地举行，遍地开花。

　　再看向我的目光已从清淡的穿透转变成锐利的审视了，我不由地转开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跟他顶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