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３.３章·机变如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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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里，有火山的意思。”
『第十一章·机变如神 』
“哎…？有一只绿狸猫破坏了一架侦测机器人呢……”
赫菲小基地内第三层生活区，照例的游戏时间。正当褐发青年一边和紫发少女在彩色地毯上进行飞行棋厮杀一边又被嘟嘟作响的警报吸引时，东方爱已经成功将第一架飞机落到停机坪上。
“耶耶耶！赫菲这次我是第一个！”
“啊什么？！”青年这才发现被少女抢先一步：“呜哇不对这次是我没注意……！我还要在意外面的情况耶不公平！！”
“不管不管反正就是我赢了！”好不容易赢一次容易么，不过：“外面不要紧吧？你确定守得住？”说着紫发少女也颇为关切地爬过地毯挤到回身面对大小屏幕的青年身边，想帮着察看敌情，但是一面对大大小小红红绿绿的雷达图、数据表刚看了一眼小爱就凌乱了：“这怎么看啊？……不直接装个摄像头就好？”
“装摄像头早就被炸了啦。”快速敲动键盘的赫菲觉得有些好笑：“别担心没问题的。我们继续玩游戏咯。”
“好咧好咧。”听到玩游戏就精神了是吧：“接下来玩什么？”
“嗯……先等等、”离开电脑桌，赫菲在周围的书籍零件中左右四顾：“小东，我有东西送给你。”
“哎？”
看着褐发青年开始在一片狼藉中翻箱倒柜，青年翻动着各种东西，一边是螺丝齿轮弹簧叮叮咚咚掉落，一边是书本笔记哗啦哗啦纸张乱飘。“……叫你平时不收拾房间哦、”小爱在唯一没有被赫菲翻动出的东西波及到的飞行棋地毯上抱膝坐着，感到有些好笑。“哪有空啊……”青年念着仍在翻找，哗啦啦掉出来一叠卷轴，不消几会儿就已经快被生活用品埋葬了。
“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啊、”从青年头上抛出几只零件机械手臂，还有那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可他那平静的语气却刺痛了少女的心。
一个人。
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但是小爱却不知为什么，听到那句话，愣住了。
自己，一个人啊。
是呢、赫菲之前……想到了在那个世界的时候，青年在夜晚灯光下孤独的背影。
还有就算是来到了这个世界，赫菲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呢。
所以……
你会像水族馆里的鱼儿那样，会感到孤单吗？
“啊、找到了！”
赫菲斯托斯从某个角落掏出一只盒子，抹干净上面不多的淡淡灰尘：“给小东的哟。
”“是什么？”
是错觉吗？总感觉最近很多人送我东西啊，东方爱想到了昨日弗雷给的那条发带。又是一只小盒子，不过比起弗雷细心的搭配，赫菲的礼物，盒子和丝线的颜色并不怎么搭调，却让人有一种“这就是赫菲的风格啊”的错觉。盒子被塞进少女手中，小爱端详起来。看了半晌少女小心地抬眼：“可以、拆么？”
“嗯……、”站在东方爱面前的赫菲像个孩子一样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游离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踢着脚边的一只小螺丝刀，看起来很紧张。
小爱有点想笑又不大好意思，轻轻撕开封着蝴蝶结的漆印，红色的软漆上也有赫菲脸上相同的标志；拽开红绳，掀开盒盖。
“哇……！”是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礼物一样是、金色的…不过比起弗雷的金色丝带，这个、这个…“太、太夸张了吧？！”有点不敢相信地摁上盖子，少女抬头：“赫菲赫菲……这个太太太太太贵重了啦……！”
“哎？”好像没有意料到小爱会是这样的反应：“你是说、不好么？不喜欢……？”褐发青年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踢到了一只机器人低矮的金属外壳。
“不是啦……！”少女觉得自己的脸又烫起来了，“我很喜欢……但是这个送我、真的没关系么……？、”
盒子里的，是一只胸针［注６］。
赫菲工作室里的光线充足，如果没看错的话，主架应该是用透着丝丝粉红的玫瑰金打造的，一只羽毛形状的胸针；而主石，是一颗冰凉的，和少女眼睛的颜色一样的紫水晶，切割成了复杂的心形，各个角度的华丽剖面折射着光亮，晶体通透毫无杂质。
紫水晶边上则是一颗较小的同样是心形的红宝石作为副石，两个宝石的底座边还围绕着一圈亮白的水钻。很华丽，很漂亮，精致得令少女想不出形容词。
这样的礼物，在东方爱短短的十几年的人生里，大概是最最最最贵重的了。
“不要紧啦……”意识到了小爱所担心的地方，赫菲脸上又恢复那种惬意的笑容：“我连车都造的出来，这样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又回身站到排列着一大片屏幕的操纵台前，银屏的荧光折射在青年脸上，稍稍掩盖脸颊上的红晕。
“恩、喜欢就好。”装模作样地拉动操纵杆摁下按钮。
“那我就不客气啦～”
“呼……”了结一桩事儿了呢。稍稍松了口气的赫菲合眼；不过接下来……睁眼看向面前的屏幕，绿色的圆圈组成的雷达网内，几个红色的原点零散分布，围绕着一个太阳形状的标志。
……真难缠啊，那家伙。
而且……回头看了一眼抱着盒子欢喜各种的小爱，回给少女一个温馨的笑容，赫菲背过身来，在操纵台上轻轻调试一些指轮。
很有趣的力量啊，会是「她」吗？
……不像。虽然达不到那种程度，但是目前如果是自己的话，也无法打败他。
果然，我还是……太弱了吗。
青年右手在操纵台上摩挲，滑到了银色台面的边沿，一只深红色的摁钮。
要试试吗，这玩意儿还得感谢杜尔迦，要不是他打坏了上一个，自己也不会发明出测试效果这么好的东西。
既然如此，来玩玩吧。
……小基地外。
“『血蹄践踏』。”
黑发青年右掌轻抬，圆柱形的红光从已经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地面爆裂而出，带着烈马嘶啼的怒吼，将方圆五米内的金属轰击为铁屑。
好麻烦，看着不远处再次群聚而来的各种机器；这样一点效率也没有，要找到突破的方法。
“哇哇哇弗雷好厉害～！！”身后传来某二货的叫声。叫什么叫啊没看见正烦着呢；管家大人眼角一抽毫不留情地伸手抓住扑上来的某只倒霉机器人，“唰”一声往后一抛，“砰！”、“呃啊！！”然后就听见赵公明落地的声音。
“弗雷你干嘛…！！”又打脸又打脸、第二次了！！
“帮忙。”懒得和你啰嗦。管家大人很简洁明了地回话，或者说……求助、
“嘿嘿～”
银发青年靠在树杆上，打开一把折扇，微妙地笑了。
……
“呜哇！这里有人！！……”
“喂喂？…你没事吧？、咦是肚子饿了吗？要不要紧……？”
说起来，还真是个……聒噪的家伙啊、从见到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叽叽喳喳没个完。
“名字？”
灰银色的干净短发，明明是和自已一样颜色的水蓝色虹膜吧，为什么长在别人身上就那么靓，用在自己身上就那么积怨气。被那双虹膜紧紧盯着，青年一字一顿，郑重地承诺并不真实的事情：“不记得了？…嘛，不要紧不要紧，一切，都·会·想·起·来·的～！”
“不过……没有名字也不行耶、”苦恼的表情，思索的神情，认真的在意着你。心思想法让人感觉都写在脸上，白色羽毛般的青年。
“呐，叫你‘墨丘利’吧……！和我一样的、旅人的名字。”
旅人，说的是我吗？
你呢，你也是迷失在时空里的存在吗？
“身为旅人的保护者——”
“我会像亲人一样对待你的，别担心好吗？～”
神明的使者，并不总是以降福为职呢。
亲人。
如此对待像我这样的存在，对于你来说，是因为使命呢，还是因为责任呢。
我一直不相信。
……漫天的大火，绵延到了洞穴门口。
在艳红的光芒和滚动的黑雾，水蓝瞳的青年是唯一洁净的存在。
不要过去。拉住青年的衣摆。会弄脏的。
“呐，莫利……”灰发男子回头，这样紧急的时刻，青年脸上却依然是无谓的笑容。我看到那只象征了他使命的权杖，在青年手中被紧握，下一刻仿若被熔融一般化作金色的线条，那人拉过我的手，将逐渐变得柔软的金色环绕在右手上。肌肤在触到光芒的时刻感觉到了金属的冰凉，原本的手杖化作精致的手环，萦绕在手腕。
对于这个小小的改变相当满意的样子，青年俯在自己耳边：“托特好不容易肯打开的，海姆达尔应该已经找到路了。”
“回去吧，”青年如柳叶的手指轻抚上少年的鬓发，另一手则取下额上羽翼形的别针，挽起面前的人几乎要遮住眼睛的长长刘海，露出他那双同样颜色的虹膜，有点呆滞的丹凤眼，将别针轻轻摁在左额上。
“活下去。”
——！！
银蓝色的暖流，从灰发青年掌心浮动，缓缓涌入少年的身体。
在少年尖细的尖叫声中，蓝色凤眼的左眼眼角下，凝聚出黑色的纹案。
“要代替我，替我完成使命啊，替我活下去。”
“妹妹。”
“耶啊？——”
枕在书本上的下巴硌到硬皮本子的尖角，“啊……”，发出从昏睡中走向清醒的提示音，黑发少年抬起头，睡眼蒙眬地挪了一下胳膊抹口水，胡乱堆放在桌子上的本子笔尺子各种文具被哗啦哗啦扫下桌。“啥？！”这下真心精神了，少年几乎要从桌子前蹦起来，同时抖落了披在肩膀上的衣服。
居然……在书桌上睡着了啊、还有这衣服什么时候盖上的？挠挠在家里散开了的黑色过肩黑发，作业多多的有的高中生伤不起，好饿。“小白兔？”
有意无意地唤出了声，想到少年应该在隔壁房间认真写作业吧，速速过去求借鉴求夜宵才是正道！！少年站起身，在这期间，隔壁没有回音。
这家伙平时反应不是挺快的么……该不会也睡着了？不可能，小兔牙可以一个星期不睡觉；边吐槽边默默拖着拖鞋往门口走，隐约听到了什么东西撞来转去的声音。
“毛绒绒？”
没回话。
“长耳朵？小毛巾？小短尾？小毛球？～……”
嘿还长本事了、敢不应话啊……！加快了脚步，经过客厅的少年没注意到茶几边上的小柜子拉开了某层抽屉；“哐”一声踹开隔壁房间的门，“海姆达尔！有人在和你讲话耶！！”
没有人、
小白兔平时会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东西整整齐齐的摆好，所以站在门口一览无遗，没有人，没有异样。
除了地上的血迹和桌上打开了的药箱。
“……”
一直都是迷惑表情的蓝瞳少年，终于清澈了眼神，稍稍凝眉，走进房间，地面上的血点还带着水光的莹润，是刚刚滴上的痕迹。
“呼……、”
吁气，跨过地面上的红色点滴，走到拉紧了窗帘的窗前，少年一伸手，“唰啦！”白色的帐帘掀开、
长长的兔耳朵在拉开窗帘的声响间紧绷了一下，在晚风里轻颤。“……啊、”，蹲在窗台上的少年回首，灰瞳里带着警惕和无奈。
看起来相当正常的棕发少年，除了头顶那双长长的白色兔耳朵，还有身上血淋淋的伤痕。
“……怎么、回事！？”
见到对方的惨状拉开窗帘的人看起来有点吃惊，咱家小白兔被人欺负了？小白兔那么乖、那么厉害还会被人欺负？这不科学又不魔法。“你、你干什么去了？”发现少年穿着了出门的便装，白衬衣更加凸显了凛冽的呈现片状的伤口，肩膀手臂和胸口，靠近左臂的部分似乎已经上了药。
“这是……”血肉模糊的痕迹，但是仍然看得出皮肤凝黑的颜色带了焦灼过的烙印：
“烫伤？”
“烫伤？为什么会是烫伤？！”
“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而已。”棕发少年的口气永远是那么平淡无奇，不过好歹也相处了那么久，少年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那份隐忍。“下来下来，躲到窗户外面是什么意思？怕我知道？你找谁干架去了，还是烫伤……小白兔今天务必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会误解成你滴蜡玩过头了的。”
被称作兔子的少年环臂看着有些生气的黑色发同伴，先是乖乖从窗台上下来。刚刚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隔壁少年醒来的声音就嗖地跳到窗户外面想躲起来；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长长的兔耳朵耷下来，任少年将自己摁到床沿坐着，处理伤口。
“…说话！”窸窸窣窣地检查创伤，撕开衣袖，少年冷冷地哼了声，提示某个需要解释清楚的兔子先生。
“……遇见了看不顺眼的人，然后打了一架。而已。”
“干嘛要强调‘而已’啊，这都有二度烫伤了吧？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啊！、耐打是吧抗揍是吧？我告诉你……”每当这个时候少年就会觉得这家伙真心啰嗦，和他家那位一样，可能还更啰嗦。
“嘶……”太久没打架了有些不耐疼，烧焦的边沿微卷的白衬衣在被撕开时，粘合着伤口的部分带来抽搐的疼痛。“……！”捻着衣角的少年手微微一顿，用眼神叹了口气。
“算了，谁叫守护所谓的‘旅人’是我的责任呢～……”
松开手挽起袖子，少年右手上箍着一圈圈的金色手环——两条蛇盘踞拉伸形成的形状，蛇首对着手的方向，相对连接着一颗圆球，在交叉环绕形成环状的蛇身中部，则有一对小小的翅膀。
“下不为例啊。”
半警告半玩笑的口气，示意灰瞳少年抬起自己的手，少年握拳，戴着手环的右手在同伴伤口上一挥过，蛇首触及的圆球闪烁银色的光，一刹那间就允吸掉所有的疼痛和伤疤。
“喂喂、人家叫你帮忙的说喵～”对面枝头的小伊向底下地上的银发青年招招手。
“呼～……”赵公明靠着树轻摇着扇，阖眼：
“如果朕说不要呢？～”
这句话似乎不是对伊邪那美说的，是对……
不远处的红色雷电的地狱里的黑发青年。
赵公明的声音明明很轻，但是淹没在爆炸声和火光里的弗雷似乎还是听见了，“……”男子回首，两对具有不同温度的金色虹膜在纷飞中对视了仅仅数秒，璀璨的黑色电光已经再次升腾。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仿若刀刃的线性利血，切割着金属制成的敌人，错落淋漓的光似乎比刚刚更加灼目了一些，表示青年用上了五分的力量，青年依旧是慢步前进着，踏步之间势不可挡。
“轰——！！”、“啪啪啪……！”金属碎裂和电花轰炸的声音衔接的更加紧密，接连不断回响在小山坡上。
这样打架真的不会有问题喵？……树顶上的伊邪那美有点担心会被投诉；被灼热的风吹拂起来的树叶涌动在林间，而那边的平地上，碎裂的铁片也犹如落叶四处纷乱。
“速战速决哟，娘子在等着朕呢～”
树下的银发青年倒是风轻云淡，摇着扇子的赵公明打了个哈欠，目光却未曾离开战场。
左翼突破，黑发青年的剑指绕身画弧，光辉陨裂，机器人们成排被轰开，倾倒的方向一致往后，爆炸的时候波及到了另一边，右翼威胁清除。
逼近大门。
弗雷轻轻移步，至此管家大人的蓝白色校服还没有沾上一点痕迹。
破门准备、青年伸手。
“呀啊——！！弗雷救我！！”
一个黑影掠过，金雀瞳色的男子掌中刚刚凝聚的杀气被扼住似的消散，青年一愣：“小姐？”
［注６·胸针］希腊神话中提到火神与匠神赫菲斯托斯在被母亲遗弃后被海洋女神之一的忒提斯收养，为了报答女神，赫菲做了很多东西给她，其中就有一枚胸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３.３章·机变如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