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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比她娘的过山车还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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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微微亮,我听到窗外似已有人在走动,朝那小宝点了点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我站起身去拔墙上胤禛的佩剑,方知自己低估了那小宝这女疯子装疯卖傻的实力。
她居然用乌喇那拉•舒兰那舒服温和的嗓音喊出了惊天动地的嗓音,“来人哪。快来人哪。”
一行侍卫怕是有刺客忙推门而入,我当即在自己右手上重重划了一道,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那些侍卫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四阿哥,四阿哥。”喃喃已不成话。我见这群小王八竟然没有看我伤势的意思差点没晕过去,一剑便歪歪斜斜地向他们刺去,哈哈地大笑出声。
还是那小宝有点威严,喝道,“你们还不快拦下四阿哥。快呀。”
一个带头的中年人看了看,道,“四阿哥,失礼了。”终于和两名侍卫拦下我,我朝那小宝笑了笑,两眼一翻躺在地上打死不再起来。
耳边传来我的嫡福晋的催耳魔音,“快传太医。四阿哥怕是中了邪。”
屋子里人似乎越来越多,我又不能张口说话,心里暗骂道,“娘的那小宝好歹先把小爷的手给包扎上,不然弄假成真废了咋办。”
倒是方才那中年侍卫比较细心,忙唤丫鬟把我的手包扎好,抬到了床上。舒兰则在那不知真哭假哭地号啕起来,演着琼瑶女一号,断断续续地说,“四爷昨晚回来后就……不太……寻常,喝了酒便说犯困,昏昏沉沉地睡了,谁料今日一醒,居然拿剑砍自己……四阿哥不会……中了什么巫蛊吧。”
巫蛊恐是宫里人的忌讳之词,一旁顿时安静,只听见四周人抽冷气的声音。舒兰突地摆出福晋的威严,喝道,“站住,谁叫你收拾桌子了。”
“福……福晋……奴婢是……是看桌子上乱……乱成一团,四阿哥又不醒人事,想先……收拾清静了免得……”
“免得什么,我看这酒就很有问题,要留着化……要留着给太医们察看,这里的东西统统都不许动。”
我心里暗暗一笑,嘿嘿,别看她现在这皮囊娇滴滴的,咱那小宝从小就爱做女侠威吓啥的倒都挺在行的,遇上她算你们倒霉。我回想着以前的事儿,嘴角不自觉地抽动,那小宝刷地扑到我身上又呜咽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捂着我的嘴,还小声嘀咕说,“怎样,奥斯卡影后吧。”
不一会儿,几个太医急冲冲就来了,又把脉又翻眼皮的,最后估计真当我是个死人都在我面前念叨起来,“张太医,您,您怎么看。”
另一边则带着哭腔,“李太医,我也不知道啊,四阿哥脉相正常,可为何偏是不醒啦。”
“莫……莫不会真有什么巫蛊之术吧。”
“别胡说,这都禁了多少年了。”
“那……”
太医一针扎在我的穴位上,我一吃疼,啊地叫了起来,这倒把那几个太医吓得退了好几步,我见装晕不成干脆装疯,呵呵呵地笑了几声,屋里一干人等都抖得和筛糠似的。
那小宝朝我指了指酒,我点点头,指着那壶酒神神在在地念道,“酒,酒,酒……”说罢再躺回床上装晕,微微眯起眼看房里的动静。
李太医似乎察觉了什么忙掏出银针往酒里一放,银针同太医的脸色一同变了。
“皇上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那小宝反映倒算机敏,同一屋子的人一齐齐刷刷地下跪高呼吾皇万岁。我死乞白赖在床上偷看这千古一帝,是个清瘦的中年人,不如想象的雄健和高大,但神色中自有一股威严,眉眼都比较淡,倒颇像一个文人。而康熙身后的雍容华贵的女子怕就是我如今的额娘德妃了,她脸上满是担忧,我不由有点欣慰谁说德妃只疼十四的。
那头太医已经颤声禀报情况,“禀皇上,四……四阿哥怕是喝了这毒酒,所以…昏迷不醒。但……但这酒有毒却和四……四阿哥的症……症状不符啊。”
那小宝跪在那不知是真怕还是假装,抽泣地说,“今晨醒来,四阿哥就用剑斩了自己又四处挥舞。舒兰,不知……不知是不是自己服侍不周。请皇上恕罪。呜……”
“朕的皇子大婚的酒里都有人下毒,那朕这宫里还有谁是安全的。”康熙怒道,全屋子的人又都抖了几抖。他的脸色却又瞬间缓和,对着那小宝道,“平身吧,看来你也是吓到了。”那小宝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我不由得觉得真正的奥斯卡影帝应该颁给康熙爷,自然德妃娘娘也不是省油的料,在那幽幽地啜泣,“皇上,臣妾说句实话,只是我皇儿的命不好,不怨别人不怨别人。”
这一句我把德妃给佩服得五体投地,又大方又温和还把老康的内疚之情给勾了出来更同时给了一屋子人一个大人情。
果不其然老康的脸色又沉了沉大踏步向我走来,伸手替我把脉,这一举动倒是差点把我从假晕吓到真晕。听书上说老康是很懂医术的尤其是西医,而且可不想这群太医般提心吊胆,搞不好就直接把我的台给拆了。
我索性张开眼对他嘿嘿地傻笑了两下,康熙皱了皱眉同太医说道,“脉相正常并无中毒之相。可面上的神色分明不对。”说罢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请几位道士给四阿哥驱一驱吧。”
我差点又得意地笑了下,嘿嘿古人再英明还是信怪力乱神之说的,不过也多亏这四阿哥平日里做事严谨一点疯相也无,如今随便装一装便觉得是受了蛊惑了。
过了一会儿,皇上走了,德妃在我床头长吁短叹了几句也走了,剩下的一干人等都被那小宝摒退了,我才舒了一口气,道,“他娘的比过山车还刺激。”
谁知,那小宝咻地给了我一巴掌,恶狠狠道,“你昨晚只跟我说装装疯的怎么今早砍了自己一剑,骇我好玩儿么?”
我见她双眼哭得红红的,如兔子一般配上这张秀美的脸倒真是我见犹怜,忙哄道,“我这不是一为了逼真,二为了以后着想么。就我一书画兴趣班出来的字能和人家自幼写毛笔的比么?先砍了右手至少有好一段时间可以练练字体啊。”
“那你怎么不先和我打个招呼。”那小宝似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眼泪吧嗒就滴在我手上。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怕你先前不答应呗。从此刻起,我们便真正地成了爱新觉罗•胤禛和乌喇那拉•舒兰了。”
窗外的月又升起,一日竟在有惊无险之中不知不觉度过。这紫禁城的月显得分外清冷与孤寂,月升月沉,历史翻下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