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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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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仅仅生辰,你便如此大张旗鼓,怕天下人不知道不成?!”皇帝冷哼一声,目光更加尖锐了一些,胸口起伏越来越大,竟有一丝气息不稳。
“都是一群废物!”他大喝一声,站起身来重重敲在桌子上,龙威大怒,文武百官皆伏地不起,生怕有个闪失今日就死在宫里头了。
“父皇!”顾衡钰大喊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帝,却被皇帝一巴掌甩在脸上一时没有防备坐在了地上,神色愣愣的。
有些大胆一些的臣子往上抬了抬眼,却看见皇帝的双目血红,红丝布满一双眼睛妖异无比,正摇摇晃晃地从台阶上下来,整个人都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般。
“皇……皇上……”大臣叫了一声,想让皇帝拉回神智,可皇帝如同未闻一般走到大臣身边,突如其来的一拳下去,将那大臣大趴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上去。
众大臣一拥而上,有的将皇帝的腰身抱住,有的跪在地上磕头:“皇上,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皇上疯了!”所有人都恐慌了起来,顾衡钰冷静自若的抱住了皇帝,却狠狠地被皇帝摔了出去,身上摔疼了他也只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起身再次抱住了皇帝,这次却没有被他甩出去。
冲身后的人大喊道:“快拿绳子来,有什么事情由本皇子承担!”
大臣原本犹豫不决,听到这句话之后纷纷点头,不知从何处找来了绳子,将皇帝绑了起来。
“松开朕!朕要将你们全都满门抄斩!”皇帝挣扎着,一双眼睛血红更甚,篱落忽然上前在头顶上扎了两针,皇帝顿时如没了骨头似的倒在顾衡钰的怀里。
顾衡钰命两位侍卫将皇帝扶住,暂时控制住了整个场面:“诸位大臣,此事恐怕令父皇难以接受,诸位先回去,待本皇子将皇上安顿好之后,再作打算。”他一抱拳,众位大臣连连点头,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大臣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对着顾衡钰道谢,随后几位大臣扶着其走了出去,可知皇帝下的力道有多重,这几脚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几位大臣想着,汗毛都倒立起来。
顾衡钰嘴边的笑容收了起来,目光中内敛着另种情绪,对着侍卫道:“父皇需要休息,将他扶到殿内去。”
二位侍卫将皇帝扶上榻之后,就转身出去在门口守着了,篱落走了进来,轻轻皱着眉头问道:“公子,真的要这么做么?”
顾衡钰没有一丝犹豫,似乎承载着一种期待的样子,对着她道:“去吧。”
篱落咬了咬牙齿,上前放下银针,将其头上的银针拔了下来,对着几处穴位扎了下去,昏迷之中的皇帝哼了哼声,随后眉目一皱,表情安静了下来,弯曲的手指转为了放松,似乎失去了意识。
篱落收起了银针,“公子,妥当了。”
顾衡钰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欣喜之颜色,坐在榻边看着皇帝那张憔悴的脸,忽然笑出了声音:“父皇,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要怪你太过于自私,以至于皇儿都等不及了,你看看你这张脸已经憔悴不堪了,这江山,还是交给儿臣吧。”
皇上发疯的事情,像风掠过草原一般迅速,很快整个扶叶都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惶恐不安,深怕皇帝杀戮天下,成为暴君。
顾长清坐在书桌之前,提笔写字,闻言手指一顿,墨水落在白纸上,恰为刺眼的一点。
他放下笔,望着空空如也的纸张,低声一笑:“顾衡钰倒是出了一步好棋啊。”
可随即,面色也沉重了。
“下去吧。”他突然摆了摆手,眉目间苍白了不少,仿佛老了几岁,闭目躺在椅子里,轻轻吐了一口气,“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第二天早朝时,再没见到皇帝的身影,倒是看到了皇后垂帘听政,随后又有诏书下来便道:封三皇子顾衡钰为太子,其五皇子为四皇妃出逃而谋划,其罪难逃,念在父子情分上,将五皇子关押在天牢里,未有朕的口谕,不准任何人探监。
一纸诏书,顾长清沦为了阶下囚,而顾衡钰却成为了太子,大臣中虽有几人是皇帝的心腹,但现如今城中只有顾衡垣与顾长清二位皇子,皆被皇上关了起来,而四皇子顾衡勿却身在异国他乡,不知是否战死沙场,城中无人敢反对。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长清说他下了一步好棋子,不动一兵一卒,却将朝堂玩弄于鼓掌之中。
侍卫整齐规划的来到顾长清的府邸,一眼看见顾长清一件白衫着身,发只束带,一副纤尘不染的样子,带头的太监还未思索好如何开口,却听见他道:“走吧。”
侍卫犹豫了一下,上前将顾长清摁住,轻声说了一声:“五皇子得罪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顾长清被押走了。
顾衡钰很满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手中攥着一瓶药,正是那日篱落研究出来的药品,篱落远远地望着他的面目表情,越发的觉得看不透了,这个男子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据说这一天很奇怪,天牢里突然来了一个男子,看起来高贵很圣洁的样子,却被关押了起来,可奇怪的是,那一群原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侍卫,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绵阳一样,对着那个白衣男子毕恭毕敬的。
“你们下去吧,我并无大碍。”顾长清的眉目请冷了许多,即便如此,语气还是很和气的,就算是不受宠的皇子,这几个侍卫也绝对不敢招惹,于是连连点头下去了。
坐在草堆上面,旁边一个人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伸了伸,顾长清睁开眼睛侧了侧目:“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什么指教?我手指头不会叫,你是怎么进来的,看你的样子像是个高官的儿子,犯了什么罪了?”那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可顾长清却恍若未闻,尤其是那双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好似看到了什么宝贝,将他的白衫染黑了。
“无罪,也是有罪。”顾长清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
那人的手停了下来,缩了回去,嘀嘀咕咕道:“不会是个疯子吧。”说罢,又站起身离开了一些顾长清,这才坐下。
顾长清闭上眼睛,听见牢里面的哭喊声,诅咒声还有讽刺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以及腐烂的酸臭味,他皆深深地记在了心里,顾衡钰啊顾衡钰,你若有法子便囚我一生,若是出去了,怕是没机会再进来了。
眉目清朗的他,眉间有一丝煞气而过,而下一秒又回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
那侍卫不惧怕顾长清,而是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交代的,还对他们两说要好生照顾着五皇子殿下,若是有一点差错,他们就人头落地了,说起来这三皇子也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这样照顾,
只可惜,顾衡钰做这一切无非是想让顾长清看到他登基皇位的一天,再将他赐于一个罪名,狠狠地人头落地。
顾衡勿快马加鞭赶了一个多月终于快到扶叶边城了,只是天地间忽然眩晕起来,他从马上面坠了下来,摔到了身子,周围的老婆婆跑了过来,将他扶了起来,而顾衡勿却连意识都没有的晕了过去。
任凭一个铁打的汉子也不可能连着这么多天赶路都不睡觉,连一丝休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在晕过去的前一秒,他还在想着,要去找水蕊……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顾衡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屋内只有一张尚且看得过眼的桌子,上面摆着两只半破的瓷碗,其余只有一张凳子,就连自己睡着的也只是一张用木板拼凑起来的床。
走下床,顾衡勿四处打量了一番,却没有看见人,端起桌子上还有些水的瓷碗,他一饮而尽,转身就要离开,却见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几乎是冲了过去,想要手起刀落将人砍晕,可一见是个婆婆,连忙把手退了回去。
老婆婆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知道那是昨天她救回来那个汉子,于是道:“我买了一些大饼,你先吃点再赶路吧,大夫说你这是气血不足。”
顾衡勿双手抱拳,对着老婆婆作揖一礼,很是敬佩道:“多谢老人家的收留,只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恐怕不能久留,这银子是一些心意,您留下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贫困人家来说这无疑是一笔财富,老人家还没来得及拒绝,那银子就留在桌上,人快速离去,像一阵风似的,连赶都赶不上。
老婆婆眉开眼笑:“这孩子,性子倒真是急躁,不过是个孝子。”
连路走动,再不懂得顾衡勿也知道了现在顾衡钰是太子,但是百姓们更为关注的是五皇子,顾长清被关在了天牢里,这更是让顾衡勿坐不住了,连忙骑马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