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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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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人是个杯具。
早些年,白家与张家、茅家搭伙,共同剿灭鬼怪异兽,说是日进斗金一点都不为过。白家有神兽白泽的血统,只消用眼睛一瞧,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方术就会自动浮现进脑海,所以白家虽出力最少,但收益却最多。
但好景不长,乱世尽,大烨兴。
白家因为不擅长人情世故,性情又懒散,干脆携带着积攒下来的财物,带着族人归隐山林,当起了闲散的富家翁。刚开始,这样的日子是不错,买下几良亩田收收田租,偶尔利用这双先祖给的眼睛和别的捉鬼道人搭个伙,赚个外快,每天不需要做什么,盘算着怎么花钱就行了。一代、两代、三代……渐渐地,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随着世道平静,鬼怪异兽越来越少,人们对鬼神的敬畏之心也日减淡去。白家人那作弊般的眼睛因为外界大环境的变化和自家的懒,已经没了用武之地,良田更是不知道被哪一代的败家子卖了,全家人几乎被饿得只剩下一口气!
凡人之情,穷则思变。
白家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本着祖先给的好眼睛不用白不用,白家还是想往捉鬼道人这行上靠的。可惜,因为归隐太久了,名气都归隐没了,比起在燚都炙手可热的张家,白家根本无立锥之地!
对比着祖辈上平淡无奇地张家,白家人深深地嫉妒了。眼红得几乎可以和白毛兔子相媲美!
眼一热,脑袋就容易昏。
白家在这种情况下想出了一个昏招:利用猫鬼。
猫死后会产生魂魄,称为猫鬼,猫的年岁越长,力量越强。被猫鬼缠上的人先是四肢会像针刺一样疼痛,继尔这种疼痛遍及全身,最后到达心脏,当心脏出现针刺感时,就会吐血,日渐瘠弱,最终血尽而亡,被诅咒而亡之人所拥有的东西,就会转移到蓄养人家中。
对于白家而言,找出几只猫鬼,或者制造出几只猫鬼并不是难事。当然,同样是捉鬼道人,他们也不想做绝,只是想趁着张家被猫鬼所困时,分上一杯羹而已。
不过,白家人没有料到:坏事一旦开了头,如何收场却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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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也现身吧,仪式已被打断,没必要再躲藏了。”
白寒叹息一声,若是那位姑娘像这家伙一样按兵不动该有多好,那到时这只妖气四溢的老猫便会成为猫鬼,哪怕是今上也可咒之一试,唉,真是可惜啊可惜!
茅天行没有理会另一个潜入白家的不速之客。
她在刺了一句这只血淋淋的白猫之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说到底要不是她留下小白和三花刺探消息,小白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眼看着它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茅天行拎着小白后领的皮毛就把它带上了屋顶,她的灵力没办法治愈小白,只能加重伤势,但好在此刻亥时已尽,子时初至,子的属肖为鼠,利猫。
“此刻月光皎皎,又正是子时,活命的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抓住机会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茅天行一边为小白的四肢抹上伤药,一边嘱咐道。
“大……大人……”
小白艰难地开口。
“感激的话不必说了,专心疗伤。”
茅天行开始在小白的四肢上绑绷带。
“不……没打算说……这个……能把我翻个面吗?”
小白磕磕绊绊地说完了整句话,要让他吞吐月之精华,好歹把它翻个面啊,这样趴在瓦片上,它只能吃灰啊!
“……不早说!”
茅天行觉得有点尴尬,她拉着小白的尾巴,以它的头顶为支点,帮它180度大翻身,小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已经仰躺着了,面朝星空,岁月静好。
“你悠着……算了,你自己有数就好。”
茅天行看着朝着月亮,张大嘴巴,不断吸取月之精华,连肚皮都一鼓一憋的小白,有心劝它悠着点,别岔了气,但仔细一想,只要保住命,岔气不岔气的算个蛋!
‘接下来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茅天行坐在小白旁边的瓦片上随时待命,豢养猫鬼之人必须在子时祭祀猫鬼,否则就会反受其害。虽说茅家一向不做白工,但既然白家动了她的使役,哼哼,她就免费替天行道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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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相干的人已经走了,你还是不出来吗?”
白寒咳嗽了两声,食指一扬,刚刚还像塑像一般不动分毫的侍从就猛地拿起手中的武器,攻向其中一人。
“躲藏也是白费心机,这几人都是我用灵力做成的土偶,你混入其中怎么能瞒得住我,只是刚刚炼化猫鬼,没工夫理会你罢了。”
白寒摇了摇头,真当他瞎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吗?
“我同样也没什么功夫理会你,不过是想安静地看场好戏而已。”
既然被揭穿了,男人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出手狠辣,瞬息之间就杀死了两只土偶,他抽空摘下脸部那碍事的面具,甩向背后偷袭他的土偶,“啪——”地一声,土偶被打得粉碎!
一张冰冷而俊美的脸庞从面具下显露出来,可惜无人欣赏。
“说实话,我原想看着你被新增的猫鬼连同旧的一同反噬,痛苦至极地死去,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可惜呀,我竟没想到会有人搅局,正恼怒呢,你就想好办法给我泄火了,呵,或许我该向你道声谢!”
明明正以少敌多,男子的语气里却不见慌乱,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让人恼怒的话,脸上表情更是始终冰冷平静。
“你,做了什么?!”
白寒哪怕仪式被打乱也没有动容,此刻却面色难看了起来。
“不过是请他喝了一杯安神茶。”
男子拍碎了最后一只土偶,他淌着池中的血水走到白寒身边,附身在他耳边说道。
“他的运气很差,子时一过就马上疼醒了,直到疼到巳时才脏器皆空而亡。你没有看到,他不断地伸长着自己手臂掐脖子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他倒在荷花池里,明明呼吸都停了,眼睛也死死地瞪着我,呵,你说这怪得了我吗?”
男子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自问自答道。
“当然不怪我,这是他报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