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爱》言不由衷

4、闹情绪

　　我在闹情绪，气你的冷静，都是你破坏了好心情。我在闹情绪，气我的自信，都是我弄丢了小聪明。我很没骨气，只要你好言一句，我就会拿不定主意。
　　——梁咏琪《闹情绪》
　　“你需要去医院换药吗？”突然想到，她一直都没有出门，不需要换药吗？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他恶作剧的想法大起，淘气地走近很大声地又重复了一遍。
　　一只大大的抱枕朝他飞来，身子很灵巧地躲过。想当年在学校他可就是干这行的，虽然根据身高来看，他比较像打篮球的，可是他却对足球也很有兴趣，尤其爱死守门员这个位置了。看着球飞来飞去，就是飞不过自己的手掌心，那可真是天下第一乐事。虽然毕业之后没出过手，可毕竟也是练过的，否则被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小女孩砸到那不是丢人丢到爪哇国里了。
　　“没想到你眼睛不方便，还能投这么准啊？”虽然很好奇她的眼睛的事情，可是相关的情况，她从没有主动讲他也没有主动问。
　　“恩？投中了吗？怎么没听见声音的？”原来两只耳朵竖得直直的，就是在听他有没有被砸到啊？这年头，好人难做，怪不得人们常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当然没有投中了，被你丢到那我的眼睛不也是白长了？”
　　“那你刚才说什么？我睡得正香，梦见我的白马王子深情款款地向我走来，就被你吓醒了。你不认为这么残忍地扰人清梦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吗？”一脸陶醉的样子，仿佛真的有位王子在她面前似的。事实上，王子没有，秦炎面前倒有一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多大了，还做这种梦啊？不知道童话都是骗小孩子的吗？”服了她，五体投地都不够。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幼稚还是说她单纯，秦炎满眼的笑，却又习惯性地摇摇头。
　　“知道怎么了，骗小孩的东西就不能用来安慰一下自己吗？再说，谁说童话都是骗人的，那是很单纯的梦想好不好？有的事情，现实生活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一脸的倔强，她虽然看起来傻傻的，好象什么也不会也不在意，实际上遇到自己坚持的东西却一点都不肯退让。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单纯的个性让他很容易地就了解得透透彻彻，真不知道这算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你眼睛最近有没有换药啊？”每次说什么都会被扯得很远，绕了很久早点绕回来吧，“好象还没有见过你去换药，它是永久性的，不用换吗？”
　　没有想到秦炎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林清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接说： “没有，我眼睛没有事，不用上药。我是包着为了写小说的。”如果真是那样回答，相信她会立刻被扔出去用以抚平情绪的吧？或者干脆就认为她是蓄意欺骗。可是，她不想说谎。
　　“恩？又睡着了？不会吧？”秦炎认命地叹口气，把林清渔的思考答案的沉默自动归类到睡着。这样也可以吗？林清渔默默地记在心里，她可没有欺骗谁喔，鼻子也不会变长的！
　　一会儿，饭菜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早饭都没有吃的林清渔立刻现出原形，咕咕地叫起来。
　　“来，吃吧！”一碗堆得像小山样的菜碗放进了她的手里。马上山丘变成了平地又变成了低洼最后光光见底，秦炎不禁感慨万分：“沧海桑田的变化也不过如此吧！”
　　“不要笑我啦，我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说完还不忘摸摸已经有些凸起的小肚子。
　　“你自己在家就不吃吗？”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秦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是，我有吃方便面和饼干，只是昨天刚好吃光了。”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你这样的白痴，不会弄吃的也就算了，买现成的也不会吗？吃完了可以去买，或者找我啊？早饭是最重要的，不吃会得胃病的，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到今天没把自己饿死也算你运气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早就料到她的生活肯定一团糟糕，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无名火。
　　“呜……”没有话可以接了，不会做饭又没有错，她喜欢吃方便面和饼干除了方便也是个人爱好。再说，早上没有吃一是确实库藏没了，再有光是睡懒觉就够了，她可是熬夜构思故事情节到很晚呢。他干什么一副很不爽的语气,还迁怒到她的父母,他们又没有惹到他,害得她也有点不爽了,于是嘟起小嘴不做声。
　　秦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恶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现在尴尬的氛围。
　　过了许久，一直没有动静的林清渔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不明所以的秦炎问。
　　“回家。”小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倒让秦炎有些担心了。
　　“刚才，我……”
　　“对不起。”
　　“嗄？？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给你添麻烦了，我很烦对不对？”
　　很不习惯一向没规没矩的她突然就客气起来，感觉也生疏了许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说完，林清渔就一手摸着墙往外走。
　　想叫住她，可是说什么呢？还有，自己又为什么要留下她呢？恍惚的瞬间，她已经走到门口了，轻轻合上门，两个人两个世界。秦炎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不是他天生忧郁，只是这样的情况让他会想起很久的以前。
　　在关门的瞬间，他好象听见她说谢谢。一直都是性格温和的人怎么就对她发火,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秦炎开始担心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在家里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也开始后悔自己那么大声地说话。看她的个子小小的,胆子肯定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吓着了吧。
　　花费很长时间的设计终于完工了，金主可是很欣赏他昨晚熬夜修改的几个细节部分的设计。一向沾床就睡的他居然失眠了，没有办法，总不能干睁着眼睛到天亮。于是就把最近的那个设计拿出来修改，谁知道晚上的思维跳跃得厉害，许多一直认为不尽人意的地方也都解决了，就他自己而言，是相当满意这次的作品。不过，光是在网上找资料就找了两三个小时，眼睛都有些吃不消了，感觉有些浮肿。最郁闷的是心里也莫名其妙地难受，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还没有时间思考，交完稿之后，就硬是被拉去吃饭，说是跟他合作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虽然他一直食不下咽，担心有人会不会饿肚子。可等到他应酬完，买了点吃的带回来，也已经将近十点了。
　　边走边想，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自己家门前，而是楼上林清渔家。举起手又放下，看着房间的灯还亮着，知道她还没有睡，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和紧张的情绪。也许，还有一些害怕和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