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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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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觅食,丁隐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董老二在回到了寄主的城外的土地庙里,这里是乞丐的聚居地。丁隐已经在镇上流浪了三个月,靠着乞讨为生。刚来时候,乞丐分派,谁还不愿意收留他,甚至不愿意让他在这破庙中有个栖息之地。还是一个老头,也就是丁隐现在跟着的董老二,看他年纪小,估摸着带上他,人家给钱也更加爽快,便带在身边。结果也确实如此,乞讨多几个多了几个铜板子。而他也不需要增加什么消耗,从客栈后门守着,讨要些准备倒掉的残羹冷炙也就够养活的的了,算下来还是赚到了。
今天他们去的晚了,没抢到剩菜剩饭,回破庙的路上,董老二咬咬牙用铜板买了两个粗面馒头。给了丁隐小半个,剩下的便都进了自己的肚子。丁隐饿得很,三两下把馒头塞到了嘴里,还没嚼出味道,嘴里就没剩下什么了。躺下没一会儿后,董老二那边就传来了鼾声,丁隐却饿的有些睡不着觉,他还小,正式长身体的时候,一天吃小半个馒头根本填不饱肚子,那点食物倒是把肚子里的饿虫都给勾出来了。
丁隐开始怀念村子里的日子了,虽然自小父母双亡,常常需要去山上打柴摘果子,但是隔壁的婶子还是时时帮扶自己,送些米面粮油过来,嘘寒问暖,从没断过。村子其他人也是,他便是靠着村里人的照顾才长到这么大的。可是自己算是真正的恩将仇报了,把那山妖给引到了村子去,害村中的人伤亡惨重,看着熟悉的人已经变成倒在地上,鲜血淋漓,他也没脸再呆在村子里了。
想着不免有些悲戚,越发难以睡着,看着周围稀稀拉拉的几个乞丐在角落休息,他放轻脚步,准备到外边打点水喝,喝饱了就睡得着了。才走出门口,发现不远站着一个人,面容英气,棱角分明,却透着一股冷清的气息,白衣飘飘,月光下,如同仙人一般。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饿昏了,居然产生了幻觉,这般美好的人,从来没见过啊,怎么能出现在自己的想象中,光想一想都觉得亵渎了人家。
“你是丁隐?”那个仙人开了口,原来不是幻觉。
丁隐并没有说话,却是转身想要躲回到破庙中。
“你是丁隐?”那个人又重复了一遍。
丁隐停下了脚步,失去了躲起来的勇气,回过头去,看了好久,也确定他是在说自己,点了点头,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看着衣角上的尘土。来了这里三个月了,衣服已经破旧不堪,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他不敢让其他人接近,尤其是这样的人,这让他觉得不堪。
“对不起,我来迟了。”那个人说完走到了丁隐面前,似乎想要抚摸了一下丁隐的头。丁隐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想到自己的头也是脏的不行,缩了下脑袋,避开了他的手。
“你愿意跟我去长留吗?”仙人收回了手。
“长留,是什么地方?”丁隐怯怯的问。
“是学习道法的地方,还记得帮你们村子的那些道士吗,他们就是长留的弟子。”
丁隐记得那些道士,他会记得一辈子,在他绝望的时候,那些人御剑而来,消灭了山妖,制止了它给村子带来更大的损伤,让他犯的错终于轻了一些。丁隐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这个仙人。
“我去长留,可以学到法术吗?”
“可以”
“将来可以消灭妖怪吗?”
“可以。”
“我去。”丁隐向前一步,抱住了仙人,头埋了起来,一会儿后,隐隐抽泣声传出,渐渐的变大,变成了嚎啕大哭。这是他第一次哭,之前就算从小失去父母,就算被村民赶出村子,就算每天乞讨挨饿,他都没哭过,却在决定去长留的那个晚上,泣不成声。
庙里的那些乞丐们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也没人被这哭声吵醒,出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