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渔家坳》我真是好笑呀

5、其实我懂得

　　楮不予自林喑走后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阳台上，他很不安，但又无能为力，眼神显得有些木讷。
　　早上吃了饭的碗筷还没洗，凌乱的散落在洗水池里。但他一点要去干活儿的意思都没有，他觉得心里很是慌乱又觉得脑袋空空的。像是有有什么中午牵扯着神经，却又没办法形容。
　　楮不予就这样呆坐了很久，久到他的腿脚开始发麻，才下意识地转换姿势，看着一点儿没有停下来的细雨，兀地想起午饭就这样被他错过了。
　　林喑从县城回来时已是黄昏，看着自家在夕阳晚风中斑驳的木墙房子，眼中的信念加深了。
　　屋里并没有开灯，只剩下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投射出的光影。楮不予坐在阳台边一动不动，瘦弱的背影让林喑心疼不已。
　　林喑用衣角边抹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点儿。打开木门的“吱呀”声并没有打扰到楮不予发呆，直到林喑喊他吃饭才回过神来。
　　饭桌上的楮不予依旧心不在焉，林喑看着自家儿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将夹菜的筷子收了回来：“不予，想什么呢，吃饭吧，啊。”
　　楮不予放下碗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喑的脸色：“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林喑也将碗筷放下，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事儿，你说。”
　　“妈，我爸呢？”楮不予不安地问道。
　　“不予，你爸他．．．．．．．他．．．．．．有急事儿，回城里了。对，他有急事儿，看我都忘了和你说了，看来妈真的是老了。”林喑如是说道。
　　楮不予好像并没有放下心中所想，只是嘴里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是这样就好，还好还好。”
　　就这样，两母子吃了一顿并不是太好消化的晚饭。
　　好不容易吃晚饭，收拾停当，天色已晚。楮不予的心情并没有听过林喑的说辞而有所好转，临近睡觉时，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紧咬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开了口：“妈，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说完，不经林喑多说什么就嚎啕大哭起来。楮不予和别家的孩子不同，他隐约知晓爸爸好像不会再回来了一样，只是看着妈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就一直忍着没问。但，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林喑听得此话，脸色没有绷住地沉了下来，自家的孩子她还是知道的，到底是瞒不住。林喑一脸的严肃认真：“不予，你来，妈和你说个事儿。”
　　楮不予走到林喑跟前，诺诺地不知该怎么开口。林喑见此也深叹了口气：“不予啊，是妈没用，对不起你。”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看见林喑的眼泪楮不予是彻底的慌乱了：“妈，你别哭，我不问了，好不好，我不问了。”说着也跟着掉了眼泪。
　　林喑摸了摸自己的眼泪，拉着楮不予将他的脸擦干净，声音带着哭腔：“不予，你记住不是你爸不要我们了，而是我们不稀罕他了，记住了吗？妈，知道你现在没办法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楮不予一抽一抽地回着林喑的话：“妈，我记住了。可是，我没有不要爸爸啊。”
　　林喑沉着脸，咬咬牙说道：“你爸爸他要重新组建家庭，那个家里没有你和我，你还要他吗？”
　　楮不予怯怯地看着林喑问道：“为什么没有妈和我呢？”
　　林喑耐着性子说：“因为那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你爸爸他重新找了个女主人。”
　　楮不予好像懂了，又有些糊涂，但像是下定了很大一个决心：“妈，是不是要爸爸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林喑是不忍心告诉楮不予真相，只得点头称是。
　　楮不予想了想：“那我们还是不要爸爸了吧。”
　　林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但又松了口气：“好，不予那你再去洗把脸就睡吧。”
　　楮不予点头称是，其实他心里隐约明白，是爸爸不要他们了。这么多年来的不闻不问，楮不予早就明白的，他看过电视，也听到过流言蜚语，只是心里还是难以接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