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旅途》隔壁小王

4、初涉繁华世

　　打定主意，我和十七收拾完毕出了客栈门。我们理所当然地把娃娃撇在了房间，反正我们被娃娃狠狠鄙视了一顿，索性忘了娃娃还是个不满四岁的小孩子。
　　一路溜溜达达，也不着急。这翠城赶不上皇城那么大，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我和十七虽然也偶尔随师父来山下看望师兄，照看生意。终究没像今日这般仔仔细细地闲逛。大街上熙熙攘攘，路边小摊贩，好不热闹。天已经黑透了，路两边的人家商铺点上了灯 ，我们二人终于到了翠红楼的门口。翠红楼是我们翠城最大的寻欢作乐的地方，油漆的大红门，高挂的大灯笼，隔着门就听见里面热闹喧哗之声。隐隐地，楼上还传来悦耳的丝竹之声。
　　到了门口，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守着门口。我不知道他们武功如何，但我知道十七可以一根手指摆平他们。一些楼里的姑娘伙计在也在门口向里招揽着客人，总之，这是我和十七没见过的世界。
　　“就两位，要个雅间，可以看到楼下热闹就行。”十七对其中一位伙计讲到。虽然我们没来过，但是本着我们来花钱就是大爷的想法，我们干脆提出要求直奔主题。
　　“好嘞，二位，跟我里面请。”伙计笑脸相迎，恭恭敬敬将我们请了进去。也没有像看到傻瓜的人那样吃惊。果然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很显然伙计常常招徕我们这样的顾客。我们跟着伙计一路，上了阁楼，被安排在了一个雅间。雅间里窗边安放了桌子。打开窗楼下热闹的，喝酒的，打情骂俏的尽收眼底。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来给我们上茶。紧跟着，一个俊俏的姑娘来给我们上点心。这姑娘容貌清秀，举止礼仪也很规矩。我甚至有了一瞬间的来错地方的错觉，在我的脑海中，想象中的烟花相柳中的姑娘都应该是热情奔放的，见了客人应该第一时间扑上去。不扑我是正常，但是好歹我旁边还是有一个玉树临风的雄性动物的。看来传说中和想象中跟事实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的。我们的雅间里楼梯口比较近，开了窗又能看到一半的楼梯。吃了一会儿，就看到刚刚给我们上茶的小伙计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个客人打了一耳光，他还在那里笑着给人家赔不是。上点心的姑娘下了楼便投入了刚刚进来的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怀里，变成了我想象中的样子。由此，传说之所以流传，毕竟还是基于一定事实依据的，可见听来的话不可全信，当个参考还是不错的。
　　翠红楼内部设计的很合理，每个楼层的走廊里站着两位伙计，间里的客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跟伙计说，我和十七对楼里如此周到又人性的服务感到赞叹，对伙计丫鬟的态度又感到十分的满意，对伙计的打耳光事件我们却只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人家就是出来讨生活，我们贸然出手，也有可能害了他。要是他没有生命危险，盲目的正义有时候也可能是另一种罪恶。这是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的法则。于是，十七认为，这也是烟花相柳之地的一种特殊文化，我们要敢于接受和理解。虽然我觉得他说的有一点怪异，但还是不无道理。
　　都说这里是温柔乡一点也不假，夜色渐渐深了，楼里照样是热闹非凡，眼看着人也越来越多。我们二人吃喝的十分高兴，楼下热闹不断，这头一次来我和十七便学会了诸多行酒令和一些混话，在此不一一赘述。等了许久，终归我和十七还是没忘记出门带了个孩子，就在我们差点忘记有头牌这回事，正想着改日再来，只听一个尖嗓门儿的伙计一喊，十七和我，当然，主要是我，想看的头牌，姗姗来迟。
　　楼里一侧有一个大台子，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有个漂亮姑娘在弹琴。正巧的是，我们的窗户正对着台子。随着伙计一声喊，楼下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随后，便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掌声。我们抬头一看，对面台子上弹琴的姑娘不知何时去了，上来了一位婀娜优雅的女子。从台下客人的反应来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风莎儿。那姑娘比一般的姑娘看起来个子高一些，眼窝有一些深，鼻梁却很挺，看来有一些异域的血统。只见她缓缓作了个揖，向台下看了一眼。只那一眼，我不知该如何形容，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姿态。这一眼，又那么恰到好处，不知是在看谁，谁却好像都被看了一眼。就好像我从小和师兄弟们读书识字，师娘每次考我们，我们刚想搞点小动作，师娘总会严厉地看我们一眼。我们通常都会打消偷偷摸摸的念头，过后一问，大家都说师娘看的是自己。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师娘到底看了谁。
　　台下男人像是被那一眼钩了魂，眼睛都看直了。紧接着，风姑娘款款跳了一支舞，便下了台回去。我转过头问十七：“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就是娶老婆这个个儿头略高了点。”
　　我翻了个白眼，“你想的还挺远。”
　　“不过你觉不觉得她怪怪的？”十七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位风姑娘。
　　“哪里怪了？可能是带点异族的血统吧。不过真的是漂亮啊！”
　　十七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付了钱，我和十七出了门。再次感慨，这翠红楼真是个好地方。下次，一定得把娃娃抱过来好好乐呵乐呵。不错，小孩子就是要带他们多见见世面，不能光从书上看世界，那叫纸上谈兵。就说我们吧，在这里个把时辰，就总结出了一些人生哲理，诸如实践才能全面的检验真知之类的。我和十七还打算回去把我们这一路的得到的哲理名言誊写为一本书，回去好好的给师傅师娘师兄师姐们熏陶熏陶，说不定保留下来几百年后我们也流芳百世了呢。没错，我们就是这么有责任心，关爱弟弟的哥哥姐姐。
　　出了门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我们连忙往客栈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