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无题（大蛇丸X药师兜）》浮觞

4、第 4 章

　　回到酒肆时月亮在空中略微偏移了些，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面的面积扩大了，使这间没有人工光源的房间变得稍微明亮起来。
　　稻米酿造的酒水有着不同于它辛辣口感的芳香气息，即便不具盛气，仍然桀骜地飘散在空气中，随着闯入的晚风四下流转。
　　在粮食欠收的年岁，每一颗谷粒都显得弥足珍贵，若不是有着不得已的理由，是不会有人将粮食酿造成酒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商旅几乎绝迹的小城镇。
　　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做这些事呢，看着可以果腹的食物变成了无用之物，大概连泪水都快流干了吧。
　　若是无法提供酒水，这样的酒肆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从进入房间开始，兜就看着那位大人以一种沉思的姿态倚坐在窗边，被月色衬得更加苍白的手端着酒碗微微晃动，将落在碗里的月光晃动得碎散开来。
　　兜收敛了气息，虽然他知道这样的举动在那人面前没有用处，但不打扰随侍的对象是一个合格的手下应保持的本分。
　　就在兜松懈了警惕，身体因为长距离的旅途逐渐感到困倦时，低沉森冷得像冰冷的蛇滑行过沙面时发出的声响的嗓音打破了平静。
　　那个男人似乎终于厌倦了，把酒碗放置在一旁，依旧靠着窗子，姿势却是换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意味。
　　“你觉得那个女人怎样？”
　　突然被问的兜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她的眼神很好。”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兜就能确定那是一个果断狠绝的女人，如果有必要，那个外表娇弱的女人会拿起武器将面前的敌人杀死。
　　有着出色的脸庞，出众的□□，狠绝的眼神——是值得栽培的对象。
　　兜对那个女人有好感，他们都善于伪装，善于隐藏情绪，有着生长在黑暗角落里的生物对同类的惺惺相惜。
　　沉默片刻后，那位大人又问了个问题，那个问题却是脱出了兜的理解范围。
　　“你喜欢她？”
　　——什么喜欢？哪方面的？为什么这么问？
　　兜在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最后还是选择了个比较稳妥的回答。
　　“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同伴。”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那人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一瞬间兜似乎感觉到了羞辱，但不得不隐忍下来。
　　“兜，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十七岁了。”
　　那人的口吻随意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但单膝跪地的兜却隐隐感到不安，那种不安源于对对方的真实想法的不确定。
　　凡人与天才，两者的思维存在着巨大的沟壑，即便长时间相处，也未必能够了解对方的真实用意。
　　“是的，大人。”
　　兜尽可能地表现出谦卑的姿态，期望能够打消对方继续捉弄他的念头——是的，捉弄。身为上位者的大蛇丸偶尔会有些奇怪的举动，像是在恶作剧，并不过分，但又让对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十七岁的药师兜还无法从容应地应对大蛇丸偶尔为之的玩闹之举。
　　“兜，你太严肃了。”
　　和往日一般的带着戏谑的语气，那位大人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兜仍然没有松懈下来。
　　喜怒无常是绝大多数上位者共同的特点，即便脸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内心也许已经动了杀人的念头。
　　兜不愿意轻易冒险。
　　晚风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声轻柔的叹息混入飒飒风声，接着便是一阵衣物索索的声响，像是倚坐在窗边的人从容地站了起来，身上披着的外衣因为起身的动作而滑落在地板上。
　　兜没有抬头。一种本能促使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也许并不会威胁到生命，但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
　　那人踏着干燥平整的榻榻米款款走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想到那人的目光会落在自己身上，兜便感到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鼓动。
　　这样疯狂没有节制的跳动方式，是年轻人才会有的。
　　依旧没有抬头，但兜似乎听到了那人的笑声。
　　——也许只是错觉。
　　兜见识过那人各种笑声，或戏谑或狂傲，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人也会有发出这样的笑声……温柔。
　　——会联想到“温柔”这个词语的自己一定是因为长途跋涉太过劳累而导致思维混乱了。
　　兜在心里唾弃着。
　　不然无法解释这种奇异的想法，毕竟迥异于平日里冷静严谨的作风。
　　兜的思维像飘荡在风中的无所凭依的树叶般轨迹凌乱飘飘荡荡，一边猜测，一边否定，心里还有第三个声音在呐喊——相信你的直觉！
　　理性与感□□锋着，一片刀光剑影。
　　“……兜？”
　　不知何时，那人以一种平级同辈才会有的平等的姿态近距离跪立在自己的面前，伸出的左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往上抬起。
　　“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