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北上（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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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队召开新闻发布会，教练队员全部出席，为集体出现在夜店以及动手打人向公众道歉，尤其强调包间里的姑娘们绝不是第三产业从业人员。记者最不会的就是善罢甘休：队员们经常结伴夜生活吗？这种状态下球队能有好成绩吗？除了道歉，这次事件就不了了之没人出来负责吗……
陈韦宁站起身来：“去酒吧是现代人的生活，球员也是现代人，有什么不对呢？至于那位记者，打了他我确实很抱歉，但也的确因为他侵犯了我们的隐私，还是希望大家能理解。不管怎么样，我个人接收来自上级的任何处罚。”足协最后的决定是陈韦宁罚款两万，其他当天在场的各罚五千。媒体的意见是罚少了，球员收入那么高，这点钱也许还不够那天夜店里的消费，但决定已然下发无法更改，他们只能通过无穷无尽连篇累牍的对北京队尤其陈韦宁的□□来表达不满。不满来得太猛烈，报道密度太高，连打定主意不关心陈韦宁一分一豪的李锦儿也无数次被提醒着中国球员的无知、堕落、不知悔改。某天晚上，李锦儿接起电话，陌生的号码，但略显熟悉的声音低沉地说着：“是我。”
“不好意思哦，我前些日子手机丢了，您哪位？”李锦儿真诚地用谎言表达歉意。
“哦，怪不得那天打电话你也说不记得我了，我是陈韦宁。”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的？”李锦儿一脸茫然，“不过算了，也无所谓，你有什么事吗？”没有陈希茜的毒舌，但表达起不欢迎的意思来，李锦儿做得非常到位，三秒钟听不见回应，她不耐烦地开口：“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要睡了。”
几次三番的被践踏尊严是陈韦宁打这个电话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想我一个球星你一个普通姑娘，凭什么总得热脸贴你冷屁股？一句“去他妈的”迅猛来到陈韦宁嘴边，但仅仅是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原因在于陈希茜曾经的名言：男人啊，你越不把他当回事，他越爱你。“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咱们之间有点误会。”陈韦宁慢慢地解释着，“你那个师姐，就是之前在一个报社实习，来采访过我而已。至于她为什么那样去质问你，可能就像我那天和你说的，这是你们学校的风气，她要打压你，还能扬扬自己的威风。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给你惹来的，对不起。”这些是真话还是假话？陈韦宁没有给李锦儿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小东西，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才会背着你。”
轮到李锦儿说不出话了，她长这么大没有真正被谁追求过。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作有主的名花很少来招惹，唯一一次有人告白就是那个在卫生纸上写情书的姚程。陈韦宁曾经是在她和赵哲发生矛盾后才会想起的男人，陈韦宁也是让她得以坦然面对失恋的男人；陈韦宁给了那个师姐侮辱她的机会，但那次侮辱并不足以磨灭他背着自己上山的记忆——那天的长城上，他那么高，肩膀那么宽，怕颠着我步子很慢，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得让我丝毫不记得那天大雨里赵哲的背影。李锦儿看着枕头边赵哲的信，听着听筒里陈韦宁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黄小朵来找我了，咱们再聊。”赶紧挂上电话，关上手机，冲向黄小朵的宿舍。
“你喜欢的是谁啊？”这是黄小朵听完叙述后的第一次开口。
“反正我不愿意说我喜欢赵哲，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如果我不喜欢他，那我俩的分手可以归结为性格不合；如果我喜欢他，那就只能被记录成我被抛弃。”
“那么，你喜欢的就是赵哲。”
“我不知道。”和黄小朵挤在宿舍窄窄的床上，李锦儿尽情诉说着自己那根本诉说不清的心情。“我隐约觉得赵哲也许有复合的意思，但我想我们现在不应该复合。我们为什么分开？是因为他没考上飞行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我和他之间，除了距离比以前更加遥远，没有别的不同，等我们重新在一起了，那个没有被发现的原因说不定会再次出现，也说不定会又让我们分开。”
“也许赵哲知道原因啊，也许他已经解决了，所以再回来找你。”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我问他为什么选择分开他都不回答我，我甚至不知道当时他是不是和茜茜说得那样在和他的前女友纠缠。”
“唉，你们俩啊，冤家！”黄小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我和赵哲做朋友做得很快乐，在一起之前很快乐，分手之后重新做朋友也很快乐。所以我们应该做朋友，在找出那个原因解决那个问题之前一直做朋友，最好的朋友。”
“怎么可能？”黄小朵打断李锦儿的幻想，“锦儿，你不是不想和他继续，你是想找到一个万全稳妥的方法，让你们俩可以一辈子继续，在找到这个方法之前，你们做朋友，朋友是不会分开的，你们就始终有可能再继续。可是，首先，既然你们只是朋友，你们就都有另结新欢的可能，就像今天，陈韦宁的告白让你有点动摇，赵哲那里，一定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时刻；其次，就算你们都痴痴地等着对方，也找到了当初分开的原因，解决了当时的问题，还是会出现新的状况，那你怎么办？继续等吗？不如趁你们现在都还互相喜欢着，珍惜这种喜欢好好的在一起，至于以后怎么样，反正你也是预测不了的，就别去预测。”
“可是，如果第二次被他抛弃，我会很难过，比第一次难过一万倍，我不想那么难过。”
“那么，你就等吧，等着你和赵哲之间的一切障碍都被清除。在这之前，你们做着互不干涉的朋友，各自拥有接触新的感情的机会，历经所有比较之后，发现彼此才是心中的最爱，终于走到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
“真的可以吗？”
黄小朵瞪了一眼说：“你不就是在期待这个吗？你管它是不是奇迹呢？你相信会实现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北上（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