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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二章 骗子沦陷（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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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句话，杨月婵彻底崩溃了。前面的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刚才当自己的面跟人美女打情骂俏也就算了。明知她有胃病，明知她没有吃饭，明知她是被他“硬威胁”过来的。
你不想见我，不在意我，懒得应付我，就不要叫我来嘛！
美女回应，“哦，己经吃过了！”
“真的吗？可不要客气哦，太客气了，等下喝酒就只能看你倒了啊！”
“真的吃过了。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没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到附近给你买点吃的。”
“哎呀，你才客气呢！”
“那有什么，是我设的局，来的所有人，我都得管好了啊！”
“哈哈，太客气了，你太客气了。”
“你不会是怕我们的饭菜不合胃口，所以特地吃了过来的吧？这么不放心我们？”
“是啊，怕你们加迷香啊……”
“酒香这玩意儿有，迷香还真没有……你告诉在哪儿有买的吧？我还真想买一点呢。”
“买这玩意儿干嘛？”
“迷你啊！”
“哈哈……你可真逗……不用迷香了，用你自己就可以了！哈哈。”美女一边说一拿手拍着耿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月婵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个小丑，有没有感觉？她不说一句话，插不上一句，也没有她说话的机会，也完全不在她语言体系里。她落寞地捧着胃部，脸色灰白。她只想说，附近哪儿有快餐？哪儿有口汤喝？
看着他们两个人嘻嘻哈哈，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包厢，杨月婵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她也会喜欢那美女？她为什么喜欢她？那么明显的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么明显的勾搭，那么明显的挑衅。什么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为什么要叫她来这里。你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跟她打情骂俏？你为什么只关心她有没有吃饭，为什么不问我半句？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月婵越想越气，神情没落地看着周围嘻笑玩乐的人群，一个个面目含笑，你们真的很高兴吗？杨月婵收起麻木的笑容。默默地独自起身，她决定跟谁也不说，自己去找吃的。
她一个人出门，没有人问她要去干什么。她一个人捧着肚子，凭着感觉往右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晚风，吹红了她的双眼。
她一遍一遍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凉到了极点。不是说，无论他怎么折磨你，你都可以的吗？
现在，还可以吗？
吸一吸鼻子，走进一家兰州拉面馆，有温热的汤水，就是最好了，此刻她只需要温热的汤水。胃好疼，胃需要汤的滋养。心好疼，心需要什么来滋养呢？
需要他。
但他，似乎从来就不曾属于她。
慢慢喝，不要急，喝快了，胃受不了。
慢慢吃着面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包里手机响了，耿豪打来，“喂？”杨月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喂？！你在哪儿呢？干嘛呢？”
“我在吃面。”
“哎，你真是的，你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告诉我一声嘛，害我都叫人到女洗手间找你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吵架了呢！”
“呵呵……”杨月婵冷笑一声，真着急，你不知道打电话啊？
“你还有心情笑啊你！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兰州拉面。”
“哦，那家面馆味道还不错的呢，离KTV不远。真聪明，真会找地方，那你慢慢吃，吃完赶紧过来啊。”
“我还以为你要来呢。”
“我来干嘛，我这边一大堆人要应付，你自己吃完回来啊。乖啊！”
把时间拖得更久一点，吃得更慢一点儿。那儿不属于我，我去参合干嘛？胃有热汤的呵护，慢慢缓和了一点，但还是疼得有点直不起腰。
吃到最后一根面，实在没得吃了，杨月婵结完账，护着胃，慢慢移步到包厢。轻轻用手推一下，推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站在门口。便用力一推，“哐”的一声，门打开，撞到了墙，红男绿女们一脸惊讶地看着杨月婵。
杨月婵面色苍白、一脸憔悴地在众人惊讶地眼神中径直走到耿豪身旁，耿豪也一脸不解看着她，听见有人说，“没事儿没事儿，大家继续，继续。”
杨月婵正想着，看什么看，老子又不认识你们，管我呢！突然听到声音，好生熟悉，“咦？老板？你也在呢？！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哈哈，才刚没看见我们呢吧？”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站在门口，非常客气地对杨月婵笑。
“嗯，对，是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杨月婵连连道歉。
“我就说是吧。你说咱们也是的，非得站在这儿。”老板娘娇声埋怨起来。
“哎，咱们就看看孩子们乐乐，一会就走了，坐里面去干嘛，等下出来，又是一堆人让，麻烦。”
“就是。你是想得可周到。呵呵。那咱就好好看会呗。”
杨月婵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温暖。到底是有水平的人，不像这帮红男绿女。
耿豪贴近杨月婵耳朵，轻声责备，“你刚刚差点撞到老板娘了！开门也不看一下！”
“哎呀，我都道歉了，说了不是故意的，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又没有真的撞到，你还要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杨月婵火突然爬了上来，声音有点偏大。旁边有几个人扭过头来看一眼杨月婵，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比点数。
耿豪一脸通红，故意把身子挪了挪，杨月婵也不示弱，也往一边挪了挪。两人中间莫名空了几乎一个人的空间。当然，也没有人胆敢挤进来坐。
气氛明显有点尴尬。
“哎，我的歌到了啊。”红衣美女举起话筒，温柔并大声的提醒大家，“大家都爱听的《老鼠爱大米》！好不好啊！”
“好！！！”拍手的，欢呼的，气氛顿时HIGH了起来。
杨月婵默默地坐着，不说话，不唱歌。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拉拉杨月婵的袖子，“姑娘，你也点首歌嘛，唱给他听，让他乐乐。”
“我……我不会唱歌……”杨月婵红着脸，感激地对老板娘笑了一下。
“哎呀，你说你这么文静的，难怪咱小豪就喜欢你。”老板娘笑眯眯地盯着杨月婵看，“仔细看，你长得还真好看，头发又这么顺溜，皮肤也这么白。你说咱小豪眼光怎么这么好，难怪之前给他介绍那么多姑娘，他一个都没看上。原来心里早就有你了啊。”
“呵呵，老板娘，你过奖了……呵呵……”
“真的，小豪人真不错，又优秀，又能干，长得吧——你看，还帅！在咱们单位里的口碑人缘都是一等一的呢。姑娘，你好好抓牢了啊。可不能让他溜了哟。”
“老板娘，你说哪里话，我对他其实一直都很好的，但，抓得太牢，他不会跑得更快吗？”
“这话有点哲理的意味哟。姑娘是个聪明人。”
“老板娘，看来您也是蛮认可耿豪的吧。”
“那当然喽，我可是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的。现在单位的生意，全靠他一手打理的哟。又还生着病，又还这么能干。我们都觉得特别愧对他，生着病呢，都没让他好好休息，正是单位正忙的时候，他又正好病了。哎……这不，好不容易看他好起来，今天公司替他开个PARTY,给他醒醒神，我们两个老人也好趁机出来乐乐。”
“呵呵……都不容易。”杨月婵也不知道下句该如何接下去。似乎全世界的外人，都在赞美他。也许，他就是个会做生意的，但不懂感情的人吧。
哎。原谅他吧。
杨月婵默默地慢慢移近到耿豪身边。耿豪看她靠了过来，也没有躲，继续跟人比点子，但明显声音比之前明朗、欢快了些。
好容易熬到聚会结束，送完大美女，耿豪带他远道而来的朋友住近了他定好的酒店。忙完一切，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其它同事，往公司回程走。耿豪和同事们玩笑逗乐着一路HIGH到公司，把杨月婵远远丢在队伍后面。
杨月婵慢慢跟着。委屈又一点点加深。眼泪闪闪的，似要掉下来。
慢慢走到公司楼下，耿豪默默地站在那里，等着杨月婵，不摧她，也不骂她。
等到杨月婵走近，进了门，走上楼梯，走进了耿豪房间，耿豪才闷闷说，“早知道你这么不开心，我就不应该叫你来的。以后，这种聚会，都不要你参加了，到时你别说我出去玩不带上你。”
“好了，你别生气了，你病着呢，别恼火，发火对你的身体不好。”
“你明知道我病着，那你还……”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是我错了，好吗？我很累了。我胃疼了一晚上，我现在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休息。”
耿豪见她这样，便没趣地自己去洗澡，杨月婵坐着，翻翻他床边的书《管理学》，翻到内页，看到他做的笔记，俊秀工整的字迹，每页都画着重点，看了近一半了，中间有可爱的书签小心的夹着。
可爱极了。
这么有上进心！杨月婵感叹一下。除了不懂得疼人，其它还真是无可挑剔。
哦，不，他花嘴，不，花心？今天那个美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手机震了一下，差点震到地上，杨月婵一把抓住，手指不知怎么按了下，一个短信页面打开，杨月婵好奇地看了两眼，
“你说我们之间有可能吗？”陌生人号码。
“一切皆无可能，但又皆有可能。”耿豪。
“那你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喽？真的吗？不要玩我哦。”陌生人号码。
“我说世间万物。”耿豪。
这对话到底什么意思？正想着，耿豪突然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搓着头发走了出来，杨月婵吓一跳，赶紧把手机往桌上一放。耿豪也许是因为耳朵极其敏感，同一时间往桌上瞟了一眼，再看了一眼杨月婵惊慌的样子，脸上又再次挂起他的招牌笑容。
杨月婵心想，完了，他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