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反派如此多娇》安雪子

4、莱克斯

　　——我渴望已久的胜利曾经就在眼前，那是我对超人的最后一场战争，持续不断的攻势让他在自顾不暇之中陷入自我流放。
　　然后…？…然后就没有更多了。

　　莱克斯·卢瑟看着眼前的显示屏，就一如他身上那被打理的完好整齐的西装一样，他眼前的数据也同样完整且无误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屏幕上熟悉的面孔让他略微陷入了些许思考之中——哥谭，这个城市毫无疑问无论在什么时候甚至更换了无论是哪个统治者，内容就像是没变一样，浑浊而混乱。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回到过去。或许对于这个星球上的大部分人而言，这是一件可以说是荒谬且充满了悖论的事情，但是这其中的‘大部分人’并不包括莱克斯·卢瑟。
　　即便不算上其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故’，他也曾经试图回到过去修正一些自己的错误。但是这一次……他不太能够确定。

　　——他曾经获得了那近在咫尺的胜利，但是这却也意味着他用一个外星人换了一个更坏的外星人。
　　而这个失误让他不得不选择进行修正。

　　呼唤他为导师的少女是他错误的延续。
　　在布莱尼亚克重新归来之后她因为种种原因而成为了对方众多标本以及试验品中的一份，被储存在战舰之中，仅仅只是作为被收割文明的一份子而被如此保存着而已。作为生物而存在，但却又同时忘记了世界有何意义的试验品那本身其实是无意识的呼唤几乎污染了计算者的心灵。

　　而他们作为恶棍的联盟，则将其从布莱尼亚克的束缚之中解放。

　　燃烧的火焰和化学品的刺激性气体的味道之中，一个个的生化机械人——布莱尼亚克的棋子——被字面意义上的撕毁扭曲。对于刚刚苏醒，没有任何同理心存在的人而言，并不存在沟通的可能性——本该是这样的。
　　心灵的异能强大而无形，致命而危险犹如双面刃一般，即便是对于其掌控的主人也依旧是带来了相当的负面效果——就一如其主人的年龄一般，鲁莽而粗暴的和她的经历成成正比。但是这并非是不可弥补的缺点……

　　毕竟就如同字面意义上那样，这是与‘经历’所挂钩的。
　　他改变了主意，将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只有布莱尼亚克编号做代称——的少女引入了他们的联盟内部。

　　拥有理智是是一件好事情，这意味着是可以被掌控的。

　　她可以做更多有用的事情，比原本预想之中更加精细的活。
　　无论是读心，还是制造幻境，乃至于洗脑——单纯的追求杀伤力太过于浪费她的天分了，她也不应该单独的作为一个武器存在。于是事情就好像后来所有人，无论是恶棍们还是英雄们知道的那样，她称呼他为‘导师’，而他也视她为‘学生’，甚至给予了她新的身份。
　　——谁知道她原本的身份是什么？在那场危机里面，太多人消失在了世界上了。
　　他只需要掌握好自己的新‘学生’，让她学会和以往一般乖巧——而同时又值得庆幸的是，即便她性格虽然看起来似乎很有个性，但是本质却相当的冷淡…又或者说是漠然，她并不像是大多数恶棍那样需要一次接着一次的警告，让他们明白谁需要听从谁。

　　在更多的时候，给自己取名为杰茜的学生更喜欢找个安静又黑暗的小角落里，抱着膝盖或者坐在窗台桌子上看着他做事情——但是又像是实验品后遗症那样，总是喜欢着那些闪着些许冷光的光源。
　　保持着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一如既往的放空的眼神，叼着吸管喝着高糖饮料——他很清楚她一直以来略微的异常和脱离人群的原因，但是这种脱离了布莱尼亚克身为工具的身份所带来的后遗症，唯有时间才是治愈的药物。
　　……更何况，她打交道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那些恶棍，特别是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家伙们似乎更欣赏这样‘冷静且不自觉的癫狂’。对此，也没有什么人来纠正……

　　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默许对方的靠近和注视，甚至是不自觉的学习他的处理手法。

　　于是在战争的后期，简直越来越习惯呆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着些什么事情的学生。
　　同时也习惯了她越来越像是人类的事实。

　　原本一直微妙的沉迷于高热量的碳酸饮料，但是对营养液一类的东西也来者不拒的杰茜会被夜枭阻止这样的行为。没有人知道那个离群的杰茜是怎么跟这个罪恶辛迪加入侵者中唯一的幸存者熟起来的，莱克斯清楚的知道计算者和谜语人曾经打过赌——关于那个夜枭究竟是不是个萝莉控这一点。

　　并不是真的感到惊讶关于学生的能力，在知道其原本的身份之后，甚至产生了些许本该如此般的错觉。

　　——夜枭或许会跟任何人上床，但是并不包括杰茜。

　　这也是为什么莱克斯会允许夜枭带着杰茜去往哥谭——解决一些小麻烦——顺便教育一下新人的原因。

　　就算杰茜的大脑里面的程序什么都包括，也依旧唯独没有忠诚二字。
　　因为自始至终都从来没有任何人会教导她这样的东西，莱克斯是这么认为的。

　　她听从他其实也本质上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更不会有任何的类似效忠之类的理念——那仅仅不过是因为是当初的恶棍联盟回应了她并且乐意指挥援助她的原因而已。这种行为比起人类所定义的‘忠诚’而言，还是更类似于雏鸟的印随行为，无论当时回应她的人究竟是谁都无所谓。
　　她失去了原本的身份，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全部都被切断，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就连名字都是后来自己重新定下来的。

　　不过——

　　“谁会在乎？”坐在档案室凳子上还稍显矮小的她曾经满不在乎的踢着腿问他，“It doesn’t matter.”
　　无意之中说出夜枭常用词的少女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汽水放下，看着莱克斯——就仿佛他问出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一样。

　　“我并不在乎，杰茜，但恐怕你会在乎。”当时的莱克斯调出了势力涂色的哥谭地图，“如果说世界教会了我什么，我会说别说谎——至少别说出引人发笑的幼稚谎言。那太愚蠢了。”

　　“那么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我的导师。”
　　失去了一切记忆的她对此看上去毫无任何兴趣。
　　“我会花近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来观察你的行为，并且从其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的。”

　　“你知道，从法律上来说你是我的被监护人——而我也是你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的原因。”没有受到影响——或者说习惯了杰茜语气的莱克斯这么说道，“我并不希望你跟我的关系之间埋上不稳定因素。”

　　——面对着对方那似乎面无表情，但是怎么读都感觉好像写满了#你在逗我#信息的氛围，最终打断气氛的还是杰茜自己。

　　“……莱克斯…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真的女儿。”并不适应这种好好说话气氛的少女将自己带着手套的手插-进了发丝之中，纠结式的揉了揉，“我喜欢你……真的感谢你，为了你收养我的事情。虽然本身我对此并没有任何期待。”

　　回应她的是莱克斯无声的叹息——
　　“你真的应该改变你说话的方式，杰茜。”

　　虽然看起来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缺乏人性，可是毕竟她不同于其他的反派们，他的学生本质上却偏向于平静。没有过强的欲望和贪念，也因为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其他联系，从而只是因为茫然和空虚而跟着他加入联盟——是那种最容易死和被利用的类型，莱克斯是这么认为的。

　　就算再次这么回想以前的记忆，莱克斯依旧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试图把自己名义上的养女给找回来，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当他想起一切开始试图把她找回来的时候，通过面部图像查询系统查找资料却意外发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
　　杰茜……或者该说是杰茜·陶德，出身于哥谭的底层犯罪巷，可她后来却成为了哥谭大资本家，布鲁斯·韦恩的养女。

　　……他并不知道如果夜枭在的话会发生事。

　　而更加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