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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冬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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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有人敲门。
木暮暮很是警觉,一下直起身子:“谁?!”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容楚赌气似的瘪了瘪嘴,“就知道打扰我们……就这样晾着他罢。”说着将身子软软地挂在了木暮暮肩上,好像浑身没骨头似的。
木暮暮这才发现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比自己高出了小半个头,把自个儿整个藏在怀里毫不费劲。她臊得慌,嫌弃地侧了侧身子,想把这块“牛皮糖”甩下身去——自然是甩不脱的。
容楚还在火上浇油:“暮暮啊,等回族里我们便□□罢……”
暮暮涨红了脸,手下越发不留情,伸手就要将人拽下来。容楚却滑溜得很,东蹭西蹭反吃了不少豆腐……两人纠纠缠缠好半天,倒真将开门这档子忘了个干净。
外头的人没了耐性,冷哼一声便光明正大闯了进来——正是阴沉着脸的金大门主。
金门主关了门,很不高兴的样子:“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容楚也板着脸:“我抱我媳妇,天经地义——金叔有意见?”
木暮暮:“……”好不要脸。
金门主:“……我是她师父,你俩结婚还得我乐意。”
容楚乖乖撒了手。
木暮暮:“……”师父高才。
金门主想来也是极少在与容楚的争辩中占上风的,面上抽了抽,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他趁热打铁,咳了两声开始苦口婆心:“你是族长又是王,好歹注意点形象。”
容楚撇嘴,一脸不屑:“形象什么的又不能当媳妇使……”
金门主再接再厉:“王不该不务正业。”
容楚又开始摸着木暮暮的小手:“你不提我还忘了——近来都忙着正事,亲亲摸摸都不曾……”
金门主垂死挣扎:“王……”
……
俩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叽叽歪歪老半天。
木暮暮暴躁了:“闭嘴!”说着把容楚还要就要凑上来的大脸往旁边一推。
一时皆静,俩人都给镇住了。
木暮暮拿眼瞪容楚:“怎么着,你还越来越过分了?”
容楚无辜脸。
木暮暮揉着额角直叹气,转而望着金门主缓了语气:“师父,说正事。”
金门主僵着脸:“我已将事情都打探清楚了……通天塔平日里守备森严。要想夺回兽王遗骨,只能等到战前的誓师大会——那时人多眼杂,比较好下手。”一字一顿,说得颇为认真。
木暮暮抿了抿唇:“所以……这次你们冒险潜进来便是为了兽王遗骨?”
容楚正色:“不止。暮暮,虽不知为何你体质如此柔弱……你现下虽已觉醒,但气息很不稳定,要想恢复完全,必须取得你父亲的遗骨。”
木暮暮茫然回望。
容楚:“取得兽王遗骨——吞了它……”
……
日上三竿,木暮暮眯着眼踏出房门,一脸憔悴疲惫。
——打从那日同容楚谈了兽王遗骨的问题,木暮暮就睡不好——闭眼就看到自己卡巴卡巴嚼骨头的样子,一嘴血渣子,好不渗人。而容楚那熊孩子更是吓了人就跑,同她师父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她面对一大堆历史遗留问题。
木暮暮阴着脸磨牙:小样儿,瞧好吧!早晚有一天……
“哎哟喂~大师姐。”隔壁屋的师妹探出屋来,掩着嘴笑得一脸暧昧,“昨晚没睡好?”
木暮暮:“……有些失眠。”然后顶着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快步走了开去。
路上遇上了不少人——木暮暮现下觉醒了血脉,听力好的不得了,那些窃窃私语清晰得就在耳边似的。
“诶,你看……那便是青通门的大师姐了。”
“果然生得美貌。”
“呵~不光如此。听说私下里豪放得很,青天白日的就给人抱回房去——那入了香闺的年轻人,据说现在还没出来呢……”
“……真是看不出来。”
“哎呦,世风日下诶……”
木暮暮咬牙闷头走,有苦说不出——果然人言可畏,找个清净地方避避吧。
路忽然给人挡了。
“师姐,那人……离开了?”瘦弱的少年苍白着脸站在她身前,一脸悲伤。
——这不是前段时间帮忙照顾木归智的师弟么?叫东青还是西青来着?
冬青少年见她不语,脸上不免带上了些失望:“你……”
“憋说话。”木暮暮抬手,沉痛低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冬青脸上透出些希冀。
木暮暮:“不过他大约是我的未婚夫没错。”
冬青错愕痛苦茫然。
木暮暮拍拍他的肩,郑重道:“年轻人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有时间不妨好好修炼,至少……可以保住性命。”直到觉醒了血脉她才惊觉言灵兽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虽然立场已变,敌对在所难免,她还是不大忍心眼睁睁瞧着这些亲近的师弟妹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旁人却不晓得她的心理。
“啧啧啧,又上手了一个年轻弟子了……”
“众目睽睽……真不知羞。”
“瞧那少年可真可怜……”
木暮暮听得厌烦,干脆抓了人就走:“来来来,咱上旁边说。”
冬青:“……师姐不介意的话,我倒知道一个清静的地方。”
……
于是两人站在了一座空旷的大殿前。
木暮暮抽抽鼻子,皱眉:“这是哪儿?”有种恶心的气味,带着说不出的熟悉。
冬青:“……算是库房罢。前些天意外走到这里——平日里闭殿不用,因此十分清静。”
木暮暮忙着思索,一时没了当知心姐姐的心思。她掩唇轻咳:“其实也没甚说的——大战将近,你等好生修炼……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便不多留了,回见。”说着火急火燎地走了。
冬青:“……”他很茫然,万万没想到尚且来不及感慨,暗恋已经夭折。他哀哀戚戚走远了,举步维艰。
这时候殿前又现出个身影——赫然是方才已经离去的木暮暮。受此气息干扰,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于是支开了玻璃心的青葱少年,决定独自上这屋里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