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反派如此多娇》安雪子

31、威吓

　　黑色为主体的制服。
　　红色的中长发披散在了肩膀上。

　　那双在色阶上难以被判定为绿色还是蓝色的青蓝色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显得格外的闪亮而突出——特别是在面孔被黑色多米诺面具所遮挡的情况下。

　　——滴沥、嗒嗒。
　　金属轻微碰撞的声音随着手中黑影的上下游动而发出。
　　“早安…不对，这个时间该说是晚安了，超人。”

　　透明无色、无毒无辐射、毫无任何介质，但却可怕的能够足以在瞬间扭断人类骨骼，揉碎人体内脏的存在弥漫在空气之中——而控制的绳索，则乖顺的被年少的女性牵在手中，就亦如早已被驯服的野兽一般。
　　空气仿佛沉凝了一般，密度似乎瞬间达到了一个足以让人难以呼吸的地步。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也不能够给那位以鸟类为名的新一代超级反派任何的欣慰或者安心感。
　　因为比起她而言，眼前的男性更加接近‘怪物’这一定义。

　　即便是那一位曾经被她摁在地上打的堂姐——那可不意味着那位氪星人真的比她弱……那只不过是因为，她一直知道也同样被教导着怎么去对付氪星人而已。

　　黑色的夜枭镖停在了带着锐利尖爪的手套的手中为了表明自己的交涉意愿，从而像是表示自己毫无恶意一般移动到了无法顺利施力面前唇前。暗红色内衬的披风被夜风吹起，发出布料摩擦之间的轻微声响。
　　而一直盯着手中‘玩具’的那双眼睛微微抬起，对于常人而言难以分辨色阶的青蓝色的双眼之中带着并不准备移动的坚定。

　　男性略微带着僵硬语气的吐出了遮掩着面孔的少女的真实姓名——
　　“杰茜·陶德。”

　　对于他的称呼，她不置可否。

　　“滚出哥谭，超人。”
　　压低了的声音并没有被大声的说出来——算是跟超人家死磕了半辈子的杰茜相当明白对方的超级听力——甚至并没有带上什么警告或者类似的威胁之意，反而仅仅是一种可以用平淡来形容的单纯的叙述口吻。

　　“你真的认为你现在还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吗？”压迫力十足的男性缓慢的开口，钢蓝色的眼睛盯着视线之中的少女——似乎掺杂了铅的制服让他的视线出现了大片的漆黑，“让我换个称呼如何？黑极乐鸟。”

　　“你曲解了那句话的含义。”
　　红色的头发在黑暗中仿佛被黑色侵蚀了一般，在色谱之中被昏暗的光芒折射成了暗淡的暗色。
　　“…既然你知道杰茜·陶德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明白——这句话，最初的含义是因为丧钟那家伙讽刺我是‘染黑了的知更鸟’的意思。”不过这么说着她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拿着夜枭镖的手微微蹭了一下唇角，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当然了，似乎从另一个方面而言，说是杜鹃鸟也没错？”

　　“或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超人不置可否，视线似乎穿透了对方的身体，直直的朝着她身后的远方看去“但你也是一样，我用同样的话回答你——滚出我的大都会！
　　——你真的以为你能控制哥谭？”

　　黑极乐鸟勾起了唇角，自然的笑了起来。
　　声音软绵绵的说道：“不，我自从我在黑暗中苏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就不认为我能够控制哥谭——不对，没人能够控制哥谭、没错，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控制这座绚丽糜烂充斥着死气和活力的舞台。
　　——一切自以为控制了这座城市的人，全部——我的意思是全部，都会被这座城市给吞噬了。”

　　“我从来都没想要哥谭啊。”
　　超人看着脸上带着黑色多米诺面具的少女双脚缓缓的离开了地面——
　　“黑极乐鸟，是属于大都会的。”

　　神色有些微妙地改变的超人此刻内心中……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

　　——这是一种让他现在此刻很有一种想要呼叫正义联盟内线把蝙蝠侠或者火星猎人叫过来（心理辅导）的冲动。

　　而并不知道超人内心想法的黑极乐鸟却在默默暗自压抑住使用念能力的冲动——
　　她很清楚哥谭会在她走后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曾经的临时工利爪而言，哥谭的另一面本身本来就是她本身所熟悉的东西。

　　是的、没错。
　　黑极乐鸟一直以来都是大都会的，一直以来。

　　但是，红头罩可不是？——红头罩被哥谭所孕育，在哥谭的呵护下成长，最终在哥谭的夜幕下蜕变——是这样的吧？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样了。

　　但远在那个前提之上，还有一个小问题需要更进一步的阐述。
　　黑极乐鸟就是他啊，红头罩也是她啊。
　　——只不过是单纯的，已经无法成为的那个‘自己’了——

　　这一点，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杰茜·陶德非常清楚，清楚到了…恨不得让小丑那个活该被笑气呛死的混蛋最初就把自己的尸体给烧成灰，然后让刺客联盟的家伙在最初开始就只能勉强让自己锁在冰冷的地底下面——
　　就这么直接、不会苏醒、腐烂，睡死在坟墓下面！

　　而在此刻对于看起来似乎永远死气沉沉，似乎即将吞噬掉所有生机和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光芒，但是事实上——当有人真的试图这么做的时候就才会明白，温热…甚至过于炽热的鲜血，就隐藏于那看似冰冷残暴的惨白皮肤之下——

　　电视的画面如同老式电视常有的接收信号出现了问题一样，突然性的变花。
　　——然而，电视中发生的事情却并不是老式电视中应有的画面。

　　同样的则是对此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身处蝙蝠洞的罗宾达米安差点没有一刀直接把显示屏被削成了两半。眼角略微因怒火而发红，画面上出现的人物，其中两个就连理智的分析都没有那个必要——
　　“——去他妈的红头罩疯子！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分成五块喂狗！”

　　“等等！达米安！”
　　一边的平行世界的夜翼赶忙上去架住自家幼弟的举动。

　　画面是稳定的且清晰的，其流畅的运镜略微让人不得不怀疑摄像机前的那个人物，是不是还同样顺手去了一趟哥谭电视台并且成功绑票了一组工作组。

　　面容完全被全罩式的头盔所遮挡，但是声音确实年轻的，属于年轻男性的声音。而那个声音稳定的，理所应当的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威胁和挑战，踩在人的心脏上那样让内脏一点一滴的发出了颤抖而尖锐的悲鸣声。

　　“……恐吓、恐惧，蝙蝠侠依靠着些——自以为能够这样威吓住犯罪分子、恶棍和……精神病患者？”像是嘲笑一般勾起了后半句的结尾，“——有用吗？没有！因为你所谓的清理……永远只能清理最弱者。”
　　画面中的男子冰冷的笑了出来，不难以想想他会在头盔后露出怎样的表情——

　　“而我则会让你们、对，屏幕前的你们明白——‘你们错了。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你们的小命对于这个故事来说是有多么的无意义。’”

　　——没错。
　　——就如同这个世界的‘自己’最终在缄默下手的那一瞬间才得以证明，她的判断才是真正正确的。

　　…只是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就像是平常一样，他们只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