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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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手真的成为了猎物，在半月内，‘清道夫’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之中。同样消失的，还有为狩猎小队中的艾瑞克和特拉米尔，他们像是曾经的布兰德一样，浴血奋战到了最后一刻，为了魔法界的安危，为了世界的和平，他们变成恶鬼和敌人同归于尽，然后人们终于平稳了不安的心，庆祝他们的死亡。
而现在，就剩最后一只恶鬼了，一只遍体鳞伤，被冠名为希维尔·穆迪的恶鬼。
这只恶鬼浑身是血的闯入霍格沃茨，吓住了所有教授和学生们，她用暴力砸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就看到笑意盈盈的邓布利多坐在那里，像是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希维尔扬起了手，无数道风刃就凝聚在她身边，只要一挥手，听从她号令的风刃就能穿透邓布利多的身躯。
然后她挥出了手，风刃疾驰而出，就贴着邓布利多脸颊而过，直戳在了老校长身后的墙上。
“我告诉过你了，再有一次你就等着伏地魔永生不死！”
阴冷无比，而邓布利多还是那般带着慈祥的微笑，有着和煦的面容。他不管这么威胁，也不管那些又重新凝聚起来要袭向自己的风刃，甚至连希维尔这话也不搭理。
“‘清道夫’全都死了么？”
他微笑的说，但是希维尔没回答她，她背过身，开始向外大步的走。
“只要杀了救世主，留在他脑袋上的魂片就会占据他的身体，这个伏地魔不行，我还能培养出另外一个，邓布利多，我警告过你了，给我绕开她。”
邓布利多还在笑，他不怕这样的威胁，而在这一刻他还是不怕的。他不再问关于‘清道夫’的事情，也不再问狩猎小队还有几人，他只问了这样一句话。
“你不想知道，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么？”
希维尔停下了脚步，她背对着邓布利多，看向距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的门，却再也没有了前进的力量。
她想到了那个因为直面‘清道夫’到现在为止还昏倒卧床的挚爱，想到了那身凌乱而惨烈的伤，想到了那张苍白而痛苦的面容。
“她想得到一次说爱你的权利。”
邓布利多轻轻的说，像是一股风一样飘到希维尔的耳边。
“你愿意给她这个机会么？”
邓布利多又问，看着那个开始颤抖的，染着血污的背影，月牙眼镜下浑浊的眼睛闪烁出了泪光。
“希维尔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啊。”
……
没人知道以炙热著称的德克希亚的反噬会是寒冷，贝拉感觉自己赤裸着双脚在冰川雪地中行走，只有关于冷的感触，像是永无止境。而庆幸的是，这也只是像，而非真正的永无止境。当她终于能够感受一点关于‘暖’的概念的时候，昏迷了多日的人也终于找回了属于自我的意识。
虽然还是会冷，不过身体的一些部位感受到了暖。那些部位是被人环住的腰部，被人紧贴住的背，和被人攥在手心里的手。
那人是希维尔，有着太阳般的发色，大海般的眼睛。
正直午后，冬日的阳光应该是正暖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上课。”
声音微弱，断断续续。
希维尔俯身亲吻在冰凉的额头，又将怀里细瘦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翘掉一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仍旧是涩哑难听，但贝拉却觉得安心起来。
“背着我召唤德克希亚，我以为耐萨克希亚就够你玩的了。”
她说的这么埋怨，还带着浓重的醋意，还如此的不经意，仿佛值得要说的事儿就这么一件，这让本来就因为听到她声音而安心起来的贝拉变得更为安心了。即便她和她都清楚，彼此到底做过了什么，又承受过怎样的痛苦，还历经过什么样的危险，可在这一刻，她们都跳过了那些惊天动地的事儿，选择了这样一句开场白，然后进行这样一次久别重逢的悄悄话。
“听说德克希亚比耐萨克希亚强几十倍，我总得试试是不是真的吧。”
“厉害不厉害我是没见识过，我就知道反噬是真厉害。”
希维尔漠不关心的打趣，可是她把贝拉抱的更紧了，像是圈在腰间的手臂，紧贴住她的身躯。她用力的样子甚至让手开始抖了起来，贝拉看到了，看到那只手，在细微的颤抖，不受控制。随后她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其上，去握住希维尔的手，去尽可能的让那抖动停止。
好久以后，抖动停止了，环住自己的力量也没有那么让人窒息了。
贝拉说，“事实证明不是强了几十倍，而是十几倍。”
这回希维尔也笑了。她亲吻在怀中人的颈窝。
“还冷么？”
“没有那么强烈了。”
“饿么？”
“想晒太阳。”
“呵，这算是阿兹卡班后遗症么？”
“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走吧。”
希维尔说，可是抱着贝拉的动作，却没有放松分毫。她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就在贝拉眼前，只要她稍微低头就能看见，稍微伸手就能触碰那坨金毛。她们贴的很紧，贝拉甚至能听到她急促而不规则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到怀中那股有些发热的鼻息喷涂。
她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抚她那颗不安的心。像是希维尔就是说点什么了，来安抚了自己的。作为回报，她确实应该让这颗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的心，重新平静下来。
可是她该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呢？
“呐，希尔。”
“嗯？”
“那个时候……马林绑架你的那回……”
“……”
“不是我做的。”
这句迟到了否认，晚了多少年？
贝拉想，细数过往，三十年了，刚刚好，整整三十年。
那年她问——
——是你做的么？
在她问这问题的时候，她在心底祈祷，只要否认一下，只要稍微表示一下，她就原谅她。
可是她说了什么呢？
她没有否认，连一丁点表示都没有。
而现在……
贝拉的手，抚上了暖烘烘的金发。
“只是想告诉你而已，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赶出学校。”也从来没想过要你死。
希维尔安心了起来，她仰头看向仍如记忆中般美丽的面孔，看向那仍如记忆中的卷曲黑发，她弯出一个笑，一个能她们两个都安心起来的笑。
“就算你真想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一回，她们两个都笑起来了。
……
艾瑞克的大剑就插在希维尔的院子，那大剑的前面摆着一颗棒棒糖，希维尔准备了很多，每天都放上一颗。她们谁都没再提之前的事儿，也谁都没有去说关于‘清道夫’的种种，就在阳光下享受着蛋黄派，金毛布莱克趴在一边，时不时的摇摇尾巴，听着主人们的絮絮叨叨。
这样的生活持续很久，一直到邓布利多死的那天，贝拉都没有收到黑魔王的召唤，希维尔也没有回到霍格沃茨，没有食死徒敢找上门来，也没有凤凰社成员来请求希维尔做点什么。这像是又回到了阿兹卡班，没有人打扰她们，也没有人伤害她们。
不过这里终究不是那个孤零零的海岛，如果是的话，她们不会在家中的小院里看到用来哀悼邓布利多的长明灯。那灯火将夜里的伦敦照的像是白昼一样的明亮。
希维尔开启一瓶啤酒，倒给贝拉半杯，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举杯相碰后，她们饮下清爽带着麦香的饮下，然后在这本该默哀的时间里，道出一句庆贺。
“终于死了。”
这是希维尔说的，随后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贝拉把半杯啤酒都喝下以后，又把杯子放在桌上，夺过希维尔手里的烟，把它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是一个很强大的巫师，你应该过去。”
她提起了几个小时前的事情，阿拉斯托来了，他没进来，但他还是看见了坐在小院里晒太阳的食死徒，不过他就像是没看见她一样，冲着同在小院里，却在拿着剪刀修灌木的希维尔报信。
他说邓布利多去世了，稍晚些的时候会在梅林广场举行哀悼，他希望她能过去。
那个时候正在看杂志的贝拉从杂志中稍微抬头，看向阿拉斯托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事儿？
阿拉斯托说昨天晚上。希维尔却用剪刀剪下了灌木丛中的枯枝，给了大哥答复。
——我没时间。
然后阿拉斯托就走了，然后她们就没再提邓布利多，一直到现在，哀悼的长明灯亮了整个伦敦，贝拉才提起了这件事儿。
不过希维尔说。
“我不亲自动手就已经是对他的怜悯了。”她说完，又摸向了烟盒，贝拉就这么看着她，等到她点起来以后，才夺走那根，像上一根一样，都掐灭在烟灰缸里。希维尔颇带无奈，把玩了两下打火机后，就把它甩到一边。扭头看向贝拉说，“你对他好像很推崇的样子？”
“我说过了他是一个很强大的巫师。”
贝拉耸肩，这么表述，随后她躺在凉椅上看向那久久不能恢复的白光。
“他的死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儿。”
贝拉又说了一句，夜空中那些白光终于消散了，贝拉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自己对邓布利多的所有记忆。
但是希维尔不这么觉得，她甚至不稀罕回想，她给在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坐好，两只脚都搭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可没像你这么念着他那样念着你。”
她说完这句话，贝拉刚刚好回想完关于邓布利多的全部回忆，她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希维尔，浅浅的笑了。
“我说的是他很强大，并没有说他很伟大，希尔，他值得尊敬。”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配合他一回。”
“你不清楚他在利用你么？”
清楚，全部都很清楚。
要求她亲手对付‘清道夫’的理由，不是因为她能够覆灭‘清道夫’，也不是因为凤凰社战力不足，而是为了让被‘清道夫’重创，逼希维尔亲自出手。她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不是用来给他阿不思·邓布利多提供情报的间谍，而是用来牵制住他根本不能掌控的希维尔·穆迪的。
所以，那句威胁毫无意义。
只是艾瑞克和特拉米尔死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关于他们的一切就在这个小院里，一柄大剑，一颗棒棒糖。
仅此而已。
像是用完就丢的棋子。
“就像是你说的，各取所需而已。”
贝拉说，不甚在意。
希维尔换了姿势，把脚放下，也前倾了身体，这能让她够到贝拉，也能让她抓到她的手。
“你不需要。”
贝拉笑笑，回握她的手。
“陪他做完这些吧。”
手臂上的温度热了起来，外露的黑魔标记扭曲翻滚的泛着红。终于，在那件事情之后，伏地魔终于记起了那个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的贝拉。
但时希维尔还没松手，是贝拉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而最终脱离了触碰，她起身回到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换下宽松短衫，穿上黑色而修身的巫师袍。
“行么？”
贝拉问，魔杖攥在手里，看着还保持着攥握着她手的姿势的希维尔。
希维尔回头看她，蓝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求我？”
贝拉笑，微微点头。
泪水从碧蓝中滚下，希维尔抹去那些，像是贝拉一样点点头，起身站起，大步向屋里走去，在路过贝拉的时候，还悄悄的拉起她的手，一直到她们之间的距离太远，而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被召唤的贝拉才甩动魔杖，幻影移形。
‘噼啪’声响，惊了在小院里安眠的金毛布莱克，它大叫抱怨几声，又重新躺下，享受夏夜的暖风。
……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第 1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