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麦》陌染离尘

7、part6

　　荠麦是江南人，并不晕船，所以在听到韩枫和虹晕船时这是得意地笑笑，晕船可不好受，又听到他们两人吐得只能吐水的事后，荠麦觉得顿时有了胃口。谁教那两人在马车里总是说着他能听见的有关他的坏话，所以自然有人倒霉有人得意喽。
　　荠麦坏笑着挑挑眉，带着千夏正准备去用膳，发现云湘正在前头走着。两人默默无言，只相□□头就分开走了。
　　云湘有一个小厮，是进王府配的，如今出府却没有跟着他，荠麦对此感到疑惑，但因为两人不熟，荠麦也没有多问。
　　因为船上的空间不多，所以就他们是和肃王在大厅里用膳的，只不过没有同坐一桌罢了。
　　还未进去，就听到九皇子的声音，一直在不停地追问着百莺什么。
　　“荠麦（云湘）见过爷，见过九皇子。”两人齐齐行礼。
　　“唉，我说，荠麦你这么还涂着这么厚的妆，不难受吗？”肃王还没开口，就听到九皇子对着荠麦说。
　　“荠麦不难受啊，只要王爷喜欢，荠麦怎么都行。”荠麦朝肃王一笑，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荠麦还是很开心的吃着饭。
　　很快地，在韩枫和虹在差不多要适应水上生活时，江南到了。
　　荠麦和百莺坐在船头聊着天，“也不知道江南变成什么样子了？我离开都有三年了。”百莺感叹。
　　“是啊。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是不是家门口还有一位老爷爷，总是替每一对夫妻雕着木像？是不是后门那里，老大娘又在吆喝着她媳妇新绣好的刺绣？还是总有担着小吃的行者走过......
　　“是不是什么？”百莺看着荠麦的神色透着怀念，接口道。
　　荠麦挑眉一笑，“没有啊，我是在想，这江南的丝绸和胭脂是不是还那么贵？要是贵了估计就买不起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百莺看着荠麦，敬谢不敏，“我才不用那些，你都已经抹得那么浓了，还买那些做什么？我看还不如什么都不抹，那才好看。”
　　“买那些当然是讨肃王的欢心啦，不过，”荠麦凑近百莺，“你真的觉得我好看？恩？跟九皇子比起来怎么样啊？要不要跟我试试？”荠麦纤长的手指挑起百莺的下巴，看着他红了脸。
　　“你......少来。”百莺慌乱地转着眼珠。
　　“真是......可爱。”荠麦俯下身，朝百莺的脸轻轻印下一个吻，呢喃道。天真又单纯，多像以前的他......
　　看着百莺顿时红透的脸，荠麦妩媚地眨眨眼，正想说什么，却被人拽开。
　　“你们在干什么？”九皇子跑了上来，大力地擦拭着百莺的脸。“三哥，管好你的人。”
　　荠麦被九皇子这么一拽，倒向了跟着后面的肃王身上。他反应过来，正想离开，却被肃王捆住腰，摩/挲着。
　　“爷......”荠麦软下身子，微声呻yin。两人没有去理会九皇子和百莺，朝着船舱走去。
　　隔天醒来，荠麦发现还在船上，荠麦有些疑惑，按说应该上岸了才是。没有多想，荠麦去找百莺却又被九皇子赶走，看着他的样子，荠麦心情很好地带着千夏走了。
　　“公子，江南到了。”千夏轻轻道。
　　“......是啊。”荠麦明白，千夏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但是荠麦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要做那么无谓的事，“有些谎话说久了就会变成真的了。”荠麦在心里道。
　　一个人待太久，就会想太多的事情，现在的他，真是不合适想那些无谓的事。所以，他又去调/戏百莺了。虽然百莺和他相差差不多十岁，但是在荠麦看来，他比其他跟他年岁相近的人要有话题得多，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曾经颠沛流离过，受过生活给予他们的磨难，所以想到的都差不多。而且，百莺的反应很好玩。
　　所以，调戏的结果就是荠麦又被肃王堵在床上了......

　　荠麦醒来时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的帐子就走到不在船上了。
　　“千夏？”唤了声，却没有人答应。
　　荠麦奇怪，自己起身穿了衣服，看了看整个房间，蓦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拉开门，有些晕眩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后院不规则的荷花池塘......荠麦朝前跑去，已经枯萎的一高一低的柳树，有着熟悉字体签名的凉亭，挂在屋檐的风筝支架......荠麦跑到了后门，拉开门栓一看，蹲在地上的两只小石狮子，嘴里含着好像被人用墨水涂黑的石珠.......
　　是......方府.......方府......
　　荠麦茫然地看着四周，没有老黄狗了，也没有远处传来的钟声......窃窃低语的声音传入耳朵，荠麦失身地转过头，却看见有几个人盯着他在说话。
　　荠麦慌乱地关门进去，摸摸脸，没有人认出我才对，没有人。对，反正现在有谁会想到......
　　“公子......”
　　荠麦回过神，抓住千夏的手，“凌行，为什么这里都变了......”荠麦松开手，转过身，想打开门又犹豫了，“都变了......这里还是以前的方府吗？还是我们的家吗......”
　　“......公子？”千夏停住了口中的话，“哥......”声音哽咽，“当初......所以这里就被买下来了，已经不属于方家的了。”
　　“......不是方家，那是谁的家呢？”就跪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手，喃喃道。
　　“哥......”
　　“......不是，我还不是你哥，我还不能当你的哥哥。”荠麦身体一顿，猛然站起来，“我是荠麦，如杂草般的荠麦......”身体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