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记忆里》躲着记忆

18、送情侣手机还还钱

　　因为雪宁说很饿，程子峰特意点了大碗的牛肉面。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程子峰却把两碗都挪到自己面前。
　　“刚刚忘了告诉他们不要放香菜。”他说着，自然地用筷子挑出其中一碗的香菜放进另一碗里。等挑的一根不剩才把大碗推到雪宁面前。
　　“哦”雪宁低头吃面，热乎乎的面吃的心里暖暖的。
　　吃完面，程子峰又带雪宁去买手机。反正已经给赵南希打过电话，他也不急着回去了。还好雪宁钱包里没有证件什么的，不然还得去挂失补办。至于钱，没了就没了，雪宁不在乎。
　　雪宁看手机的时候，程子峰站在旁边接了个电话，很快他收起电话问：“选好了吗？”
　　雪宁对手机这种东西完全没要求，“我也不知道哪个好，随便吧。”
　　程子峰皱眉，“随便”是最不好随便的。
　　销售员见两人男才女貌，明摆着不差钱，极力推荐：“这款粉色的我们店里卖得最好，是最新上市的，外观功能都是最好的，我们店里也只剩这一只了。而且主要是这款机型跟你男朋友的是同款，一粉一白的情侣款。”
　　“情侣款只剩一只了？”不是应该成双成对？
　　销售员没料到这姑娘关注的重点在这里，一时语塞，“那不是……那不是有人单身嘛。”
　　程子峰笑着打断销售员的解释：“就这个，包起来。”
　　销售员刚来不久，还没见过掏钱掏得如此痛快的客人，补办SIM卡，包装，收钱，一气呵成。末了还不忘夸夸帅哥，“同学，你男朋友好帅，对你好好哦。”
　　买个手机就能看出男朋友好？哎，又误会了。算了。反正也不认识。
　　回去的时候，雪宁想自己好像欠了程子峰很多东西了，衣服也就算了，这手机挺贵，不能白要。“哥，我明天把钱还你，我卡没丢。”
　　“你见过送别人情侣机，别人还还钱？”
　　“我们不是……”雪宁的后半句话被程子峰阴沉的脸色给唬得吞了回去。
　　还他钱还生气！
　　雪宁一脸茫然更让程子峰生气。这丫头脑子里除了“之乎者也”就没别的了？
　　“江雪宁。”
　　雪宁从没见过这样认真的程子峰。路灯掩映下的他依然冷冷的，眼睛却是铮亮，好像天上最耀眼的星星，叫人移不开目光。
　　那时她知道，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
　　“江雪宁，你十三岁的时候，钢琴比赛，我见过你；十六岁的时候，物理竞赛，我见过你；十八岁你考进大学，我又见到你。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一部手机的钱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雪宁懵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需要用一辈子来讨论解决的方案。”
　　一辈子？他是在告诉她，他喜欢她？没理由啊……
　　雪宁瞬间回神，红着脸移开目光，再看下去心就要跳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雪宁脑子是乱了，程子峰可清醒得很。他已经二十三岁，雪宁才十八岁，很多时候在他看来，雪宁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沉稳内敛的他的确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感情，而这种感情我们称之为爱情。他很清楚，他要做的就是等她在长大一点，等她看到自己。
　　可是今天，他却着急了，被她气得着急。如果谁能掌握爱情的节奏，那么他程子峰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想，他应该把这个糊涂的小丫头时刻带在身边才放心。
　　所以这样也好，他可以更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
　　当然，程子峰也不是那种告白了之后会焦急等待女生回复的人。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就这样。
　　所以，他上前一步，牵起雪宁的手，“回去了。”
　　雪宁知道自己的手烫得厉害，因为对方的手微凉去，却很有力。
　　可是，这未免太自信了吧……
　　有的时候，自信这种东西是相对的，也就是说得看对方是什么人。如果是江雪宁同学这样的慢热外加脸皮薄型，自信就要打点折扣。
　　第二天，程子峰想实践时刻把雪宁带在身边的可行性，可小姑娘压根儿没出现。赵南希的原话是这样的：“雪宁说今天不想出门，想睡觉。”
　　赵南开失笑，原来老大是一厢情愿啊……
　　赵南希也觉得这两人古怪，雪宁失踪了一下午，记忆也失踪了？
　　晚上在酒店吃晚饭，雪宁还没出来，说是让赵南希回去的时候给她带一份。
　　“你们吃好了出去玩，我给她带过去。”程子峰语气淡淡。
　　对面两兄妹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起鄙视程老大这种言行不一的家伙。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就连唯一交过的女朋友也是个极其省事的女孩，可到最后没多久也分手了。现在这是怎么了，那小姑娘不麻烦？她不麻烦，字典里就没有麻烦二字了。
　　被鄙视的程老大从容地拎起饭盒，“怎么，有意见？”
　　赵家兄妹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您随意，随意。”心下腹诽，程老大你脸皮也够厚的。
　　程子峰哪里管那二人，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雪宁房门前，敲门。
　　很快，门打开，却又在下一秒差点关上。他用脚抵住了门。
　　“你的晚饭。”
　　雪宁讪讪地接过纸袋，“谢谢。”她没打算让他进去，门只开到容她站立的宽度。
　　“害羞了？”
　　雪宁脸红。能不说出来吗？
　　“好好吃饭，明天下午的飞机。”
　　雪宁关上门，长出一口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他就紧张了？
　　机场咖啡店。
　　这个点店里人不多，程子峰走进去很轻易就发现了窗边卡坐里的雪宁同学。更确切地说是雪宁同学的脑袋，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上午，程子峰和赵南开去合作公司处理最后的细节问题，赵南希当然要抓紧时间和石宇卿卿我我，雪宁一个人无聊，早早来了机场。
　　程子峰办完公事，给雪宁打电话，知道她在机场咖啡店，就没和赵南开一起去吃饭，先来了这里。
　　程子峰轻轻走过去，在雪宁对面坐下。服务生过来刚想问他喝点什么，却被他示意小声点。服务生看了看趴着睡着的小姑娘，会意地笑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特别温暖，透过落地玻璃窗倾洒进来，柔柔的，暖暖的，雪宁清柔的侧脸就浸在这样美好的阳光里，细碎的刘海几乎挡住了眼睛，只看到浓密的睫毛，安静，温馨。
　　程子峰干脆靠向沙发，就那么静静地喝着咖啡，等着她睡醒。飞机，还早。
　　雪宁确实是没睡好，程子峰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是人都睡不着吧。以前也有男生说喜欢她，可她总不以为然。所以，对程子峰还是不一样的吧，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不然，怎么在他面前就不好意思呢。
　　这一觉，雪宁睡了一个多小时，程子峰也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后来雪宁问他怎么不叫醒她，程子峰笑着说她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雪宁总是被他说得脸红，她怎么老爱脸红？
　　北京之行圆满结束。说圆满是因为工作顺利解决，希南希玩得心满意足，而某人，很光明正大地帮雪宁拿行李。
　　赵家兄妹再度鄙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喜欢的人还不是一样做牛做马？
　　程子峰送雪宁到楼下，把书包行李箱交给雪宁，“我看着你回去。”
　　雪宁默默走了几步，又转身，程子峰还站在那儿。她走回去，低着头，“哥，其实你家在前面一站吧。”
　　程子峰一怔。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想还你衣服，发现你往回走了。”
　　程子峰难得的不好意思了，随后恢复沉静，“所以你很清楚了？”
　　啊？清楚什么？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那个，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