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第三组组长

3、03

　　我趴在地上，蹭的满手是灰，疼痛感明显强烈。他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从地上捡来一块干布擦去我手上的黑灰。他力气很大，我的手掌心几乎被他擦去一层皮。桌上一包红塔山软塌塌的，他倒出一根烟，当着我的面抽，一口烟熏的我眼睛发酸。

　　“你挺行的。”他抖掉一截烟灰，屋内烟雾缭绕。
　　“不然呢？”我反驳他:“被你弄死？”

　　“把你的小心思都收起来。”他从一件夹克衫中掏出几张钞票，弯腰穿袜穿鞋。

　　“想吃什么？”他问我。
　　“我吃过了。”
　　他拿了把伞离开，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后背发凉。我估摸他走远了，立即爬起来，跑去开窗，窗户卡死了，仅能打开约一只手掌的宽度，我是完完全全通不过去的。这一个最可行的方案失败了，我变得急躁不安，头脑一片空白。外头现在全黑了，我无法得知屋外的环境，贸然向外呼救是不可取的。

　　我在屋内转了一圈，并没有令我“惊喜”的发现，我烦躁异常，干脆扒着那扇窗往外掰，企图将窗户拉开更加大的间隙。可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窗户纹丝不动，就在我抬起椅子一刻，门打开了。

　　“你想做什么”他走过来，将手里一袋打包好的粉面放在桌上，夺过我手里的椅子挪到桌前。
　　我脱口而出：“通风透气，我有点闷。”我紧贴着墙，笔直的站立着，两只手窜在一起。
　　他踢了一张胶椅过来：“过来坐好，吃面。”他掰开一次性竹筷递给我，泡沫胶碗旁立着一支还没有打开过的矿泉水。
　　那碗面看上去十分诱人，上面盖了一层豆角炒肉，还在冒热气。我咽了一口口水，扭过头去：“我吃过了。”

　　“那就饿着。”他坐在桌前吃起面来，很快便将一碗面吃完。他着手收拾起来，不一会儿桌面又恢复了整洁。他开门出外扔垃圾，门没有锁。我站起来，往外迈了一步，看到外头一片黑，一辆摩托车正驶过。

　　“想干什么？”他反手关门，上锁。
　　我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小腿：“腿抽筋了，我站起来拉筋。”说完便往屋内走，乖巧的躺在床上。可能药力还没褪干净，我很快熟睡过去。睡到半夜，我出了一身汗，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我难受，想吐。”我转了个身，将自己蜷曲起来。
　　他并没有回应。
　　我加大声量：“我难受。”我全身都在冒冷汗，胃里翻腾，一团酸水卡在喉咙里。我旁边传来了动静，灯亮了，他扯掉裹住我的一床被子，俯下身来问我：“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想吐。”我难受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回答他一句。

　　他扯着我的手臂把我带去厕所。所谓厕所无非是院子里另起的一所砖房，电筒发出的一束光正巧照在一只蜘蛛上，有我半只手掌那么大，在灯光照射下它飞快的爬走了。

　　我的胃绞痛，但是吐不出来，仅吐出一些酸水。我推开门出去，看见他在抽烟，火光在黑夜中十分好辨认。这附近没有任何灯光，对门的屋子也熄了灯，我心存侥幸，关了手电，企图逃跑。

　　“关了手电你看得见吗？”他嘴里叼着烟，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一束光照在我脸上，晃的我睁不开眼。他走来掐住我后颈，把我带回屋内，拿钥匙把门锁上，走去开了灯。

　　“我求你放了我吧，多少钱我都能给你。”我临近崩溃：“我就要高考了，为了考美院，我准备了好久！”我的眼泪根本止不住：“求求你了。”
　　“不行。”他吸了一口烟：“那你继续闹腾下去吧。”

　　翌日醒来，屋内剩下我一个人，桌上有一块面包和一个已经削好皮的梨子。我咬了口梨，走去窗边继续折腾。窗户拉开一道缝，我四肢发麻，呼吸一滞:屋外一个人正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