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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好巧(2) ...

  •   第九章好巧(2)

      站在门外,捏着钥匙的陈轶有些犹豫。

      看着她似乎并不怎么欢迎他“不方便吗?那放在门口……”

      “没有……不方便。”陈轶赶紧说道,钥匙插进钥匙扣,一圈两圈,咔哒一声,门开了。

      看见屋子里的那一刻,时越才意识到,陈轶为什么犹豫。

      客厅里摆了不少箱子,大都敞着口,还有不少东西还散落在地上,横在客厅里的还有一张桌角带着海绵的桌子,总的来说,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时越在屋里来回看了几次,才找到一个狭小的空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要不要喝点什么?”陈轶几乎不带任何诚意的邀请道,心里却在咆哮着,你快走吧!赶紧走吧!

      “不用了,助理还在楼下等我去机场。”

      陈轶松了口气,送他出门。

      时越从陈轶那里下来,回家提了行李箱下楼。

      冬姐也在车上,她是急性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却难得的还带了笑意:“哟,我们阿越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刚接手时越时,不太了解他的性子,只有一次让她印象很深刻。

      那次是去影视城拍戏,去的时候,顺路捎了一个公司的小艺人,刚入行的小女孩,看他的目光亮晶晶的,从上车起眼睛都没离开过时越,小姑娘长得漂亮,尽管目光大胆,倒也并不让人觉得有多反感。

      只是下车的时候,扯了时越的袖子,有些羞涩:“时越哥,你能帮我把箱子提下来吗?”

      似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只是当时时越的反应倒是让于冬吃了一惊。

      时越当时看了一眼后备箱里女生小小的拉杆箱,转而拿起来一旁冬哥又笨又重的褐色箱子:“让司机帮你提。”

      说完,就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难以置信的女艺人在车上。

      于冬觉得,好像他的绅士风度只对熟悉的人才能发挥作用吧。

      所以,他和刚才抱箱子的女人很熟吗?

      于冬皱眉头。

      助理似乎看出来冬哥有些脸色不善,赶紧替时越解释道:“冬哥,刚才那个是陈轶,摄影师,我们有过合作的……”

      于冬挑眉,怪不得她觉得有些眼熟,这才放下心,叮嘱司机赶紧开车。

      ……………………

      陈轶觉得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刚十一月份,就下了第一场雪,稀稀落落的小雪,气温降的很低。

      晚上加班拍片,陈轶累的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下班直接拦了出租车回去。

      被车上的暖气熏得昏昏欲睡,一下车,又冷的一个激灵,裹紧羽绒服往家走去。

      小雪下的久了,地上也积了薄薄的一层,靴子踩上去,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

      路过花坛的时候,陈轶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叫声。

      有些像……猫?

      这么晚了,谁家的猫会在外面,站住安静的听,小区里这会儿安静的可以听得见落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是她听错了吧,刚抬起脚准备赶紧回去,又是一声。

      “瞄”的一声,很微弱。

      陈轶拿了手机照着往花坛里看,冷不丁的被下了一跳。

      花坛里种着的树下面,挨着泥土地方躺着一只黑色的小猫。

      瘦瘦弱弱的圈在一起,几乎和被雪水打湿的泥土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它微弱的叫声,她是怎么不不会发现这里还躺着一只猫的。

      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它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陈轶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拨开挡在小猫身旁的树枝,把它严严实实的包起来,匆匆的往家里跑去。

      开门的时候,陈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冻得都有些僵了。

      打开灯,她迫不及待的去看围巾里的小家伙。

      浅色的围巾一打开,陈轶都疑心是自己眼花了。

      从楼下上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围巾几乎要被血渗透了。

      那么一个小家伙,身体里怎么可以流出来这么多血?

      陈轶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它身上的伤势,却也是徒劳,小猫身上沾了很多脏东西,还带着泥土,担心碰到伤口,出血会更严重,

      来不及多想,陈轶又匆匆的抱着它下楼,她记得,离这里最近的玉秀路上,好像有个宠物医院。

      雪下得比刚才更大了,天气太差,陈轶也不敢开车,小跑着出了小区。

      下雪天出租车不好打,陈轶等了会,才看到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司机降下车窗,陈轶才看见副驾驶上还坐着人。

      “美女,去哪啊?”司机热情的问。

      “玉秀路。”陈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唉,不行,不顺路。”

      车子又开走了。

      下来的急,她连手套都没带,手指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又来了一辆空车,陈轶拉开车门做进去。

      “去哪?”

      “玉秀路,宠物医院。”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怀里还抱着东西,声音顿时拔高了:“你抱的这什么啊?宠物不让上车!”

      陈轶有些急:“它受伤了,麻烦您帮个忙。”

      司机一听更急了,见她包着猫的围巾已经被血浸透了更是反感:“你赶紧下去,这血淋淋的,弄到车上还让我怎么做生意。”

      陈轶只觉得有些无力,奈何司机态度强硬,陈轶只能无奈的下车。

      站在这儿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陈轶一咬牙,抬脚往玉秀路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注意着路上的车辆。

      这个点,路上已经人迹罕至了。

      走出去没多远,就有一辆黑色的SUV从她身旁开过去。

      就在陈轶对拦车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身后却想起了喇叭声。

      出租车!陈轶兴奋的转身,却看见,从自己身后驶过来的似乎是刚才过去那辆黑色的SUV。

      算了,拦不到出租车,能拦到顺路的私家车也不错,虽然说这个情况下上陌生人的车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她担心,她怀里的小家伙已经撑不下去了,从出门到现在,它发出的叫声越来越微弱。

      黑色SUV的窗摇下来,车里的热气迫不及待的涌出来,扑在陈轶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驾驶座上的人带着灰色的棒球帽,卡其色的毛衣,黑色羽绒服仍在副驾驶上。

      这是个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轶有些愣怔的看着时越。

      时越又按了喇叭,冲她说道:“上车。”拿起副驾驶上的羽绒服,扔到后座。

      陈轶上了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

      时越握着方向盘,说的风轻云淡:“我回家,路过这,看到有些像你,就倒回来看看。”

      陈轶动了动有些缓和的手指,心里却翻江倒海。

      所以,只是在路边看见一个像她的人,他就倒车回来看?万一不是她呢?只是一个像她的人呢?

      正在发动车子的人忽视她脸上的表情:“这么晚了,你去哪?我送你。”

      陈轶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东西:“玉秀路有家宠物医院,麻烦你你了。”

      “不客气。”

      幸好有怀里的小猫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思绪才不会一再的落在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上。

      车子开得有些慢,却很稳。

      远远的就看见宠物医院亮着灯的牌子,车子缓缓的停在路旁。

      陈轶把小猫包的严严实实的,抬头看他:“谢谢,你赶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时越完全无视她的话,熄火,下车,示意她赶快。

      陈轶关上车门,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管我,待会我打车回去。”

      “你确定你打的到车?”

      好吧,她不确定。

      “但是……”

      时越无视她率先朝着宠物医院走去。

      陈轶只能抱着小猫小跑着跟上去。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斜斜的映在薄薄的雪地上。

      宠物医院有医生值班,刚一进门还能听见有警惕的狗叫声。

      值班医生把小猫从陈轶手里接过去,把两个人留在大厅里,进了治疗室。

      陈轶松了一口气,这才去看身边的人。

      眼熟的黑色羽绒服,和她那件很像,款式大同小异,仍在人堆里都会被淹没的样式,穿在他身上却好像完全不同,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清瘦。

      可是陈轶知道,他是有肌肉的,他一直有跑步的习惯,只是不知道现在他还有没有时间去运动。

      他头发上有明显的发胶的痕迹,脸上却干干净净。

      她猜他今天一定是出席了什么活动,要不然头发一定会是干净妥帖的,因为他很讨厌发胶的味道,甚至算得上深恶痛绝。

      想到这里,陈轶不由得顿住。

      她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六年的时光,都不足以磨灭她对他的记忆,关于他细枝末节毫不重要的记忆。

      迟疑了下,陈轶才说道:“可能还要等很久,太晚了你先回去吧,况且……”

      她的话还没说完,时越揉了揉眉心打断她:“没关系,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待在外面不安全。”

      陈轶欲言又止,难道这个人没有一点身为公众人物的自我保护意识?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在公众场合被认出来?

      已经这么晚了,天气也不好,谁会想到坐在一个普通宠物医院里的男人就是热映电影的男主角?陈轶安慰自己,毕竟她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

      过了会,医生戴着口罩从治疗室里出来,眉头可以看见一个川字。

      “猫是你带来的?”医生隔着口罩问,语气不善。

      “啊?是我带来的……”医生气势太强,陈轶下意识的弱了下去。

      “怎么搞得,才两个多月的猫,肋骨断了两根,一只耳朵也没了,伤口那么整齐,一看就是用剪刀剪的,伤成这样才知道送过来!”

      陈轶一愣,她只知道小猫留了很多血,却不知道,它的一只耳朵被剪掉了……剪掉了……那该有多疼。

      “它是个活生生的生命,就算不在乎,也要管好家里的孩子,不想要就不要养,养了要负责的!”

      陈轶听着医生已经明显有些愤怒的声音,有些心惊:“抱歉,猫是我刚刚捡到的,我不知道它伤的这么重。”

      医生似乎也没料到是这么回事,满腔的怒火都没有地方发泄,转身又回了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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