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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迷茫 ...

  •   塞拉利昂位于非洲西部,与几内亚,利比里亚接壤,濒临大西洋,属热带季风气候,高温多雨。连年战乱使得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国家每况愈下,国民收入低,教育水平偏低,国民营养严重不良,基础设施落后,卫生条件差并且对外负债累累。内战结束后,政局趋稳,政府集中精力重建经济,优先发展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矿业开发,大力争取外援和吸引外资,经济形势明显好转。塞拉利昂的各种疾病发病率很高,主要是疟疾,高发季节在换季和雨季期间。
      塞拉利昂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忍足和医疗队到达隆吉机场的时候,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书籍、网络、媒体上得来的消息,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忍足回过神来笑着调侃,幸好现在不是雨季。队长松山拍了拍忍足的肩膀,赞叹的点点头,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医生,少有如他这般镇定的,如此乐观,原本以为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爷,却渐渐改观。
      忍足自然看得懂松山的神色,其实,不是不害怕的,可自己选择的路,没有退缩的道理。
      医疗队驻地设在医院隔壁的荒废庭院,院子里的空地上杂草丛生,厨房里苍蝇如入无人之境,房间及院落的墙壁上蜘蛛们自在逍遥,松山乐呵呵的说,这是他几次来非洲援助住过最好的地方了,以往都是临时搭建的帐篷,语气中竟有豪迈之情。忍足心中生出些许敬佩。
      短暂的整修之后,医疗队正式开始工作,地点就在隔壁的医院。所谓医院,不过是个三层的破旧楼房,却承担着该地区及其周边20余万人的医疗救治工作。设备陈旧、落后,化验室只能做简单的几项常规检查,药房的药品更是严重短缺。虽然凤财团提供的物资充沛,可仍然只是杯水车薪。而当地医务人员大多不能独立开展手术和危重病人的救治工作,繁重的医疗工作便落在忍足等人身上。
      每天忙碌的没有力气去计算时间,门诊、病房、手术室,忙得像个陀螺,恨不得一天有两个二十四小时,休息的时候倒头就睡,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最初几天还会在意傍晚蚊子叮咬,看到小红疙瘩就担心发热、寒颤的那一刻,后来也渐渐的没有力气去管这些。
      连续做了三个手术之后,忍足在松山强迫下去休息,可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身体累到极点,可紧绷的精神却无法松懈,想着明天还要有一个关于孕妇婴儿保健的讲座,忍足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甚至开始数绵羊,可越数越清醒。干脆起身,穿好外套,走到庭院中央。
      夜晚寂静无声,暗黑的天幕上是璀璨的繁星,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一伸手,就会发现,那距离何止千万。而他甚至都不曾伸出手,忍足嘴角漾出一抹苦笑,原来,他竟是如此怯懦的人。不自觉的想到过往的一切,想到迹部景吾。一直以来,忍足认为他和迹部是同一类人,所以,他懂他的寂寞,只是岁月沉淀,最初的情感渐渐变了质,当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无力改变。
      “为你好”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却叛逆的以懒散随意的生活态度来对抗严肃刻板的家族,不肯去努力,不肯按照规定好的方式过自己的人生。可讽刺的是,有一天他也会做着自以为为对方好的事,却终究伤人伤己。
      现在,他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一个人在寒冷的夜晚,无法入睡,这不是凭借几颗安眠药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只是很想他,想念那个跟他同样寂寞的孩子,想念任性的少年时光,想念冰帝校园里的相依相伴,甚至是想念被他惹急了的迹部用破灭的伦舞曲把他打的落花流水之后伸出手拉他起来时逆光的侧脸和手心的温度……
      ***
      凤镜月开始躲他,眼神闪避,有意无意拉开彼此的距离,越前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只能努力的安慰自己,多心了。凤镜月越来越忙,理由冠冕堂皇,可是即便再忙怎么会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既然兴奋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想,我们不用常常见面了,毕竟大家都很忙。”两人终于见面的时候,凤镜月选了自认为最委婉的方式开口,这是她这几天来考虑的结果。可是这心中反反复复斟酌了许久的理由,却在说出口的刹那便显得苍白无力。
      各据一方,他不开口,她也是。
      越前突然低沉着声音问:
      “凤镜月,一定要这样吗?”
      “对不起,我……”凤镜月的语气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不用说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就是了。” 他也有他的骄傲啊!
      “我们还是朋友。”凤镜月急急的补充。
      越前笑了,带着三分心酸,七分自嘲的笑意让凤镜月心中一痛,无法言语。
      还是朋友?她明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朋友,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这样苦苦纠缠,当初在机场,她就已经拒绝他了不是吗?这次他怎么还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对他并不是毫无意思。站起身,越前几乎是跑着离开。
      凤镜月松开握得有些泛白的手,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眸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接下来的日子,凤镜月把手头上的工作推给助理,现在,她已经不必借由工作来躲避某个人了。更何况,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适合任何工作。于是,窝在家里,看从忍足那里淘来的爱情电影,屏幕忽明忽暗,映着她一双失神的眼眸。午夜梦回,鼻头会没来由地发酸,莫名地想哭。他从不问她爱吃什么,却总能在吃饭的时候点上一桌子和她心意的饭菜;他总是习惯将她护在右手边;他为她披上的外套:他不问结果,一心一意的付出……
      不能想!不敢想!
      说断,便断的彻底,自那天开始越前再没有出现在凤镜月面前。
      直到某一天,凤镜夜严肃地问:“你和越前到底怎么回事?”
      凤镜月心中一颤,目光游移不定。
      “怎么了?我们只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凤镜夜盯着凤镜月,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别开眼睛。
      “是啊,只是朋友。” 声音涩涩的。
      “这些话,恐怕是你一直在用来说服自己的吧。”凤镜夜的话一针见血。
      凤镜月背过身去,对着窗外,眼泪再也止不住。
      只是朋友。她一直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拒绝不了他的吻他的拥抱?为什么任他牵着手,温馨的仿佛老夫老妻?为什么没有见面的这些天,会如此的想念?
      否认对他动心的事实,毅然决然放弃,或许只是害怕有一天,他也会同手冢一样,发现爱的人不是她,她没有再次放手的勇气和坚强,所以,宁愿选择自欺欺人,将他推开。
      “月。”凤镜夜难得的温柔只为在意的人展现,修长的手指,轻揉凤镜月的长发,“我知道你在怕什么,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输赢参半。可是如果不去尝试,赢的可能就是零。他爱你,毋庸置疑,而你对他的感情仍有保留,相比之下,更害怕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凤镜夜语重心长,说出的话重重敲上她的心坎。
      凤镜月转过头,看着凤镜夜,下意识的问:
      “可是,还来得及吗?”或许她早已经后悔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有挽回的希望。她那么决绝的推开他,他还会原谅她,回到她身边吗?
      “那就看你打算怎么挽回了。”凤镜夜语气轻扬,眼中闪着自信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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