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撒穆]鹰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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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穆]鹰陨
透过机舱，撒加可以看到窗外漂浮的云朵，轻盈而飘忽，阳光调皮的给他们镀上金黄的色彩，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结果空姐递来的咖啡，在甜美的笑容里微微失神。撒加抬起骨节分明的手遮住眼睛。
——穆，我是多么多么地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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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厅的穹顶很高，四壁的浮雕冷冷地昭示着各种神迹，在三重冠和法袍掩盖下，似乎连心也是冷的。
就在那一天，青碧色眼眸中的淡淡的怜悯像利刃一样剖开面具的缝隙，顺着血液直抵心脏。开始没有任何感觉，然后辣辣地痛。
他说：“教皇，我请求回泽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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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到实地，撒加才回过神来。这儿没有热血的口号，没有女神，不需要第七感——这里对他而言，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挤进人流，踏上去西藏的列车，他在窗边的座位坐下，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列车启动，两边的景物飞速地倒退，争先恐后地离他而去。生命的列车呼啸地驶离站台，没有片刻的停留。
不去争取什么，抓住些什么，就只能被遗忘在原地。
血液在沸腾，细胞在叫嚣着同一个名字——穆。
×××
怎么会这样呢？织网的猎人成了网中之物。
撒加苦笑。宝蓝的长发如同解冻的无尽的深海，被小宇宙封住的四肢动弹不得，脖颈被一双有力的手扼住，正上方，一双翠绿的眼眸中燃烧着杀意的火焰。
随着氧气的流失，视网膜渐渐模糊，是他看错了吗？那翠绿的眼中的点点水光，撒加笑着动动嘴唇——
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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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孩子兴冲冲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旁座的夫妻两抱歉地对他笑笑，呵叱着爬在自己腿上的小孩。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窗外，委屈地瘪着嘴，绛紫的短发似乎也没精神地垂在脑后。
“没事。”撒加微微笑了，抱起那孩子放在腿上，让他将窗外的美景看得更清楚些。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胸前，与印象中珍贵的记忆重叠。
×××
他还活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
胸口处有些许的重量，撒加微微倾起上半身，打量着枕在自己胸前明显由于缺少睡眠而憔悴的容颜。
紫色的长发由于主人的忽视而显得凌乱，长长的睫毛在玉般白皙温润的皮肤上投下扇贝似的阴影，也许是做了恶梦，额头微微颦起。
如果不是穆醒来，撒加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彼时，他只是凝视着浓密的睫毛覆盖的翠眸睁开，宁静的喜悦就如电流一般直击心房。
——我不会第二次放过你了，穆。
淡淡的，风的颜色，雨的颜色，还有泪的颜色；
浓浓的，烟的味道，血的味道，还有愁的味道；
纠缠的，手指的温度，拥抱的温度，还有思念的温度。
恨恨地，狠狠地，拉近13年的距离，让寂寞的心得到慰藉，让清醒的痛得到救赎。
收紧手臂，撒加埋在穆颈边，发间有淡淡暗香：“为什么不杀我？不要告诉我你心软。”
穆转过身，头埋进他的怀里，和着胸腔的共鸣，嘲讽的声音裹上闷闷的外衣：“神之间权力的更迭不值得任何人流血。”
……模糊了的史昂的脸是永远的恶梦。晃了晃头甩掉幻觉，他无声地把他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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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中传来甜美的女声提示旅客的目的地已经到达。
小男孩乖巧地从他身上跳下，挥手告别。
撒加微笑着，转身汇入客流中。
他和穆就是这样，牵起彼此的手，走过一段无人涉足的旅途，哪怕沿途风景再美，仍然会走向既定的终点。
×××
从冥界归来，撒加依然是教皇，每天有批阅不完的公文。白羊宫的任务交接给了渐渐能独当一面的贵鬼。逝去的岁月在他们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穆一下子闲了下来，无事时就其他黄金们训练新兵，日子倒也波澜不惊。
什么在悄悄沉淀慢慢改变。
白羊宫的力量在穆身上渐渐消失了痕迹。瞬移、水晶墙、星屑旋转……一点一滴，找不到存在过的证据。
他就这样变成了普通人。像是一个突然毫无用处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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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在后悔。
假如，时间是有着回程票的往返列车。
假如是那样。
那该……
有多好。
木桌上的字条是穆留下的：西藏旅游。不用担心。
互不干涉，放任自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谁料，他们的默契，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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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翅膀的鹰无法放弃对自由飞翔的渴望。它们会用尽全力抵达最高的山巅，笑着跳下，用飞翔的姿势凝固成一个悲壮的句点，向大地告别。
×××
撒加沿着穆当年离开的路线以普通人的方式从希腊来到帕米尔。天空是青碧色的，如同穆的眼睛，纯净得让人流泪。山风很大，吹得人心里空落落的，寒冷深入骨髓。他想穆那时是否也像他这样一寸寸地用温柔的眼神抚过冷冽的雪峰，冰冻的湖水。苍茫的大地里，被风吹起的紫发一定像张开的鹰的翼……
只是，他的鹰从山巅陨落，再也飞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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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藏的旅游团遭遇雪崩，穆是唯一的失踪人员。
在全团旅人都将埋尸雪地的时候，有太阳般的金色光芒在雪上绽放，满天的雪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平了一般消弥于无形，雪屑散去的时候，那抹金色的光芒以无可挽回的速度向峡谷中坠去。
当地的导游神秘的说：“是山神哦。”看着撒加颦着的眉，又说：“别不相信，小兄弟。很多人都看见的神迹阿！”
——很多人都看见了。
又一个人没有，
他。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撒穆]鹰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