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大清做四爷》茗茗

9、似是故人

　　胤禛方才说了一番话，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拉着舒兰便上了茶楼，二人有说有笑上了二楼，却愣在了当下，见康熙正穿着便装和一个青衣男子在下棋，那男子虽已年届中年，却是气质如华，眉宇间虽带着淡淡的忧愁但仍不减其气韵。

　　康熙倒不尴尬，停下了弈棋，道，“自家人，来来，一起坐坐喝喝茶。”

　　舒兰也甜甜笑道，“想不到在此间遇见了爹爹，见过爹爹了。”拉着胤禛便一齐随同康熙进入了一个小雅间。

　　康熙笑着对胤禛道，“我是你亲爹，你倒没你媳妇叫得利落了。”

　　胤禛也不知究竟是因为自己终究是个冒牌货还是实在是和康熙八字犯冲，每次见康熙总觉得有点脊背发凉，他平日里也不是个没主意的人只是见了老康这位大清第一BOSS联想到自己的身份总有点发虚，方想说皇阿玛三个字，便被康熙阻止说难得在民间就不用遵从宫里的叫法了，当下也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爹”

　　“不知这位叔伯作何称呼？”舒兰见康熙旁边此人清雅疏俊，料定是当朝士子，但见胤禛似也有疑惑神色，早起了好奇之心，当下问道。不料此问却好似难道了康熙和那男子，二人都沉默不言。不一会儿，那男子却轻声笑道，“都过了这许多年，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少夫人，在下姓纳兰，一介布衣，是此间茶楼的老板，少夫人自是不认得在下。”他“死”的时候少夫人恐怕尚未出生，就算说了又何妨，已是上一代人的故事。

　　他却不料不但这位少夫人的反应极其剧烈，一口茶直接喷到了一旁的楼梯上，连这位镇定的四少爷也不停地干咳，讷讷道，“纳……纳兰……”

　　舒兰忽地想到这茶楼的名字叫做饮水楼，思前想后算是明白了过来，“您……您莫非……莫非就是……那个……那个……纳兰……纳兰……”她吞吞吐吐了半天见康熙面色终是淡淡的，最终还是没有把后面的两个字给说出来。

　　莫说舒兰，连胤禛此刻心底也一起在呐喊：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历史啊，上帝啊！快出来看如来吧！

　　纳兰浅浅笑道，“少爷少夫人恐怕是认错人了。也想太多了，在下不过一茶楼老板，陪三爷下几回棋罢了。”

　　和老康一起喝茶下棋唠嗑的纳兰这天下还能有几个啊，只是事实未免太诡异，舒兰和胤禛都来不及消化，但康熙却并无不悦，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我的老朋友啊，你们也不用如此讶异。”

　　舒兰见场面如此尴尬，干脆自己就嘴巴叭叭得说个不停，内心里不断想着如何巴结第一BOSS让老公以后更加顺利，回想着小言女主角如何穿越回来说啥话逗老康开心的，可是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怕自己被当女巫烧了又咽了下去，只得说些有的没的的谄媚话，无非就是把老康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在胡吹乱盖一回。

　　“想不到乌拉家的小姑娘懂得倒还挺多的。”

　　舒兰突又想到古代女子都是不闻政事的，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刚那叭叭的嘴给逢起来，偷偷瞥了眼胤禛见他此刻倒颇有笑意地望着自己，肚子里不禁嘀咕我挂了你不也一起挂了吖。
　　“爹，舒兰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书，喜欢听故事，许多事儿也是我同他说的。”

　　“你不用紧张。我觉得看点书也不错，舒兰，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看……看……”舒兰灵机一动，“看四少平日带回来的一些数理书和洋书。”哇呀呀，既然历史乱了那就更乱吧，好歹让我这现代人发挥点余光和余热吧。

　　“哦？”老康显然是来了精神，“你懂洋文和西洋数学？”

　　舒兰心里暗暗雀跃，穿越小说你诚不欺我也！当即说道，“我只是瞎看看，这方面四少比较懂。”小胤吖，你好歹是名牌大学财会专业吖，勾股定理啥的你一定不在话下吧。

　　“原来你还是向我推荐你的宝贝相公呵。不过我有别的事情叫他忙。既然你也瞎看看了点，以后就帮我把那些个洋文翻成中文，也不枉这瞎看看的功夫了。”

　　胤禛促狭地看着方才在那胡吹大气的舒兰此刻像个戳了个洞的小包子憋在一旁，暗地里直发笑，不过碍于康熙在倒是没笑出声来。

　　舒兰望着这神情颇为相似的父子，暗想这TMD就算是冒牌也是父子啊，腹黑的神情一模一样。TMD胤禛丫傻笑个啥劲吖，我要是没翻译出来弄了个欺君之罪他这四阿哥还不是第一个掉脑袋的，想罢恶狠狠地瞪了胤禛一眼。

　　四人说笑一番，胤禛和舒兰便请辞回府。一出茶楼，舒兰就道，“殷小飞，你笑啥笑，以后就你第一个被拖到午门去。”

　　“还不是你惹得麻烦。我以为你成熟了许多，想不到一激动还是喜欢盖得天花乱坠，哎，从小到大，我哪次不是替你捡垃圾。”

　　“呜。殷小飞你是不是古代美女看多了嫌弃我，现在你可以三妻四妾，你还是个四阿哥。呜。”

　　“得得，别用你这张小包子脸演戏。不过你方才还真是能拍马屁啊，韦爵爷要是在也要对你甘拜下风。你也崩激动。根据我对老爷子的揣摩，他老人家比较在乎的是军国大计还有谁有野心。至于你这小姑娘家的牛皮他老人家应该就是笑一笑就忘了。”

　　“我也不是胡吹一气啊。”舒兰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说，连……连纳兰容若都还活着，会不会真的有韦小宝啊。”

　　胤禛摇了摇脑袋，“不会不会，那是金庸老人家编的。至于纳兰，恐怕是一段被掩盖的历史了。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呵，即使那样明显的招牌又有谁会去想饮水楼那不露面的老板是他呢”
　　“我总觉得，一切都有些不对劲，我们似乎离历史很近，又很远。”

　　茶楼上，二人继续弈棋。

　　“三爷不怪我方才多言吧。”

　　“是你想‘死’，也是你想‘活’，我又怪你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四少爷和四少奶奶都不是碎嘴的人。我这一生，也就想活得傥荡罢了。”

　　“呵。那舒兰，嘴巴子倒是不停，他阿玛嘴倒是特别严，也不知她那古怪性子是哪儿来的。和我那沉默寡言的儿子倒是一对。”

　　“四少奶奶虽然古怪却有趣得紧，天真烂漫。”

　　“天真烂漫？我看这丫头确是有趣，倒不天真。那天雍王府还有人和我说了一个关于梅花的有趣故事。那人是当作小夫妻情投意合的故事同我说的，我听到的确是一个天真少女折了一枝梅花告诫老四盈满则亏的故事。”

　　“三爷，有时候人总是想太多是很累的。”

　　“是啊，我这一生，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想你这样的放手。”

　　纳兰一子黑棋落下，道，“三爷，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