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剖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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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剖心
随着门被推开，墨问、墨剑看清楚是墨书后，已经来不及收手，只能偏离方向与墨书的肩膀紧挨着过去，两人摔了出去。墨书并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直接进去，“少爷，南宫悦溪看了药，公主已经知道里面有可导致让人记忆模糊的药”，墨问三人听到墨书如此说，均是有点意外，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南宫悦溪的曾经。墨言苦笑了下说：“墨书，去准备点公主殿下喜欢吃的点心，墨琪，从新拿一壶开水，公主殿下，既然来了，进来吧”，说着，墨言从软塌起身，走到棋盘旁坐了下来。看到婉君进来，墨书、墨琪麻溜的去端点心及开水。
婉君不急不躁的坐在棋盘的白子一方，拿起一枚白子，落在的墨言的左下角，看到婉君的第一步棋如此，墨问咳了一下，“少爷，我还是去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药引子拿到手”。墨剑看了一眼棋盘，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我也去”。随着两人出去，墨书、墨琪也已经把点心及开水准备好，放在了圆桌上后，都瞧了一下棋盘后，退出了房间。
两人下了几个棋子后，婉君终是无法在沉默下去：“你到底是谁？欧阳墨言还是无名山庄的庄主？又或者是这云南府的安心大夫”？墨言再次拿起黑子，放在属于自己这半边的棋盘上，只守不攻。抬头直视婉君：“都是，亦或者说都不是，他们的名字下，都是一副躯壳而已”。寂静的声音下，两人又各自落下了二十几个棋子。墨言把一颗棋子放在自己半边棋盘后，起身，泡了一壶普洱，还没有转身就听到婉君说：“不下了，没有意思”。说着丢下棋子，走到墨言对面，坐了下来，拿起茶杯便打算喝口茶，“烫”，听到墨言急切的阻止声，抬眼看了一下墨言，随手放下茶杯。
被婉君一记眼神看的有点囧的墨言接着说：“想必你晚膳并没有用多少，诺，先吃块点心，你喜欢吃的，桂花糕”，说着，墨言把放有桂花糕的盘子推向婉君。
婉君玩弄着手里的点心：“为什么当初同意赐婚，你若不同意，定有办法，无名山主”？
被婉君盯着的墨言有些不自在：“说出来理由或许会有些可笑，她说，我若不参加科举，我和娘便无法在继续待在府里，我没有什么，如果我娘被欧阳府里除名，那她会活不下去，且不说别的，就单单在欧阳府里半辈子，无缘无故被除名，外界的言论，我娘她老人家就会受不了。其实，就连后来的赐婚，也是如此”。说完，抬头看向婉君，四目相对，眼里尽是坦然。
婉君轻轻呡了口茶，忍者愤怒继续问：“那你一次一次的受伤，包括最后“死”，想必是精心策划的吧。对付司马德的时候，你大可以自己动手，没有必要借助朝廷的手”。
墨言语气有点急切：“那倒没有，只是你迟迟不提与我合离，再继续下去，会对你不利，毕竟，我华夏男子年满十九便成亲的。至于司马家，在朝堂上的仇，当然要在朝堂上打回来，毕竟，三哥待我最好”，说完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
婉君已经把一块桂花糕捏碎了：“好，欧阳墨言，那我问你，你答应赐婚、你数次舍命相救还有你让墨书在我身边，你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你对得起你爹娘，你可曾对得起我，可曾想过我的声誉”？
墨言听到婉君如此问，迅速站起身，向旁边走了两步后，背对着婉君：“是，是我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伤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那这样，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给你”。说完墨言转身，很是真诚的看着婉君。
早就已经泪两行的婉君走向前，环抱住墨言“你若不喜欢我，怎么会情蛊发作？还是说，我逼着你当官，你不喜欢？还是说，你命不久矣，不想让我伤心，又或者说，你喜欢的人是凡儿”？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婉君，心里刺痛了一下，可是想着自己要回去，必须狠着心，断了婉君的念头。
“我对你，和对墨书她们一样，你既然今日能追到这儿，想必你也在京城书房里见到了那副画。我在遇到你们任何人之前，不，在没有你们的时候，她便在我心里，我喜欢她，不能辜负了她，她还在等我，一年后，我便可以回去找她，你该有你生活，是我打乱了你们的生活轨迹”。说完，墨言扶着婉君的肩膀，皱着眉看着婉君。听完墨言说的话，婉君真想一拳打死这个木讷的呆子。
“呵呵，既然你提到了那位画里的姑娘，她在哪儿？你把她叫过来。你说去找她，你可知道，为了保住你的户籍，我费了多少心思？一年！一年之间能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谁知道。还有，你就不管你父母，你即使不管你爹，那你娘呢？上次她看到你的尸体，可是一夜之间白了头，还有小曦儿，你忍心让她自己这样孤单成长”？听到婉君的话，墨言松开婉君，一改皱眉的表情。
“我已经安排好了，曦儿有人在暗中保护，还有墨琴会替我为爹娘养老送终”，说完这话，墨言的表情显得有些小得意。
婉君提高了质问的声音：“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那我呢？皇帝赐婚，昭告天下，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呢？”婉君的这句话，让坐在椅子上的墨言精神了一下，立刻反映过来。
“你有墨书护着，必要的时候，墨剑他们也会帮忙，还有就是，距离下届科举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时候皇上肯定会为你再赐婚的，又或者.....”，啪一声，墨言只觉得脸立刻烧红起来，婉君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下墨言已经红肿的右脸，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道。不过看着墨言迅速肿起的右脸，婉君有点后悔下手太重了，可看着墨言那欠揍的模样还有欠揍的话语，婉君怜悯的心，也是硬了几分。
瞬间被打蒙的墨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你别生气，是我说话不中听，别说你打这一巴掌，就算你此刻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说着，墨言抽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软剑：“我欧阳墨言以此剑起誓，愿用十世地狱煎熬换南宫婉君此生安康、长寿、幸福”，说着，墨言用软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并把剑柄递与婉君。看着墨言那愁眉且真诚的样子，婉君一把打掉墨言手中的剑，“谁要你的剑，谁稀罕你的誓言，看，都流了好多血”，说着，拿出自己的手帕，见刚敷在伤口上的手帕瞬间便被血浸透，立刻开门，拉着墨琪就向药房走去。
已经在门外等候半个时辰的墨画忙进来，一边把手中的盒子放在圆桌上，一边看向墨言，随后看好戏的语气说：“累死我了，公子，幸亏小七肯把自己的千里骢借给我，若不然，我还看不到这场好戏。哟，这手还流血了？十指连心，疼吧，嗯，应该很疼”。就在墨言想发脾气的时候，随着墨画松开画轴，一幅画被打开，上面的画只是一个人形状的大概轮廓，没有五官。墨言握紧右手：“你、墨画，你干什么，谁让你乱碰我书房里的东西”？墨画见墨言有些生气，赶紧把锅给扔了：“不是我，是墨琴，她在信中说公主去了云南，想必定会有这样的场景。还说你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让我帮你一下。其实，墨言，我们都知道，你每年都会用三五日画一副画，刚开始的时候，你画的的确不错，那姑娘的确很美丽。可你这几年，画的画一副不如一副，如今连五官都没有了，你现在拿着五岁时画的画，天天看，你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本来墨言心里还有些侥幸心里，毕竟是自己想念十几年的，怎么会忘，可墨画这几句话，句句砸在墨言心里，把一颗充满希望的心，精神支柱彻底打碎了。撕...随着一声纸被撕碎的声音，墨画手里的画彻底被粉碎。本来还想争夺挽救一下，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墨画，你放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墨画也被墨言的吼声吓了一跳，立即拿着手里的碎纸走到了房门，继续说：“墨琴说你，迂腐、太执着、太固执、在个人感情上自私、还有就是感情上特别木讷”。随着墨画每说一条，墨琪等四人均是点头，表示赞同。见墨言低头不语。墨画在门口向站在门口有一会的婉君解释了下，说这些都是墨琴让干的，和自己没有关系。被墨问拦在门外的婉君说：“墨画一路辛苦，本宫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需要你们的时候，本宫会叫你们”，墨书五人相互看了一下，心照不宣的说道：“是，少夫人”。随后替婉君带上了房门。
婉君来到墨言跟前，蹲下身来，取下手帕，看着还在流血的手，小心翼翼的把药瓶里的白色药末一点一点倒在伤口处，又用手中的白布包扎好伤口，最后在手背上打了一个蝴蝶结，两手握着墨言的手。本来一直低着头的墨言，抬起头，两眼含泪看着婉君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逼着我参加科举、当官、甚至是去打仗，杀人，我不想做这些事的，我就只是想安静的坐着，我有时候想，你们就当我死了不行吗？为什么我这两世活的这么难？我错了吗？我就是喜欢她，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把她画的画当宝贝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当时心想着，她是我这辈子相守终身的人。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还是想着她，我想回去找她，我担心她不会照顾自己，担心她会迷路，会偶感风寒，因为她曾说过，她那次感冒了，咳了血，她膝盖处即使是夏天都是凉的，她没有方向感，会不知东南西北.....”。说着墨言苦笑了一下，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泪水，可能由于用力有点大，碰到了右脸，墨言呲牙了一下后盯着婉君，见婉君一副你继续说的表情，墨言继续说：“是，我不否认，在潼关府的梅林，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和你在那待一辈子，可那也只是一瞬间。毕竟，你是公主，我只是用来政治联姻的工具，保护欧阳府的筹码。在猎场救你，我承认，我是想利用你来打击司马家，可不这样做，我咽不下那口气，老子还没受过那么多的气，还有，我当时的的确确受伤了，也算是现世报。还有三夫人给我下的情蛊，就是因为我自己清楚，我对你好像是动了那么一点心思，所以才决定离开的，毕竟，我是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辜负她。我好不容易把蛊毒清除，你又追到杭州，害的我又是易容，又是变声，还好幼时想着杭州距离京城近，有那么一出我毁容的传言，要不然，我就要带着面具过日子了”。说完后，墨言依然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扣着手指，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着墨言的表情从小骄傲到恼恨、到心虚还有最后的委屈，蹲在地上许久的婉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自己吃了一块点心，则递给了墨言一杯茶。墨言连哭带说那么久，毫不客气的接过茶，喝了几口，直接伸手，举着茶杯。婉君觉得很是无奈，一手接过茶杯放在桌上，一手端起自己的茶呡了口：“还有没有要说的”？墨言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摇了摇头。“那，要不要再哭会”？墨言的脸顿时有点红，感觉怎么自己像受气的小媳妇，连忙摇了几下头。婉君伸出手：“既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也不哭了，那起来吧，地上太凉了”。墨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地上坐着，太丢人了。握紧婉君的左手，借力从地上站起来，看到衣服有点灰尘，忙拍打了去。
婉君看到墨言如此，叹了口气：“本宫还没有怎么样，你倒是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本宫还没有治你们家的欺君之罪，等我回到京城，定当禀告父皇，按照律法惩治欧阳王府即可，至于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没人管着你，你看这样，可好”？把自己认为的委屈说了出来，心里本来挺舒服的墨言在听到婉君的话后，眼睛立刻红红的。婉君看到变脸迅速的墨言，真是惹不起：“好了，本宫现在只是说说。折腾了大半夜，本宫累了，想休息”，听到婉君如此说，墨言像是得到大赦一样：“那，公主殿下先休息，我这就出去”，说着，忙转身，可没有一步，就被人打了颈部，向后倒下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婉君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剖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