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和小午》落地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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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搬来，和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女孩住在一个房间，阿粉带零午去了耙场，两人在里头一直泡着，直到路上被撞的那个奇怪丧尸的化验结果出来。
　　零午打得不准，但近距离没问题。
　　两人和广场去实验室问结果，博士只告诉他们这丧尸是变异了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第二天，任务发布板上多了一个任务：“狩猎变异丧尸并带回基地，死的三百，活的五百。”
　　五百！
　　简直就是个天价，能买辆车和房子。
　　零午回想起昨天大厦上面的影子，不知道那是变异丧尸，还是老五呢？
　　想他了。
　　想出去看看，看看他在不在，但外面不安全。
　　已经出现第一只变异丧尸了，没准会有第二个，她不会冒险。
　　零午在西区已经挺有名了，毕竟才十一岁就和能别人出去做任务而且身手利落的人还是很少的，有的时候会有孩子敲她的门，求她教他们打丧尸。
　　这些孩子是有老师的，周一到周五都有课，但他们就是喜欢来找零午，每天都找。零午觉得烦，但也不好说他们。
　　跟老太太提了这件事，老太太想了一会，告诉零午会和这些孩子说的。
　　果然，第二天情况好多了。

　　零午在基地住了两个月了。
　　基地的烟囱在冒黑烟，长长的一条往天上飘，雪在往下落。
　　王理依旧很害怕丧尸，但现在他在军方工作，听说待遇特别好，还搬到了西区。每天都挺忙的，和零午的交流渐渐的少了。零午跟小队出去做任务做了挺多了，算上救盈盈那次，遇上变异丧尸遇上三次。
　　而她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变异丧尸眼睛越白，能力越强。
　　联想到老五纯白的眼睛，她心里有些发怵。
　　即使变异丧尸眼睛微微泛白，也足够躲开枪支和刀子，有计划性的杀死人，那老五的能力有多强？他一声吼可以吓退丧尸，零午从未见过有别的变异丧尸能做到这点。
　　可怕。
　　如果老五和一些变异丧尸袭击京城基地，那么损失肯定惨重吧？
　　不知道，不知道。
　　冬天出行极不方便，地上的水坑几小时就会结冰，车子在上面打滑，人也会因为太滑而摔倒，阿粉就因为摔倒了差点被丧尸啃掉脚趾头。
　　零午有了自己的手枪，威力不大，后坐力小，比较适合她，她还和阿粉学了飞刀，和广场学了弓箭，很多时候都在训练场和耙场泡着，比同龄人强很多。

　　外面又冷又危险，基地里暖和而安全，出去做任务的人少了，但C02小队如旧。
　　任务是要进入一个处于地下的实验所，去资料室，取得有关丧尸疫苗研究计划的资料，顺便找幸存者并带回去。这个实验室在五天前被丧尸攻破了。任务奖金七百。
　　这个实验室很重要，基地甚至送兵来这里保护，但被攻破了，是件怪事。
　　难道是变异丧尸有计划的攻击吗？
　　想象一下他们的大脸，零午就觉得发怵。
　　C02小队队员们都戴了摩托头盔，包括零午。头一次戴头盔感觉很不习惯，但也没别的办法，不戴就很可能被抓住脖子咬大动脉，那个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但这任务有七百块，是个冒险的理由。
　　实验室的电停了，黑漆漆的大空间里头回荡着丧尸的吼叫，队员们枪上绑了手电筒，电量都是满的。
　　地下实验室面积非常大，一直在黑暗的空间里探索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广昌带着队员们打算先去开电闸。八个人分成两组，开电闸的三个人，其余五个人继续探索，两边人员靠对讲机联系。阿粉，大眼珠子和老钱三个人去开电闸。
　　黑暗的环境下，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零午一行人形成一个圈，二皮打头，广昌在二皮左后方，零午在较后的位置，她手里的刀柄因为她出了冷汗变滑。
　　丧尸的脸被手电筒映的惨白，蹲在地上吃尸体的丧尸听到人生慢慢的踱过来，伸长胳膊企图吃到更新鲜的食物，脑袋却被里面年龄最小的黑发食物用刀捅了个洞。
　　过了几个大厅，他们到了一条极长的走廊前。
　　两米宽的走廊，长的看不见尽头，手电筒也找不到，前方一片黑暗，连个丧尸也没有，安静的吓人。
　　“慢慢前进。”广昌发了命令。
　　二皮用力握了握砍刀，一步步慢慢向前，膝盖微微弯着，随时都撑着全身的重量。
　　“最后面的小李注意后边。”广昌。
　　“好。”
　　狗嘴骂了一句娘，说：“这地方有毛病。”
　　“嘘。”零午皱皱眉，他声音太大了。
　　“呵。”
　　狗嘴冷笑了一声，乖乖闭嘴。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默。
　　零午不知道这黑暗和死寂持续了多少时间，她只知道人们的呼吸变得粗重，小李的冷汗啪嗒一声滴到了地面上，被浸湿的地砖颜色变深，细微的尘土被汗水洗刷干净。
　　不知是因为安静，还是怎么，人们的呼吸声变大了。
　　黑暗等于未知，而大部分人对于未知的反应是恐惧。
　　这条被埋在心脏深处的毒虫从血管爬出，啃咬着人的脊柱。
　　“嗷——”
　　一声巨吼，黑暗里冲过来了变异丧尸，速度极快，所有人都没做出反应——二皮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丧尸扑倒在地。
　　丧尸疯狂的咬他的脸，但牙齿却只碰到了冰冷的头盔玻璃。
　　黑暗里窜出更多的变异丧尸，第二只，第三只......
　　队员们被扑倒，一切发生在一秒内，广昌，二皮和狗嘴都被扑倒在地，零午一脚踢开广昌身上的丧尸，把他踩在地上在他脑袋上开洞——该死的，被躲开了！
　　丧尸猛地一窜，抓住零午的脚猛的一拉，零午就被拉倒在地上，广昌一跃而起，刀子从变异丧尸的头顶一直穿到下巴。
　　来不及说谢谢，零午站起来就去帮别的队员。
　　小李吓的手都抖了，但还是反应过来了，举起刀便向下砍，砍中了变异丧尸的肩。
　　变异丧尸吃疼，嚎叫一声，把注意力从二皮转到小李身上，灰黑的眼睛一瞪，小李腿都软了。
　　就该送他去开电闸！
　　广昌皱眉砍掉丧尸的头。
　　二皮身上丧尸一下去，他翻身砍断狗嘴身上变异丧尸的腿，接着把丧尸拉过来劈上他的颅骨。
　　“靠......”
　　二皮拉着狗嘴站起来，一行人调整了一下神经，继续向前走。
　　刚走了五步，灯光亮了。
　　从身后到眼前，电闸被拉开。
　　广昌的对讲机想了，是大眼珠子的声音：“电闸开啦，你们那边怎么样？”
　　广昌把对讲机凑到嘴前，张张口，最什么都说不出来。
　　长长的走廊尽头，七只变异丧尸像金字塔里的木乃伊守护者一样齐刷刷的站着，明显泛白的眼睛瞪着五个人，一动不动，如同铁铸的一般。
　　“快点，B走廊，七只变异丧尸。”广昌的声音很干涩，“快点。”
　　“草！”大眼珠子骂了一声。
　　二皮带了电锯，之前一直挂在身上，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用力拉着电锯的上劲绳，电锯上了劲，铁齿转动运作起来，上面没洗干净的血迹斑驳褪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零午的手摸上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冷汗沾湿枪托。
　　糟了。
　　糟了。
　　七只变异丧尸，眼睛比所有之前见过的变异丧尸都白。
　　这个时候，门后有个身影，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披着黑风衣。他路过门口不到半秒，半秒之内他的下巴动了动，似乎叨咕什么。
　　离他最近的变异丧尸轻轻吼一声，眼珠转向零午。
　　她浑身一抖，鸡皮疙瘩起来了。
　　“队长你们撑住！”阿粉在对讲机那头大叫，“我们有麻烦啦！四只变异丧——滋。”
　　不妙。
　　话音刚落，走廊那边的三只丧尸冲过来，巨吼回荡在走廊，零午毫不犹豫开了枪，射中了丧尸的胸口。丧尸被震了一下，继续冲。
　　二皮大叫一声也迎了上去，被两只丧尸包围，剩余的五只冲向上下的四个人。狗嘴和小李被扑倒在地，两只丧尸和广昌对上，另一只丧尸冲向零午。
　　零午冲他开枪，但那只丧尸居然躲开了！躲开后向她跨一大步，抓住她的枪管和她拔河。
　　她当然拔不过变异丧尸了，反而被抗在肩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自己就被固定在对方肩上，零午想到了老五把她扛回去的那天——这只丧尸的肩膀没有老五那么壮，比老五瘦，肩膀很铬肚子。她想掏刀攻击他，却被丧尸把手扣在身后。
　　“零午！”
　　二皮急了，一锯削掉身边丧尸的半颗脑袋，接着被揪住手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电锯决然被夺走！
　　变异丧尸速度很快，扛着零午没几秒就离开了走廊，把门一甩，电子门因为电闸打开自动锁上了。

　　变异丧尸带着零午进了资料室，就是C02队的最终目的地。
　　地上有血迹，桌子上有叠好了的资料，还有站在桌子边看资料的变异丧尸。
　　就是那个戴口罩戴墨镜戴帽子的那个。
　　零午被放到地上，她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
　　扛着她的丧尸离开，并带上门。
　　零午身手拿刀。背对着她的变异丧尸放下手里的资料，摘下墨镜。
　　一双全白的眼睛。
　　零午没有放松，“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