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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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如果当年你没有——
——想走就走吧，只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再叫你安迪了。
彻夜的雨，冲刷不到阴霾，也同样冲刷不掉可以让人发疯的血腥。似乎在这样的时代，这里处处弥漫的都是地狱一样的幽暗。在黎明将启之时，在大雨冲刷泥泞之际，于瓢泼之中站了许久的人默默叹出一道了无生息。那于泥泞中奔走的人儿成双，那于黑暗渐行渐远的人成对。他们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走，留下来的是黑暗的昨天，留下来的也是久久伫立于角落的潮湿。
“你不和二姐告别么？”
男孩不带雨衣，他立于瓢泼之中已然湿透了衣衫，他说话，对着久久伫立在那里的人。她一身斗篷，立的笔直，她在这里站了很久，甚至渡过了一整夜的黑暗。
“别告诉你大哥。”
“为什么？”
“这对你大哥来说，并不公平。”
少年抿起了唇，他尝到了雨水苦涩，尝到了名为痛苦的滋味。为了未知的人，或者是为了眼前的人。
脚步声起，渐行渐远的是渡过了一整夜黑暗的人。天亮了，可是太阳依旧未曾升起来，而这瓢泼也从未有过减小的趋势。雷古勒斯抬头看着阴霾，看着他无法用神奇的魔法而改变的天，他裂笑，却在裂笑的那一刹那滑落了眼角的泪。
是泪水还是雨水？
没有人能分得清。
“大姐，这对你来说，也同样是不公平的。”
其实这世界上又哪能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的呢？
安多米达·布莱克，逃家了。
……
“其实我是应该谢谢你的，我知道你帮了我不少。”少年脸上弯起来了一丝笑意，阳光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透着一股子澄澈。他是对着躲在阴影之下的人说的。那人罩在一身黑斗篷之下，埋藏在阴影里，埋藏在谁都注意不到的地方。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少年在丛林边缘散步一样。
其实不是。
“东西拿到了么？”
嘶哑难听到这种地步的声音，整个魔法界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在意这个根本就毫无用处的东西，以你的本事，你想知道这个并不难，不是么？”
她在向他索求一样东西。少年是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布莱克。
一个布莱克。
阴影之下的人并没有接受这份质疑，她只是缓慢的配合着雷古勒斯的步伐，不急不缓。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抱怨都没有。
“如果我说我找不到了，其实我没有拿到，是骗你的，你会不会杀了我？”
“不会。”希维尔说，然后灼灼的眼睛就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而且你已经拿到了。”
十分笃定的话，连雷古勒斯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不过她说的确实是真的，他确实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出生证明。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出生证明。
这只是一张羊皮纸，有着公式化的表格，有着公式化的信息。它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每个人都会有。它一点都不重要，没有人会用它来做坏事，那是因为它真的什么用都没有。雷古勒斯并没有为它冒上太大的危险，他只是走进书房，在最角落里从一沓厚厚的羊皮纸里面找出大姐的出生证明，然后再用一个小孩子就会的复制咒就足够了。
用这样一张毫无作用的羊皮纸来换取二姐的幸福？
这真的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为什么？”
为什么希维尔提出来的条件是这张毫无作用的出生证明？
“与你无关。”
“我总该是要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吧。”雷古勒斯这么说完就把自己逗笑了，一张毫不起眼的出生证明还是副本，这有什么关系么？
“呵呵，开玩笑的。”雷古勒斯说，他拿出了那张崭新的羊皮纸，这只是副本，他不会给她原版的。
羊皮纸还是新的，没有年轮的老旧，没有泛黄的边角。希维尔拿在手里，这是她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张毫不起眼的出生证明。一张可以让她有理由继续下去的罪恶佐证。
转身离开的是希维尔，停下脚步的也是希维尔。因为她听到了话，听到了几乎可以让她大声发笑，又可以让她在大笑之后几乎落下泪来。
“希维尔，你还是爱着大姐的是吧？”
那可怜近乎怜悯的语气，这是雷古勒斯说的么？像是卑微的祈祷着这个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和那个高高在上的黑发女人有着天壤之别的女人。
爱么？
从未停止过。
雷古勒斯·布莱克，你到底在祈求着什么？乞求着一段根本不可能变得完整的感情，还是祈求着那一份根本不应该发生的爱情？
“你一定还是爱着大姐的，希维尔，就像大姐一直爱着你——”
“……”
“希维尔，不管是大姐还是大哥他们，他们从来都不对我说什么的，可是我知道他们是别无选择，他们总是以为我太小，小到不能肩负起整个家族，所以他们每个都多承担一些，希维尔，大姐她不爱莱斯特兰奇的。”
“……你期待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能得到什么呢？雷古勒斯什么都得不到。他突然抬头，看向太阳，那光刺眼的难受，那热度灼烧的吓人。雷古勒斯，弯出孩子的纯白。
“妈妈说，感情是可以传递的，就算是不说，被深爱着的人也是能感受到的，希维尔，谢谢你一直以来爱着大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停止，大姐不是坏人，她只是别无选择。”
雷古勒斯，不要让我后悔，我也没有太多选择。
空了的林间，空了的街道。
雷古勒斯还站在那里看着太阳，那刺眼到让他的眼睛生疼，可是他却舍不得收回来视线。这太温暖了，温暖到让他想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二姐叛逃，雷尔，你在斯莱特林小心一些，我怕他们找你麻烦。”
宽松的红衬袍子半开，衬衫解开最上面的纽扣，领带只是耷拉在脖子上的。少年一头黑发，一汪蓝眸，清澈些却染上了霾色。
“呐。”雷古勒斯抬手，用张开的五指遮拦住了太过于炙热的光。
“如果我们永远都不长大多好啊。”
揉在头上的是大手，不重却用力的传递着亲情。
“白痴，快点回去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别往霍格莫德跑。”
……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