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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岁月静好 ...

  •   很多时候,就这么看着你的背影,可以消磨数个无事可做的夜晚。
      好吧,并不是无事可做,只是,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此言一出,凌敬还没反应,其余人却皆是哗然。夏先生这样立在商业金字塔尖端的人物,论影响力或知名度,可与总统相提并论,论辨识度,则不亚于国际巨星。
      夏先生亲自接凌敬回家?什么意思?两人有极近的血缘关系?夏先生年少不懂事种下的孽果?
      比起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不知情人士,熟知一些内情的三傻们因为出于某些事实的联系,而有了更多的联想空间,也个个都在揣摩其中的利害关系。再有和凌敬关系更为亲近的三剑客,就更是惊疑不定了。
      不过外界如何猜测凌敬可管不着,也不想管,朝韩学洲三人点点头,便想朝夏泽深走去。
      哪知拐杖刚伸出去一步,小臂便被人抓住了。

      齐进航面色不变,眼中隐含不快,“他就是你说的司机?”
      凌敬不明白小孩子又在闹什么脾气,诚实道:“他是司机的主人。”
      “那你们是要回哪个家呢?”他语气轻柔的不像话,而且说归说,竟还伸出手来捋了捋凌敬的头发。
      重生一事,齐进航自然是不知的,所以凌敬也不能明说,只是含糊道:“当然是回自己家。”
      “他也跟你一起回去?”
      这种打破砂锅妻子审问丈夫的架势简直和某人如出一辙,“只是送我回去。”凌敬无奈答,并且在齐进航下一句追问出口前便道:“行了,别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我得走了。”

      没走出几步,不意外听到身后有重叠的脚步声跟上来,凌敬回头。
      “我也要送。”齐进航一脸淡然的说着无理取闹的话。
      对视几秒,眼神过了数招,凌敬败下阵来,“随便你。”

      走到近前,齐进航先是看了夏泽深一眼,两人视线短短交汇,似已经历过一场铁马冰河的厮杀。
      兵不刃血的交锋后,他微微弯腰摸摸林悦见的脑袋,拐带小朋友的怪蜀黍似的,“见见,还记得我吗?”
      见见眨了眨眼,“齐哥哥。”
      齐进航就差笑靥如花。
      被这一声哥哥喊的心酸不已,凌敬带头迈步,“走了。”

      林悦见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夏泽深稳步跟上,齐进航落后他半米。
      视线追随着凌敬的背影,齐进航:“夏先生,冒昧问一句,你今年贵庚?”语句是有点狂妄的,但话里听不出半点冒昧的意思。
      夏泽深也没看他,语气平平,“三十。”
      “奥。”齐进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林静才十七。”
      意思就是你都三十岁的老牛了你好意思吃凌敬这颗十几岁的嫩草吗?
      自然能听明白其中含义,夏泽深不怒也不躁,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有时故人冢,开出的未必是旧时的花。”
      不由停下脚步,齐进航盯着夏泽深渐渐与他拉开距离的身影,他解读不了这句话,不过直觉告诉他,如果是林静,就势必能听懂。

      刚走出大门,夜风便裹着寒意迎面袭来,那种平常很少能感觉到的寒冷,也带着某种令人畅快的力度。
      几人前前后后的走向夏泽深的车子,感觉到身后的脚步慢了下来,凌敬不禁转头,齐进航正停在他几步远的地方看他,眼神被月色润泽的尽显温柔,唇角卷起淡淡笑意,低沉的声音有了初具规模的惑人磁性。
      “我就送到这里了。”
      虽然意外于齐进航的突然开窍,不过也是凌敬乐见其成的事情,没有追问缘由,只道:“好。”

      把见见送回去后,凌敬还是决定回青兰国际,有东西要收拾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还是在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家比较自在。
      林秀俪自然没有疑义,不过在见见那儿,少不得要折腾一番。
      回去的路上,只剩下凌敬和夏泽深两人。
      此时夜渐深,城市少了白日里浮华的烟火气,在灯火中静谧非常。
      而没了见见七嘴八舌的车厢,也渐渐显露出过分安静的沉寂。

      一开始没留心,只专注于在他眼前不断倒退的街景,渐渐凌敬才察觉出这份过于磨人的沉默。
      只是……好累,不想动,更不想说话,前额抵着车窗,凌敬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车已经不动了,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青兰国际,只是夏泽深没有叫醒他。
      侧过头看向身旁人时,凌敬愣住了。

      印象中,几乎没见过夏泽深抽烟,因为他时常以自己为例教育他吸烟有害健康。
      而此时,他结实的手臂正搭在半开的车窗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火苗零星的烟伸在外面,烟雾袅袅升起,迷蒙了窗外的一小片夜空。
      他就任香烟这样烧着,目光凝视着不知名的一隅,侧脸如刀削斧凿般深刻完美。
      恒温的小区并不寒冷,唯有偶尔吹进的风带着一丝初春的凉意,这样的夜,最适合用上‘静好’、‘安稳’这类的词。

      许是听到了动静,夏泽深缓缓转过头,对上凌敬时,他用嘴角的笑意诠释了似水流年,“醒了?”
      凌敬眉梢微挑,“我要是不醒,你就准备这么和我坐上一夜?”
      夏泽深轻轻笑了一声,“也挺浪漫的。”
      凌敬:“……”

      移开眼,凝望着枝桠中的圆月,凌敬的目光渐渐变远,“夏泽深,你介意吗?”又转回去,看着他的眼,“我夺舍这件事。”
      回望于他,目光深沉的将他锁住,“你介意我就介意,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我跟你同呼吸共命运。”
      凌敬:“……你是我头发里的虱子吗?”
      夏泽深:“……”

      凌敬笑了,指着自己,“你看这张脸不会觉得膈应吗?”
      “习惯就好。”他的视线慢慢从他脸上移开,“人生在世,谁不是披着一张皮囊又戴着摘不完的面具,有多少人会让真实的自己袒露人前。所以,”眼神移回凌敬脸上,总给他一种将他紧紧捆住的错觉,“顶着怎样的脸真的不重要。”
      看着他深不见底的幽暗眼眸,凌敬静了半晌,神情蓦地松懒下来,“好感人啊。”顿了顿,“唉,早知道就不减肥了。”
      夏泽深:“……”
      “关键是气质嘛。”凌敬含笑看着他,“气质是由灵魂散发的,跟身体无关。”
      夏泽深:“……”
      “但如果身躯过于厚重,由灵魂决定的气质是不能够散发出来的。”夏泽深神色不动道。
      凌敬:“……”

      日子又重归平静,凌敬的生活只是从单调的两点一线变为不那么单调的三点一线——学校,岳林静家,凌敬家。
      天气一天天冷下去,学期也临近尾声。
      期末前,凌敬去医院拆了石膏,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不过腿里的钢钉还需留个三到六个月,具体时间,还要根据每个月复查的片子,视情况而定。
      夏泽深的伤其实是比较轻的,与其说是骨折,倒不如说是脱位,吊胳膊的绷带自韩学洲生日那天就拆了,早就灵活如初,没留下半点后遗症。

      期末考试没什么悬念,凌敬稳坐第一,齐进航以几分之差屈居第二,已从半路杀出来的黑马变为不败的常胜将军。
      而总是排在班级队伍尾巴尖的韩学洲同学也有所进步,从队末算起,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还需另一只手帮忙借一根手指。
      韩少爷兴高采烈的跑来跟他们炫耀,不意外又被他们泼了一头冷水。

      “倒数第六值得这么高兴?”秦以风故作疑惑的问凌敬。
      “对于一个只见过池塘的人来说,无意中看到一条小溪,的确是件激动人心的事。”凌敬平静道:“毕竟平生第一次。”
      韩学洲:“……”
      “却不能改变湿了鞋要被揍的事实。”齐进航淡淡的补充。
      韩学洲:“……”

      凌敬笑了,搭住韩学洲的肩膀,好心安慰道:“不过至少长了见识了对吗。”
      “……”觉得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严重的伤害,并且感觉再这么伤下去就要千疮百孔了,韩少爷愤怒的拍掉凌敬的手,“起开起开,告诉你们船翻了!”
      齐进航淡淡的“嗯”了一声,“可惜我们不在船上。”
      韩学洲:“……”
      “呲呲呲——”又是几刀,直中心脏。
      韩学洲捂着胸口,好想哭。
      “我们开玩笑的。”凌敬逗狗似的摸摸韩学洲的脑袋,“走,请你吃饭。”
      “……”韩学洲揉揉被凌敬摸过的地方,一点也没觉得得到了安慰。

      期末过后,凌敬和同学们得到了一个为期五周的寒假,与此同时,年关将近。
      夏泽深给他出了个难题,过年去他家转转。
      不是他个人的房产,而是夏家总宅,父母兄弟聚集的地方。
      肉身仍为凌敬时,他倒是会时不时跟着他晃回夏家。不过那时两人关系熟稔是众所周知的,时常混在一起很平常。而如今,换了个身体,他于夏家完全是陌生人,这样贸然前往,恐怕不妥啊。
      凌敬也这样和夏泽深说,不过夏先生一贯随心所欲,“你介意我告诉我妈你是凌敬吗?”
      “我当然不介意,只要她信。”凌敬倒也无所谓,“夺舍重生。”
      夏泽深微微颔首,“就说你是我新收的徒弟。”
      凌敬:“……”变的这样快真的好吗?而且,夏泽深收过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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