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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两个上一次冷战,已经是高中的时候了。
      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两件事:周惟瑾和丁宁走得很近,以及周惟瑾和丁宁关系不好。
      大部分人都是为丁宁感到惋惜的,觉得如果不是被周惟瑾拖累,她应该可以考得更好。
      本部高中招生出了名的严格,曾经有个土豪拿着五百万进校长室,要给他儿子买个录取名额。校长看都没看一眼支票,淡淡地说:“省内能拿出五百万的人很多,但招生名额只有五百个,我们只收最优秀的学生。”
      这件事在高中部流传了很多年,很多学生为此感到自豪,他们是省内最优秀的一批学生,千金不换。
      然而周惟瑾的出现狠狠地践踏了他们的荣誉感。
      周惟瑾有个很有名的父亲,周易。有人说他热心慈善,有人说他沽名钓誉,简单来说,他是个喜欢做好事,但做了好事必须留名的人。以他名字命名的教学楼遍布大江南北,在周惟瑾进入高中部那年,校园内一栋现代化的体育馆也拔地而起。
      周惟瑾是走后门进来的,这种事一望便知,他成了A大唯一一个异类,师生眼中的老鼠屎。高一入学的时候周惟瑾顶着个板寸头,穿着破洞裤,懒懒散散姗姗来迟,在班主任铁青的脸色中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丁宁当时就知道,这高中没法过了。
      周惟瑾能入学靠的自然不只是一栋体育馆,更多的是因为他父亲的好名声。丁宁不知道成年人背后的交易,但也能猜出来为人父母的心酸与不易。排座位的时候,班主任满怀歉意地把她调到最后一排和周惟瑾同桌,暗示她这是上面的意思。丁宁知道,一定是周惟瑾的母亲拜托的。
      对于周惟瑾中考能考一个不那么丢人的分数,周惟瑾的母亲对丁宁几次表示感谢,给丁宁的父母送上了重礼。丁宁的父母都是很有风骨的老教师,一面觉得助人为乐是应该的,一面觉得收人礼物是可耻的,又一面觉得周惟瑾真是让人瞧不起,辜负了父母的心意。丁宁的父母拒绝了重金酬谢,但不久之后被提了职称,丁宁知道一定是周家父母背后出力了。
      她好像更没有理由拒绝对周惟瑾的帮助了。
      实验班里排座位是取决于成绩高低,然而成绩排在第一名的丁宁却坐到了最后一排,在年级里出了名,众人纷纷表示对周惟瑾的鄙夷。周惟瑾对外界的鄙夷坦然处之,那些声音并没有影响他和丁宁的关系,尽管这样的关系也不能算好。
      班主任几次暗示丁宁,不用理会周惟瑾,自己的学习成绩最重要,她是有望在三年后争状元的人。可是之后几次月考,她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甚至跌出了年级三十名,在实验班里,已经是倒数了。班主任终于忍不住将暗示转成了明示,表达了万分痛惜。
      那天晚自习从年段室出来,丁宁没有回教室,她循着路灯,走到操场旁的一个灯光蔓延不到的角落里坐下,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迷茫。
      一个细长的影子出现在自己身前,她抬起头,逆着光看不清对方的脸,直到对方开口。
      “刚刚在年段室外,班主任的话我都听到了。”来的是方哲希。方哲希和丁宁初中时也是同班,一直以来,他都把丁宁作为自己学习上的竞争对手,中考时他和丁宁的分数也仅仅相差一分,高一入学时以名次列序号,他排在第二,她是第一。
      看着自己最重视的对手被拖入深渊,方哲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有打败对手的喜悦,只有失落和愤怒。
      “你应该听班主任的话,好好为自己打算。曾经我把你视为唯一的对手,而现在的你,还配得到我的尊重吗?”方哲希说得很不客气,丁宁听出了他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是她想,我跟你很熟吗,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
      她也有满腹的委屈。高中的课程比初中难了许多,如果她专注于自己的学业,自然可以保持以往的水准,可是她上课要盯着周惟瑾开小差,下课还要要分出许多精力给周惟瑾补习,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却换不回对方的一丝感激,他经常在自己讲题的时候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
      方哲希说:“马上就要文理分科了,这是你摆脱他的一次机会,我看他也是讨厌你,肯定不愿意再和你同班,以他的成绩,读文科理科都一样没用,你不一样,我希望你能读理科。”
      丁宁在听到他说“他也是讨厌你,肯定不愿意再和你同班”时,心头突然涌上了万分的悲哀,好像浑身的力气刹那间都被抽走了。她知道方哲希说的很可能是事实……
      她知道和周惟瑾分开,对自己是利大于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一丝不舍。也许,是习惯了他坐在自己身边……
      方哲希以为说中了丁宁的心思,颇受鼓舞:“周惟瑾就是颗老鼠屎而已,但是他有一个好爸爸,哪怕怎么败家他这辈子也能活得比大多数人好。丁宁,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我不能看着你把前途毁在他身上。你父母都是有骨气的人,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钱埋没自己的前程,去巴结一个扶不起的富二代。”
      丁宁听不下去,制止了他的话:“够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方哲希离开了,她却坐了一个晚上,直到晚自习结束,她才回到教室。周惟瑾的书包还在,人却不见了。前面的同学说周惟瑾早些时候去超市买了两瓶奶茶,后来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丁宁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也没有看到周惟瑾回来。
      第二天早上,周惟瑾又一次迟到,双眼带着红血丝,老师问起的时候,他说通宵打游戏了,不意外被扔了几个白眼。
      上面老师正在讲解着月考的卷子,临近下课,正讲到最难的大题,丁宁专注听着,突然周惟瑾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以后想读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她想也没想,立刻回答。
      这是她父母早为她安排好的路。
      她没有注意到周惟瑾黯淡下去的目光,只知道他们的冷战,从那时候开始,直到分开。
      周惟瑾会选文科,她不觉得意外,毕竟他那么讨厌自己。
      许多年后,丁宁站在属于周惟瑾的办公室里,俯瞰着脚下忙碌的城市,清晰地意识到,她和周惟瑾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曾经被鄙视的坏孩子,现在站在她无法企及的高度,而此刻的她卑微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甚至无法进入他的视线。她不明白为什么距离那么远的两个人会被黏在一起,这让她有了种错觉,仿佛自己和他还是曾经单纯的关系,可以肆无忌惮,放纵彼此。
      不是她想多了,而是想少了。
      ******************************************************
      下班时间到了,公司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丁宁拿着车钥匙上了车,启动之后,却没有踩下油门,而是等着周惟瑾说话。
      “去周家大宅吧。”周惟瑾的声音奄奄的,无精打采,“我晚上收拾点行李,明天搬去湖心花园。”
      丁宁没有回答,沉默着踩下油门,开出了车库。一路上周惟瑾出声指路,除了指路,也再没有其他交流。
      这样的沉默几乎要将周惟瑾逼崩溃,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来自丁宁的终极报复了。如今他只是一缕魂魄一道意识,唯一能交流的对象就是丁宁,如果丁宁也不理他,那他就真的成了近似虚无的存在了,这会把他逼疯的!
      可是让他拉下面子去求和,他又做不到!
      周家大宅距离公司距离不近,加上下班路堵,开了快两个小时,天都黑透了才看到周家的屋顶。花园里的灯光照出房子的轮廓,远远看着跟个小白宫似的。
      看到是熟悉的车子,门卫立刻打开大门。
      丁宁在周惟瑾的指示下把车停在老位置上,然后朝大门走去。
      知道周惟瑾的车进了花园,早有下人把门开好等周惟瑾回家了。丁宁踏进周家大门,还没看仔细,就见一个肥硕的身躯朝自己扑来,口中哽咽着:“儿子,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宁整个人都懵了。
      卧槽,周惟瑾的妈妈!怎么回事,不是说他爸妈带着外孙出去玩没那么快回来吗!
      周惟瑾也是吓得不轻,一时都没醒转过来。
      像是听到丁宁的心声,周妈妈在狠狠抱了她一把后就松开了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我接到文兰电话,说是你身体状况不太好还强撑着上班,儿子,男人事业心好是好事,但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你是我们周家唯一的男丁,你要是出了事,我和你爸可怎么办啊!他这年纪就算我让他找小三他都生不出来了!”
      后头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丁宁循声望去,看到正抱着外孙的周易。周易今年五十几岁,保养得还算好,看着气质挺儒雅的一个人,妻子却是个心宽体胖嗓门高的妇人。周妈妈长得并不美,年轻时穷干了不少粗活,生孩子后身材走形,只有眉眼还是明亮有神的。丁宁以前见过周妈妈几次,对方都表现得举止得体,没想到这次一说话就让人忍不住笑喷。
      周易也是一脸无奈,不过好像也习惯了妻子的口无遮拦。“你妈妈今天听说你出了事,马上就坐私人飞机回来了。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可是你妈妈不回来一趟不放心,我们就中止了行程了。”
      看起来周易对周惟瑾的身体状况比较放心,而周妈妈似乎是关心则乱。
      “儿子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周妈妈听了周易的话,不满地顶了一句,又转回身来,上上下下摸周惟瑾的身体,“儿子,你到底怎么了,老实跟妈妈交代,妈妈挺得住!”
      我说阿姨,你都脑补了些什么啊!
      丁宁嘴角都快抽筋了,心里狂吼一声:“周惟瑾!怎么办!”
      “找热水!”周惟瑾也急了。
      丁宁扯出一个笑容,对周妈妈说:“妈,我刚回家,口渴着呢,先让我喝杯热水再跟你说好不好?”
      周妈妈听了大惊失色:“文兰没有骗我!你为什么一直喝热水,这是什么病!我路上就问过医生了,说有可能是脑损伤、肾病、糖尿病什么的,你怎么会犯这种病,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就知道不该让你一个人搬出去住的,偏偏你爸爸说什么男人长大了要独立,嘤嘤嘤,你一下子没有妈妈照顾怎么会习惯呢,你还发烧了!你都多少年没发烧感冒过了!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做个全面体检!”
      丁宁和周惟瑾终于知道周妈妈在担心什么了,本来喝一杯热水就能解决的事,谁知道喝热水这件事突然变得好尴尬……
      “怎么办!”丁宁都快抓狂了。
      “你顶住!我想想办法……装晕?不行,那问题更严重……”周惟瑾也乱了,“我说什么,你跟着我说,注意表情和语气,我在我妈面前是个叛逆少年,你表现得不耐烦一点……“
      丁宁心想你中二期也未免太长了吧!
      “先推开她!”周惟瑾开始下指示。
      丁宁只能硬着头皮,发挥自己的演技了。一只手按住周妈妈的肩膀,把她推开自己一臂距离,丁宁皱着眉头,嘴角压了下来,听着周惟瑾的台词不耐烦地说:“好啦,你就是爱担心,我不过就是喝点热水,你怎么就急成这样了。”
      “那是喝点热水吗!”周妈妈大声反驳,“我听说你喝了两升多!你就没停过!你上厕所都带水!”
      “我昨天不是发烧了嘛,医生让我多喝点水,喝水也有错吗?你平时不是也叫我多喝水。”丁宁走到旁边沙发上,往后一靠,对着周易怀里的小男孩勾了勾手指头,说,“熙熙,过来叫舅舅。”
      那个孩子看起来三岁大,白白嫩嫩的,眼睛又圆又亮,听到周惟瑾的招呼,立刻露出了软萌的笑容,口齿不清地叫:“啾啾!”说着迈开小短腿朝周惟瑾怀里奔去。
      周惟瑾忙说:“熙熙喜欢举高高!”
      丁宁把扑过来的秦熙搂进怀里,小孩子肉肉的触感让她的心顿时萌化了一片,支着他的两肋把他高高举起,看到他眉眼弯弯咯咯直笑。
      周妈妈看丁宁的样子,以为真的是自己多心了,眼前这个儿子确实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如果真的得了病,一定瞒不住自己。
      坏了!就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得病了啊!
      “正常人没有你这样喝水的啊,你是不是喝了多少水都还是觉得口干,儿子,你别得了病都不知道,听妈妈的话,去做个体检,啊。”
      “妈,我都说了没事了,你怎么疑神疑鬼的!”丁宁把秦熙放下,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我把热水壶带进卫生间是要倒掉里面的茶叶,谁上厕所还喝水,又不是神经病。我也就是今天早上多喝了点水,口也不会干,什么都挺正常的,你看寻常人发烧有我好得这么快吗,再说了,我下午也没像早上喝那么多水了啊,文兰怎么没跟你通信报信?”
      周妈妈听丁宁的语气,心想儿子真生气了,自己让文兰盯着他是不是不太好呢……
      周易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儿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们女人就是爱疑神疑鬼爱操心。你看时间都不早了,儿子从公司回来一定还没吃饭,熙熙肚子也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秦熙摸着小肚子说:“熙熙肚子饿饿,要吃饭饭。”
      听到秦熙说肚子饿了,周妈妈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开来,忙不迭地跑过去抱起秦熙,细声说:“是外婆不好,忘了我们家熙熙肚子饿饿了,熙熙要吃什么,外婆喂你好不好?”
      秦熙软软地说:“要吃肉肉,鱼眼睛。”
      周妈妈笑着说:“好,外婆夹哦。”
      丁宁看着周妈妈走远,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那一小段戏,简直是在燃烧她的灵魂。
      周易这时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她又绷直了后背。
      “你啊,这两天还是抽空去做个体检吧,让你妈安心也好。”
      丁宁愣了一下。
      周易明面上虽然说周妈妈胡思乱想、关心则乱,其实是在安慰她,暗地里让周惟瑾去做体检,一方面是关心儿子,另一方面也是让妻子真正放心。
      以前丁宁对周易的了解只是停留在新闻报道上,这次短短的接触,却让她感觉到周易细微处的人格魅力。也许成功人士的成功,都不是偶然。
      饭桌上菜都已经摆好了,丁宁喝了口热汤,总算把周惟瑾变了出来,自己也能放松一下了。
      秦熙一手抓着小碗,一手抓着小勺子,在周妈妈的教导下认认真真地吃饭,不过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把饭洒了一身。
      周惟瑾显然很疼这个外甥,不时跟秦熙开玩笑,逗秦熙说话,听小孩子一本正经却口齿不清地说着童言稚语,让丁宁忍不住开怀起来。
      她对周惟瑾的姐姐没什么印象,更没见过周惟瑾的姐夫,但常听说外甥像舅舅,仔细看的话,秦熙和周惟瑾小时候确实有六七分相似,又软又萌,乖巧可爱。
      “熙熙想舅舅吗?”周惟瑾笑着问。
      秦熙认真地点头:“想啾啾。”
      “那想跟外婆去玩还是陪舅舅看家啊?”大人们总是乐此不疲地让小孩子做艰难抉择。
      秦熙想也不想,歪着脑袋说:“和啾啾玩。”
      周妈妈很受伤地说:“和外婆玩不好吗?”
      “外婆和外公玩。”秦熙认真地说,“熙熙和啾啾玩。”
      周惟瑾突然就被感动了,全世界的人都双宿双栖去,只有他的小外甥懂得怜惜他!
      “熙熙最乖,舅舅最喜欢熙熙了!”周惟瑾夹了块鸡丁放在他的小碗里。
      周易看了两人一眼,也有了个想法。“儿子,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和你妈妈明天就离开了,这次我们跟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去南极,带熙熙不方便,熙熙的爷爷奶奶又去了美国讲课,只有你能托付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张阿姨了,她说后天就会回来,你先带两天,等张阿姨回来了,你就轻松了。小琪和秦征下星期也回来了。”
      周惟瑾一听头皮都炸了。“什么!你们两个去南极,周小琪他们去北极,就把我一个人跟个小屁孩扔家里!良心去哪了!”
      秦熙听到周惟瑾说话这么大声,好像吓了一条,小嘴一扁,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啾啾不要熙熙……”
      周惟瑾看到秦熙要哭,急忙扯出个笑脸,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搂着他说:“没有没有,舅舅没有不要熙熙,熙熙这么乖,不可以哭哦知道吗?”
      秦熙还是抽抽噎噎的,很辛苦地忍着眼泪,看得周惟瑾心都化了。
      周易说:“看到熙熙跟你这么亲我们就放心了。”
      周惟瑾咬牙说:“别,请你们不要那么放心!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带孩子!”
      “张阿姨虽然还没来,不过家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有问题找他们帮忙就好了。”周妈妈说,“不然就带去公司,文兰会照顾小孩。”
      周惟瑾知道自己是推不掉这个小东西了,再一想爸妈辛苦了一辈子,现在才开始环游世界,自己累两天也没什么了。
      “那好吧,你们两个注意身体,南极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真不知道,一大把年纪了还找刺激……”周惟瑾嘟囔着,他自己都没什么时间旅游。
      “我看你到我们这个年纪估计月球都要上去转转,我们就去个南极,还没上天呢。”周妈妈说。
      “得,你有高血压,别想上天!”周惟瑾忙制止她不理智的想法。
      周易笑了一下。“行了,有我看着呢。你公司情况最近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周惟瑾顺着他的问题,两个人就公事上交流了一些看法。
      周易起家做的是鞋服制造,后来又做了工程和矿产,房地产爆发前夜靠着敏锐的触觉进入市场,成功打造出周氏江山,后来又在女婿秦征的包装下上市,身家暴涨,上了富豪榜前列。老一辈富一代大多学历有限,对新兴产业了解不多,但人生阅历总是相通的,他愿意教,周惟瑾也愿意学。早些年周惟瑾说要做游戏的时候,他一下子拿出五个亿让他玩,很多人说他疯了,可是后来周惟瑾还真做出了一款红极一时的游戏,日进斗金,那些不看好他的人恨不得自戳双目。可就在他们觉得周惟瑾可能是个人才的时候,周惟瑾又投入了全部资金说要打造一个划时代的游戏——他们觉得周惟瑾还是疯了,一次成功,得意忘形。
      只有周易,一直相信自己的儿子。
      他们周家人都随他,对钱看得很淡。赚钱从来不是目的,而是过上理想生活所必须的手段,如今他已经赚了足够多的钱,再多的钱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数字而已,不能带来任何的幸福感,只有把钱花对地方,才能让他有成就感,比如慈善,比如妻子的愿望,比如儿子的梦想。
      周惟瑾想要打造一个游戏帝国,他认真听过儿子的想法,发现他的构想并非空中楼阁心血来潮,而是立足于现实,做过详细的调查后逐步完善的。他欣慰地想,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废物呢,只不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丁宁静静听着父子间的谈话,和公司里那个端着形象的总裁不一样,周惟瑾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如此谦逊,她清楚感受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
      每个人都是多面体。丁宁心想,自己和周惟瑾认识那么多年,或许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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