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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启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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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系统提示:任务初体验开始,即将传送宿主前往体验时间,请宿主做好准备。)
她:等等!
还没等她反应,已经开始体验了。
01
姜姒初见到余非之时还是在青城山上,彼时也如今日这般漫天飞雪,迷了人眼亦迷了人心。
姜姒也还记得在她最狼狈、最落寞、最无助之时,闯入她世界的那个翩翩白衣的少年郎。
“你,在此处做什么?”白衣少年慢慢地靠近,悠悠吐出一句话,声音好听的足以让姜姒痴迷。
没有太多的表情,亦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一句话。甚至是有些冰冰的,冷冷的,这若是要放到人群之中也是许多人不大愿意靠近的,纵然他亦生得一副好样貌。
他很冷,姜姒从见到他的第一面便感觉到了,可她不畏惧他,甚至有些欣喜。于是姜姒缓缓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吐露心声:“我,我怕……好怕,好怕……”随即便又低下了头去。
白衣少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最不喜欢的也是麻烦。可往往脑子里想的东西总归和嘴上说的有很大差别:“你,怎么了?”
姜姒抱着腿不住地摇头却也不说话,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帮助她,就算是眼前之人也不过如此。姜姒不小心撇见了他的不耐烦,而她从不是一个愿意麻烦他人之人,因为这样会招人讨厌,所以她宁愿不说。
沉默许久,姜姒以为白衣少年已经离去。缓缓地抬头,目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些许哀伤,淡淡的离愁。姜姒的心一颤,跳动的厉害,似是有什么进到了里边,久久不能回神。
“你,怎么了?可还有受伤?”
白衣少年再次出声询问,较于前次多了份温柔,但究竟是为什么竟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从不喜欢多言。
理回思绪,姜姒意外的发现那个白衣少年还不曾离去,心里头有多了份欣喜,也有些害羞:“你,为何还未离去?”
白衣少年没有回答,只淡淡地看了眼姜姒,眼角不经意间扫到那双在冬日里露出的玉足,在寒冷的天气下已冻的发红,但却远远不及脚踝处的来的严重。
当姜姒发现自己被人背起之时是震惊的,但更多的依旧是欣喜。趴在他的背上,姜姒很是安稳,没有乱动。目光触及到少年耳根后的伤疤,刚结疤,许是新伤。姜姒心下一疼,白皙的手指抚上那道疤忍不住开口:“你这伤,从何而来?”
白衣少年却没有回答姜姒的问题,然姜姒也明了他不会回答。她看出来了,他不喜欢言语,但她就是想问问,想同他说说话,指不定他开心了就回答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姜姒最想问的,亦是姜姒最想知道的。仿佛心有灵犀般的,他开了口,用着让姜姒痴迷的声音开的口:“余非。余情未了的余,物是人非的非。”声音依旧淡,但却很好听,同时也迷了姜姒的心魂,不管声音还是人。
余非么?很好听,姜姒觉得她会将这个名字记一辈子。
姜姒心里边暖暖的,白衣少年能告诉她名字她真的很欣喜,姜姒道:“余非,余非,很好听,我叫姜姒。”姜姒眉头微蹙,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声了,“不过我的名字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姜姒趴在他的背上,天气虽冷,可有了他的体温,姜姒却也一点不觉得寒冷,因为她的心里很温暖。而且,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温暖的感觉了。
02
寒风吹来,姜姒回神,眼前全然被白茫茫的一片所覆盖。没有了春时百花争艳的场景,亦不曾有秋日落叶归根的萧索,只有一望无尽的白。
白色的梅花被风吹得落下,姜姒恰好接住便托于掌心中仔细端详。
他,就像白梅一般,高贵而又淡雅。
“大少奶奶,夫人让您过去。”
声音从身后响起,姜姒一听便知道是母亲身边的丫鬟阿月,跟了母亲好些年了。
“恩,走罢。”
阿月将姜姒领到了屋内,姜姒看了眼卧病在床的俊容男子心下一滞,那是她的夫君,那是她最爱的余非哥哥。姜姒忍住眼泪,深吸了口气,行了礼,恭敬地说:“母亲。”
余夫人放下手中的热毛巾,谴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却独独留下了阿月。
自从余非生病以来主要都是余夫人和姜姒轮番照顾着他,姜姒倒是不打紧。可余夫人已不在年轻,双目红肿泛着血丝,满面愁容,哪里还是当初光鲜亮丽的将军夫人。
当时间改变了一切之时,你根本没有办法去阻止,也来不及阻止。
余夫人拉住姜姒的手,叹了口气:“阿姒,嫁来余家真是苦了你了。情儿领兵出征为国捐躯了,现下非儿也是重病在身……”说及痛处,纵使经历过大喜大悲的余夫人也免不了伤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姜姒拿出手帕为余夫人擦拭。
自嫁来将军府后,姜姒一直恪守本分,努力做好一个好儿媳和好妻子,余夫人也待她不错,从未亏待了她,婆媳关系也融洽。姜姒不忍心婆婆伤心难过,抱住余夫人:“余非哥哥定是会好起来的,母亲莫要伤心难过。”
“阿姒,若是,若是……”
余夫人话未说完,但是姜姒心知肚明,她断不会撇下余非一人独活。姜姒打断余夫人:“母亲,不管如何阿姒都是余非哥哥的妻子,母亲的儿媳,将军府的人。”
余夫人再次拉住姜姒,此番便也不在说话。
“咳,咳,咳!”
余夫人和姜姒理回了思绪,纷纷看向余非。
“阿姒,阿姒~”
余非气力虚浮,吐出的声音更是没有一点力气,昔日强壮健硕的儿郎,如今却到了这般光景。
姜姒跑到床边跪下,握住余非的手:“阿姒在,阿姒在,余非哥哥。”
余非将手从姜姒手中,慢慢抚上姜姒的脸。他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因为但他爱她,他想保护好她,他想永永远远的陪着她!
“阿姒,余非哥哥陪着你一辈子,可好?”
桃花树下,蓝衣男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对面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脉脉含情,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诉说着这世间最美的情话。少女脸颊泛着红晕,害羞地点了点头:“好。”
余非还记得,他还记得姜姒娇俏可人的害羞的脸,他亦记得彼时自己心内的喜不自禁。可是,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曾经许下的誓言也终将化为泡沫。他没有办法陪她一生一世了,他亦第一次感到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亦是如此的脆弱。
“阿姒,你陪陪我好不好。”用尽力气才慢慢地吐出这么一句短短的话语,他亦懊恼在脆弱的生命和心爱的人面前,他竟是这样的力不从心。
泪痕滑落,姜姒点头:“余非哥哥,阿姒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阿姒……”
对不起,对不起,余非哥哥不能一直陪着你了,是他食言了。
“阿姒,你且听我一言,可好。”姜姒点头。
“阿姒,我……等我走了,你,咳咳!”
“余非哥哥,莫要说了,喝口水。”
余非将姜姒的帮助下坐起了身子看着姜姒给他喂水。
“阿姒,我……”姜姒立马打断:“余非哥哥,你该休息了。睡吧,阿姒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余非摇头,抚上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我想再看看你。”
他想再看看她,把她烙在自己的心上,等到来世他还会找到她。
不对,他只有这世了,不会和她有第二世了。
姜姒又来到了那棵白梅树下,他不想余非哥哥死,她希望他活的好好的。
在她和他相遇的那一日,她知道了他叫余非,也是那日起她才想要嫁给他。
她如愿了,天知道她有多么开心!
可现在,现在……
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可以,姜姒宁愿自己没了命也不想余非就那样死去。
姜姒从未有过大的抱负,也从未乞求过什么,但此刻她只想要余非活着,好好的活着。
想姒想,真的很想,可她却无能为力。
天空中飘着雪,白白的,落入掌心冰冰的,但随即便融化不见了。
它同样很美好,可生命亦是那样的短暂,姜姒想是不是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
03
“你为何会来此处?”
姜姒眨巴着小眼睛,内心很疑惑。余非却是只顾着生火并没有要回答姜姒的意思。
姜姒嘟了嘟唇,翻了个白眼,一人在地上画着圆圈。
“吃吧。”清冷却好听的声音响起,这是姜姒迷迷糊糊中听到的。但是让姜姒清醒的却是充满着诱惑的香味,所以,她醒了。
“多谢。”
余非点了点头依旧未说一句话,姜姒也不管,因为她知道了余非的性子。
第二日,等姜姒醒来时,余非已经离开了,但身上还披着余非的袄子,姜姒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嘴角上扬。
如此看来,余非还是挺在乎她的嘛。
后来回了姜府,意外与她重逢,他不在清冷反而是很温柔,与青城山的那名男子相错甚远,有时候姜姒会怀疑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余非。
当她嫁给余非后,余非对他百般的好。天冷了会叫她加衣服,饿了会喂她吃饭。她会带她去看城外的桃花。
“大少奶奶,大少爷找您,你快进去吧。”姜姒立马往屋内去。
余非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他的身体他无能为力,对于阿姒他也是无能为力。于他而言,最遗憾的莫过于不能陪着阿姒到白头。
余非记得第一次遇见姜姒时的情景,那是在姜府。彼时的姜姒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娃娃,而余非八岁。
那时的姜姒带着婴儿肥,可爱的紧,也正因如此,他忍不住捏了姜姒的脸。可万万没想到姜姒反应那样大,一拳打到他脸上,有些疼。
“叫你以后再捏我的脸呢!登徒子,哼!”
余非彼时只有八岁,对于“登徒子”一词一知半解,后来渐渐长大才慢慢懂得它的意思,但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姜姒六岁便知道了。
这是余非第一次遇见姜姒,由此便再也没有忘记锅,每每回忆时他便会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
后来,姜姒去了青城山,他听说是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他记得那时听了心里好像缺了一块般的,空空的。
所以,自姜姒去了青城山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姜姒来了。
“阿姒~”
“在,阿姒在!”姜姒握住余非的手,十指相扣。
“阿姒,对不起,余非哥哥骗了你。”他想清楚了,既已经命不久矣,她应该也会原谅他的罢。他不想欺骗她,真是真的,可他也知道自己自私,她本来爱不就不是自己不是么?
“阿姒,你还记得彼时青城山上的白衣男子么?”
“恩。”
她记得,自然是记得的,而且哟i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她最爱的人,她的丈夫,她的余非哥哥啊!
余非见姜姒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是心知肚明,她爱的从来就不是他。
“阿姒,对不起,其实……”
余非说出来了,他感到很轻松,真的。埋藏了很久的秘密终于出了口,没有谁会比他轻松了。而且,他的阿姒也没有怪她,大概是他快要死了的缘故罢。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至少他说出了口,至少内心不会在有遗憾了。
“阿姒,你且回去休息罢,我来照顾非儿便好。”
余夫人进来了。
阿姒摇头,该她照顾的才是。
余非看了眼余夫人,无力道:“阿姒,你去休息吧,我有些话想和母亲说。”
姜姒知趣地离开了。
04
余非走了,走的那样匆忙,让姜姒猝不及防,准确的说也是让整个将军府猝不及防。
余非是在夜里走的,很突然。昨夜是余夫认照顾着的,姜姒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也就是说余非不曾见到姜姒的最后一面,而姜姒亦是如此。
姜姒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心痛,难过,伤心,更多的是绝望……
她的丈夫走了,她的天走了。
姜姒披着孝服跪于灵堂之中却没有哭,她哭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当人难过到极致的时候,连流眼泪也是一种奢侈吧。
将军府来来往往很多人,都是因为余非的。人人感叹他英年早逝,也让人人都觉得惋惜。
姜姒抬眼看着余夫人和老将军,老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而余夫人早已是泣不成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于他们而言很残酷却已经成为了事实。
姜姒就那样看着余非的棺椁入了土,然后土漫漫地覆盖住了棺椁。然而这一次姜姒流下了眼泪。
余夫人拉住姜姒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姜姒想起了余非说的话:“阿姒,其实彼时在青城山遇见的是我的胞弟,余情。对不起,阿姒……”
余情,是余情?
可是那又如何!
原来她才发现,那个青城山相遇的不过是惊艳了她的时光,而余非才是温暖了她岁月的那名男子。
可这又能怎样?他的余非哥哥已经走了,永永远远的离开了,而且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对不起,余非哥哥,对不起……
阿姒太傻了。
05
余非眉眼含笑,温柔如水:“阿姒,快过来。”
“余非哥哥,阿姒来了!”
她抹了抹眼泪,姜姒这一生太苦了。还没缓过神,平时半死不活的系统却出了声。
(系统提示:世界体验卡已结束,即将前往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