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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传说中的采花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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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芳馨楼的富丽堂皇,再看白府我才明白什么叫没有最奢华只有更奢华。由此看出,白弈暄是个很纯粹的感官享乐主义者。
成为了白府丫环,不用洗衣煮饭,不用扫地叠被,只是每天跟在白弈暄身边,递递水,打打扇,是个百分之百的优差。几天过去后,白弈暄除了对我有些言语轻薄之外确实并没有其他动作。而且,白府其他的丫环也都比我有看头,我逐渐相信他对我确实没有“不轨企图”,悬着的心也慢慢安下来。
跟在白弈暄身边几天,发现他大概只是个富人家的纨绔子弟,家业殷实难免不学无术,纵情声色,但他却不是个坏人。
凉亭里,他一边吃着红豆糕,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
我看不懂围棋,于是在旁为他打扇看他自言自语。
“我以退为进。”
“我黄雀在后。”
我绿豆大的汗流了下来。
“哎呀,下错了。”
“怎么能悔棋呢?”
“就悔一步。”
“算了,不玩了。”他推开棋。
我蚕豆大的汗流了下来。
“湘思,你要吗?”他念起一块红豆糕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他顺手把红豆糕放进嘴里,斜靠在躺椅上闭上了眼。
夏日凉风拂过,牵起他的发丝又眷恋地放下。
“公子,那天为什么不放了我,后来又买了我呢?”我看着他开口问道。
半晌,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睁开眼睛坐起身。一边云飘过遮住了太阳,他的脸沉静在暗处,看不真切。
又过了半晌,他开口了。
“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还有典故?我摒住呼吸认真地看着他。
“很多年前,我娘亲就过世了,而你长得很像她。所以抱歉,不能让你离开。把你买下做我的丫环,能够时时看到你,便能感觉娘似乎还在我身边。”
他说这话时很严肃很认真。
我伸手把额上的汗一股脑全抹了下来。
初见时,他毫不犹豫拿着扇子挑起我的下巴,难道他是在调戏他娘吗?
白弈暄又靠回到躺椅上闭目养神:“湘思,你想你的娘吗?”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就是收养孤儿的地方,没有爹娘,小的时候会想像他们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不会了。”
“是吗?”模糊呢喃的声音。低下头,他似乎睡着了。
只有诱饵没有利器的坑不是陷阱,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明天该把小黄接来了。
第二日,我便回到破庙去接小黄。
多日不见,小黄成熟了不少。远远看到它,已经懂得去追别的狗的尾巴。
“犬夜叉!”小黄猛然刹下步伐,慢慢转过身,最是那一回头的温柔。
小黄甩开四蹄,朝我奔来。
我搂住它,它直往我怀里拱,轻咬着我的手。
“乖!我带你去过好日子!”
白弈暄好奇的指着小黄:“你的?”
“嗯,它叫小黄。”
“可它不是白色的吗?”
我放下小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又何必计较太多。还是公子你想让它跟你姓?”
白弈暄作无事状离开。
名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黄随我过上了温饱不愁的幸福生活。
与此同时,坊间有了各种传说。
传说,白爷一掷千金,只为红颜。
传说,白爷视那女子如珠如宝,时时不离身边。
传说,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乃天下绝色。
传说,白爷高价买下传说中的七彩琉璃衣送予美人。
可我连一根毛线都没收到。
又有一句名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
白府收到了传说中的梅花帖,预示着传说中的采花圣手将光临白府。
我一着急一上火,拉着白弈暄的广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采花圣手没有采不到的花,我该怎么办?”
白弈暄抽回袖子,慢条斯理的呷了口茶:“不用担心。”
我再次扯过他的袖子:“公子,你不是说我长得像你娘吗?你忍心看你娘受到采花贼的非礼吗?”
白弈暄被茶呛到,放下杯子:“你放心,白府的护卫很多,武功很高,不会让贼进来。”
“当真?”
“当真。”
我放下他的袖子,仍然不能安心。
于是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以极其军事化的手段紧训练小黄,希望到时它能英勇救主。
白弈暄在坐在一旁笑道:“你再这样下去,这只狗怕是宁愿重新流浪也不愿继续被你收养了。”
我不理他,对拖着三个沙袋的小黄叫道:“犬夜叉!加油!”
等到采花之日到来时,小黄还是多日前的那个小黄,没有一点进步。
我蹲下来悲哀的对它说:“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大智若愚,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你本来就是大愚若愚。”
小黄呜呜叫着委屈地趴在地上。
“呵呵,它这是和主人有样学样呢。”白弈暄笑眯眯地抱起小黄,抚摸着它的头。
“公子,你看。。。今晚就今晚,我能不能在你的房间睡?”
白弈暄笑得轻浮:“最难消受美人恩哪。”
我一把夺过躺在他怀里撒娇的小黄,大步走出去。
当晚,白弈暄派了一名护卫躲在我床底。那名护卫满身黑衣,面容凝重,很有高手的气质,他说外面也埋伏了很多人。早知道安排如此周全,我还瞎操什么心。
抱着小黄,我瞪着房梁兴奋得睡不着觉。
已经深夜了,怎么还不来呢?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了动静,起了嘈杂声。那名护卫飞快的从床底下钻出冲了出去。
一看靠山跑了,我连忙套上鞋跟了出去。
当我跑到大院,看到一圈拿着火把的带刀侍卫。
凑上前去,透过人群看见身着黑色衣袍的白弈暄一只脚踏在一人身上,弯腰将一支剑抵在那人脖子旁边。
“陆云。”白弈暄吩咐。
一黑衣男子上前,白弈暄附耳对他说了什么,他就把那采花贼扭送下去。四周的侍卫也散了开去。
我崇拜的走过去。
“公子,你会武功啊,好厉害!”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白弈暄偏过头。
月色下,黑袍敞开,单衣下的肌肤隐约可见,长发披散,双目含情,红唇润泽,这样的面容那样的风流妩媚。
突然闻到他身上飘来一股异香。
“公子,什么香味?”
“是那采花贼偷潜入我的房间时吹的香。”
我怔住。
这也就是说,那名采花贼原本要采的花呢,不是我而是他白公子。
这时我的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概念,这名采花贼宁愿采男的也不采我。
“是迷香吧,公子您真是武功深厚,都没有被迷晕。”
白弈暄勾唇一笑,用那幅花容慢慢靠近我:“不是迷香哦,是春香。”
我吓得一把推开他,跑回去把门插上了拴。
第二日,坊间有了新的传说:白爷的美人是采花圣手的第一个幸存者。
只有我知道,这个颇具悲凉色彩的事实是:白弈暄才是采花圣手的第一个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