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赋》辛芍夫人

3、烟水榭 第一章

　　潇潇暮雨，盛京的天最爱下雨。烟雨蒙蒙，有雨都之称。
　　位于盛京城东侧的大将军府每日都要进行庞大的军事演习。整个大齐一半的兵力都控制在大将军手里。其他有病力的地方就属充州和协下四郡。位处北方，面对五大少数民族政权。大多兵力都用来守护大齐边塞。
　　一双葱嫩且修长的手推开了东市听雨轩的窗户，这里是大齐的第一街市，很是繁华。每日在大齐东市街边跳舞的胡姬就有上百位。而东市的听雨轩和西市的碎音坊是大齐最大的乐坊。那些胡姬则是听雨轩今年用来对付碎音坊第一美人茶烟的武器。中原女子大多娇柔，但是胡姬就不同了。大齐那些男子见到这些胡姬一定觉得耳目一新。
　　“小姐，今日平大将军府又请了茶烟去赴席。”身边的翠蝶有些不服气的说
　　茶烟第一次开始卖艺的时候碎音坊还不如她听雨轩。碎音坊的大老板打了一手好牌。收了容貌上佳的茶烟，琴技却也着实高超。听说师从桃夭、灼华。有三去三不去，金银虽多非爱音之人不去，爱音之人不尊音妓之人不去，宝琴虽多非名琴之处不去。这三去三不去也是吊足了人们的胃口。京中贵胄为了请茶烟上府一聚，那可是想破了脑袋。半年后，茶烟才第一次离开碎音坊去大将军府演奏。大将军夫人是爱音律之人，更是喜爱名琴之人。当年嫁给大将军时陪嫁就有名琴焦尾。几年前安州牧得了名琴绿琅就赠与大将军夫人。两把名琴在手，再加上又是爱音律之人。大将军夫人的请帖一送去碎音坊，茶烟就接了。
　　第二天，大将军府的晚宴。茶烟打扮好就坐上了大将军府亲自接送的马车。前去大将军府。大将军府请到了茶烟。自然很多人都纷纷效仿。后来那些失落的名琴，在大齐也渐渐都出现了。
　　自从茶烟火了以后，来听雨轩的人也渐渐少了。（只不过是达官贵胄的少了。）那些江湖之人还是来的挺多的。
　　赚的银子自然没有碎音坊赚的多了。她本来还生气后来渐渐的就没了情绪。
　　碎音坊有三个老板，常常能见到的那一个就是三老板潜影。没什么背景。二老板听说是盛京袭家的后人不怎么露脸。这个大老板一次都没有露过脸，据说神秘的很。茶烟就是他一手提拔的抢了她的生意。既然她生意做不过他，那就嫁给他。把他的生意变成自己的。
　　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她策划了三年，三年她都没有见过那个神秘的大老板。整个东西市的人都知道她木尘鸢想嫁给碎音坊大老板。她也请过茶烟到听雨轩。毕竟她手里有名琴大圣遗音。
　　“木尘鸢，楼下有人在闹事。”二哥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还喘着粗气。
　　“谁？”她眉峰一转，面露凶色。敢在她听雨轩闹事想不想活了？
　　二哥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来人自称是碎音坊的大老板，说你想嫁他就来了。”
　　她一愣，脸莫名的就红了起来。急忙拉着二哥问道：“他怎么样？长得秀不秀气还是人高马大的？”
　　二哥摇摇头，说道：“他戴着面具，我怎么知道他长得怎么样？”
　　她一把推开二哥，命翠蝶把她最喜欢的那一件桃花云雾烟罗衫给拿了出来。
　　“小姐，真的要去见那个人吗？”翠蝶抓着桃花烟雾罗衫担心的说
　　她一把给拿了过来穿好后，对着铜镜开始装扮自己。
　　对镜贴黄妆，笑道：“整个东西市的人都知道我木尘鸢嚷了三年要嫁给他了，他现在行动起来了，我当然要对他负责了。”
　　“要是他长得虎背熊腰，又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怎么办？”小丫头担心的说。
　　她真是佩服这小丫头的想象力，当她这三年都是白痴吗？自从她说要嫁给他，自然调查了不少，虽然没有见过相貌。但是品行和喜好她也知道不少。这位大老板可是洁身自好的很，听说带碎音坊上下和善的很。这些年达官贵人利用底下的小乐坊想挖茶烟走的人不在少数。出的价钱都抵得上十个碎音坊了。茶烟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她打扮好了就准备下楼。二哥和翠蝶倒是担心的很。她示意他们两个人不要跟下来。二哥和翠蝶素来怕她。两个人待在楼上没有下来。
　　她除了二楼，就见到自己的舞姬都涌上前来。笑道：“老板，楼下那位老板真是温文尔雅。坐在那里喝茶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老板，不会真的和碎音坊的事要成了吧？”
　　她可不理会她们的闲言碎语。径直下了楼。那边坐在那里的白衣男子就是他吧？她走了过去，坐在他面前，另一条腿搭在板凳上。
　　仔细打量着他，衣服是上好的天罗丝。这种制衣材料一百两黄金只能买一两。皇室专供，除了皇室那就是有钱人能穿这个。手上拿的是姣骨扇，扇坠是千年的汉白玉雕刻的玉兔形象。带着面具，但是那双桃花眼倒是瞩目的很，波澜不惊，深邃难以猜透。
　　“说吧！找我什么事？”她直接问道，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他。
　　他收了扇子，把玩汉白玉的扇坠。温声说道：“木姑娘，三年前说要嫁给在下。不知道现在可还算数？”
　　“既然说要嫁给你，我自然是不会食言的人。”她笑着把琉璃壶里的玫瑰茶倒进了刻有玫瑰花纹茶杯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然后继续淡定的说：“我们毕竟还不熟悉，你若陪我三天。我们以后一定举案齐眉。”
　　“好！”他笑着起身，然后就朝楼上走。她被他的举动惊着了。立刻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他笑道：“这三天我们要在一起，自然就要住在你的听雨轩。”
　　她一愣，住在她这儿！
　　等她反应过来，男子已经上楼了。
　　她的闺房是在二楼的最隐秘的地方，他走的顺溜。很快就到了。在他推门的那一刻，她立刻阻止他。“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能随意的进来？”
　　“那我住在那儿？”他笑着问她。
　　“我们还没有成婚，怎么能住在一起？”她说道 “你住在客房。”她指着自己房间旁边的客房。示意他快些进去。
　　他盯着她，她被看的不好意思。拉着他往客房去。
　　“这是我们听雨轩的客房，旁边就是我们听雨轩二楼的花园。环境也挺好的。你住着应该不错。”她介绍道
　　男子环视了一圈，笑道：“听雨轩也就你的屋子和客房还看的过去。我们订婚后我会帮你打理听雨轩。”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原来的计划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会是想要听雨轩才故意说要娶我的吧！”她怀疑的看着他。
　　“我想娶你是认真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她心里一动，不免红了脸。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坐了下来，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娶我可不简单。我喜欢红珊瑚南洋珍珠耳珰，就是前朝敬帝文贵妃的那一个。你能给我弄到了吗？”
　　男子打开扇子笑道：“你喜欢这个？我原以为你不会喜欢那些东西。”
　　“我为什么不喜欢这些东西？”只要是钱她都喜欢。
　　“明天我命人送过来。”他笑道
　　第二天
　　他的手下就把红珊瑚南洋珍珠耳珰带过来了，她打开盒子。看着这极品的耳珰感慨道这个人真是有钱。前朝的东西说拿就能拿到。果然不简单。
　　她命翠蝶准备了早餐，她亲自端去客房伺候他用餐。他早就起来，坐在窗边看书。窗边的茶几泡着碧春罗冒着轻烟。透着阳光看他给外的好看。她定定神示意他该吃饭了。
　　他才放下书。走向桌子。
　　“是你做的？”他好奇道
　　“我做的？你别想太多。”她哼哼道，示意他快点吃。他动了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她有些期待的问
　　他放下筷子，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咸了。”
　　怎么可能？她急忙尝了一口。她立刻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咸？翠蝶！她急忙出去找翠蝶算账。
　　“叶翠蝶，你马上给我出来！”她怒吼道
　　翠蝶躲在那里还是无奈出来了。
　　“你怎么可以把饭菜做的那么咸！”她生气的说
　　“小姐，你第一次伺候人吃饭。而且他有可能是个骗子。要提前预防啊。”翠蝶一本正经的说
　　“你给我闭嘴，马上去二哥那里。以后我不要你了。”她气的直哆嗦。然后不理泪眼汪汪的翠蝶回自己房间了。她躺在床上，真当她会被他骗啊。她调查了他三年当他是白调查的。不是真的决定要嫁给他这么用心干什么？
　　她一睡就昏天黑暗，不知黑白。若是没有人喊她，她就自己一个人一直睡下去。
　　“木鸢！”有人在喊她，她睁开眼睛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木鸢！”那声音有些像是那个人的。她猛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她有些吃惊的说
　　他伸手给她整理头发，她吓得躲到了床拐。
　　“你睡了六个时辰。”他说道
　　六个时辰！这么久！她按压下自己的吃惊。依旧一本正经。睡得有些久了头就有些晕。靠在床边眼睛就睁不开了。
　　“尝尝这个吧！”她看到他白玉的手递过来一杯茶。
　　“什么？”她有些迷糊的问
　　“让你清醒清醒。”他笑道
　　她接过茶，喝了一口。精神慢慢回来了。然后问他：“你叫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云杳！”他接过她手里的白玉杯子放到桌子上。
　　云杳？她在心里默念道。
　　“今日是第二日，木鸢觉得我们是否合适？”他有趣的问道
　　木鸢，云杳是这样唤她的名字的。
　　“都说是三天，两天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她奸笑道“明日我要游城东的望心湖，你陪我去？”
　　云杳似乎有些为难。“这些日子我不宜离开东市。过些日子在陪你去望心湖。”
　　她也不好再为难他。
　　第三天后，他就开始着手布置听雨轩了。请了不少的能工巧匠设计听雨轩。
　　“你这是干什么？”二哥虽然想反抗还是气愤的问道。因为她点头了。至于她是怎么点头了，那就要问她旁边的这位了。（趁她喝醉了。）
　　“碎音坊有茶烟，我听雨轩要得有什么名牌吧？”她笑道
　　“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他笑道
　　听雨轩装修事宜完毕后，二哥还感叹了一下“这个云杳把听雨轩装饰的真漂亮。”
　　听雨轩的风格和碎音坊完全不一样。碎音坊古色古香外还是有种神秘感。听雨轩现在的这种风格，是大齐和异域的结合。看来他的发展方向她是明白了。
　　“碎音坊主音，听雨轩一直打着乐坊的名号网罗了不少舞姬。不如就主舞怎么样？”他征询她的意见。
　　她能说不好吗？他都把未来怎么发展都想好了。难道她要拒绝？
　　“你的那个可以和茶烟相比的舞姬呢？”她环顾四周没有见到。有些好奇的问。
　　“最惊艳的当然要压轴。”他神秘的说
　　然后带着她去了最好的名角的房间他推开门，示意她进来。然后关上门阻断了那些好奇的脑袋。
　　屋里的桌子边坐着一个穿胡服的女子。难道是她招的那些胡姬？
　　“她叫漓渚，以后也会是听雨轩的名角。”云杳介绍道
　　那女子回过头，穿着黄色的胡服忖的她皮肤光鲜亮丽。漓渚与她招的的其他胡姬不一样。
　　“她？为什么和外面的那些胡姬不一样？”她吃惊的说，她长着像胡姬又像大齐人。
　　“漓渚的父亲是大齐人，母亲是北胡人。”云杳有些好笑的说
　　难怪这么漂亮。
　　“木鸢，以后就是你明面上的老板。”云杳说道
　　漓渚对她微微一笑。她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漓渚应该也能赚不少钱。
　　听雨轩和碎音坊合并的事，自然京中那些小乐坊都知道了。前来道贺的不少。
　　“听说这茶烟已是绝色，没想到现在有了一个漓渚更加是如虎添翼。”她听见有人对潜影说
　　潜影自从合并后，便两处跑。
　　漓渚的首演，是至关重要的事。
　　“明儿，大将军夫人会亲自来听雨阁。观赏漓渚的首演。”潜影在晚饭间对云杳说道
　　“嗯！”他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她一直知道他做的应该不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但是她却不想窥探。
　　离漓渚首演还有两个时辰，她站在窗前看着听雨阁附近已经被大将军府的守卫接管了。
　　“妹妹，我们许久都没有接到这样大的生意了。”二哥有些激动的说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她喃喃的说道
　　她摇了摇头，定了定神。
　　前去漓渚的房间，见到潜影已经在吩咐漓渚一些事情。
　　“今日，除了大将军夫人，泰圣夫人、华升夫人、还有都东郑王的王妃章兴夫人也都来了。”潜影说道
　　她点点头。
　　“您今日似乎有些不魂不守舍？”潜影有些担心的问道
　　“有可能许久没有接这样的大单了吧？”她玩笑道
　　潜影拿起扑扇遮着半面笑道：“你啊，这样的事情有我处理便就好了。”
　　终于大将军夫人一行到了听雨阁，是碎音坊的二老板袭浅亲自招待。她站在上面看着一身华服的大齐贵妇们各个雍容华贵。
　　“大将军夫人左边的就是泰圣夫人，她一直很神秘很少踏足盛京。这次要不是大将军夫人过整寿她也不会回京。”潜影指着那个穿着茜色华服的泰圣夫人对她说
　　“泰圣夫人和大将军夫人关系很好？”她疑惑道
　　“你不要因为先帝的事就觉得泰圣夫人和大将军夫人关系不好。况且泰圣夫人只做了三年的皇后，她现在婚姻美满。再说像她这样的才女，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潜影笑道
　　这时漓渚整理好，带着面纱和茶烟一起出场。茶烟还是一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漓渚穿着亮黄色的舞衣。茶烟抱着名琴焦尾（大将军夫人带来的。）玉指似奏出了万般乐章，就像走向了一座桃源。而漓渚的舞就是绝色，似蝴蝶似枫叶。鲜活而有生命。她不觉看痴了。潜影不觉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准备下楼。
　　曲舞毕，掌声与赞赏齐声。
　　她见潜影已经下了楼。起身下了楼。便听到潜影说：“夫人觉得漓渚的舞艺如何？”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大将军夫人赞赏的说“潜影姑娘调教了一个不亚于枳笙的舞者啊？”
　　枳笙，是先帝时期最有名的舞者。她的鼓上生莲乃是绝技。听说一生只为一人舞。那便是元醒逸，元醒逸死后。枳笙自毁双腿一身不舞。
　　“夫人见过枳笙之舞？”潜影问道
　　“只见过一次，先帝因为泰圣夫人生辰便央了元醒逸让枳笙为泰圣夫人一舞。枳笙的鼓上生莲就连泰圣夫人都不免感慨。”大将军夫人说道
　　泰圣夫人是金河孟家的小女儿，先帝十三岁一见钟情，便立了比自己年长三岁的泰圣夫人为后。泰圣夫人本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不再话下。尤其是一舞雪散舞乃是一绝。无奈平大将军执意废后。先帝无奈只得废后。泰圣夫人久居金河行宫，因为才华横溢，博学多才。便在金河行宫负责起了修正史书的事。
　　“泰圣夫人的雪散舞也是一绝，潜影以前便听师傅说过泰圣夫人的雪散舞就如北地之雪。苍苍茫茫，可惜夫人之舞于枳笙相同。难得一见。”潜影不觉有些可惜
　　“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跳过雪散舞了，果然我和枳笙也是一样的。”泰圣夫人笑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旁沉默许久的章兴夫人终于说话了“茶烟姑娘的琴曲也算净得他师父真传。”
　　茶烟的师傅便是天下第一琴姬桃夭、灼华二姐妹。二姐妹奏名曲凉生梦蝶。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桃夭、灼华原先便是碎音坊的头牌。
　　人生最难觅得便是知己，枳笙能碰到元醒逸，一生只为一人而舞。但桃夭和灼华却未必这么幸运。
　　茶烟行礼谢过。
　　“这位是听雨阁的木尘鸢老板？”华升夫人注意到她
　　她向前问好。
　　“木姑娘倒是长得灵气。”华升夫人称赞道
　　“夫人谬赞了。”她谦虚的说
　　“什么谬赞？你啊你个有福气的人。贵人相助、紫气东来。”华升夫人若有所思的说
　　她觉得奇怪便没有在问。这华升夫人明明话中有话。
　　又说了几句话，大将军夫人便带着众位夫人离开了。
　　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潜影吩咐着大家收拾收拾，她转身上楼。便见到漓渚站在自己的房前发呆。
　　“出了什么事？”她问道
　　“老板，可以帮漓渚移植几株昙花过来吗？”漓渚问道
　　“自然可以。”她笑道
　　“谢谢老板。”漓渚说完便推门进去。
　　茶烟从隔壁的房间正好收拾妥当出来，准备回碎音阁。见到她便向她点点头。
　　第二天
　　她把准备好的昙花让翠蝶送到漓渚房间里。
　　翠蝶回来时笑着说：“您别看漓渚姑娘平时冷冷的，但是一见到昙花便开心不已。”
　　“昙花一现，只为韦驼。”这是潜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这昙花以后还是不要往漓渚房间里送了。”
　　“漓渚喜欢的人是谁？”她问道
　　“一个她不该且不能喜欢的人。”潜影说着便关门离开了。
　　不该，不能喜欢的人。
　　昙花一现，只为韦驼。
　　晚饭期间，云杳过来和她一起用餐。
　　“漓渚喜欢的人是谁？”她问道
　　云杳一愣，然后放下碗筷。“她喜欢的人叫昙献，是我六哥。”
　　他六哥？
　　“几年前我六哥救了漓渚，漓渚就一直养在我们家。她喜欢我六哥，可是我六哥早就娶了妻子。所以终是无缘。”
　　“那你们也不能逼着人家来卖艺啊！”她气愤的说
　　“是漓渚自愿的。”云杳偷笑道
　　“笑什么笑？”
　　“木鸢，我六哥心里只有我六嫂，所以无法回应漓渚的爱恋。”云杳顿时心情似乎变了。
　　饭毕，他便去了书房。
　　她总觉得云杳有什么瞒着她。似乎是一个她迫切想要知道，但是却不敢知道的事。
　　一日
　　茶烟、漓渚、潜影并着她和席浅、二哥先来无聊。便玩起了猜拳。
　　说是谁输给了谁，谁就要回答一个问题。
　　第一局
　　是二哥对席浅。
　　席浅胜
　　“我没什么问木鸯的？”席浅抱怨道
　　“必须得问一个？”她坚决的说道
　　“你有没有心仪的人？”席浅问道
　　“我二哥能有什么心仪的人？你这问题没什么意思？”我抱怨道
　　“小妹，谁说我没有心仪的人。”二哥急了立刻站了起来。
　　“你心仪谁了？”她莫名其妙的问道“该不是你心仪我们这儿那个姑娘了吧？”
　　“不是！”二哥涨红了脸“我喜欢的事翠蝶！”
　　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娇羞的翠蝶。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弄到一起的？
　　席浅倒是乐的不行。直嚷着继续。
　　是席浅对漓渚。
　　席浅又胜了。
　　“漓渚，我就不问了。”席浅笑道
　　她自然点头。
　　“问吧，我没有什么秘密？”漓渚淡淡的说
　　“那你喜欢谁？”二哥不会看颜色的脱口而出。
　　“我喜欢的是。。。。”漓渚一脸感伤“是昙献！”
　　二哥本想继续问，她立刻瞪着二哥不许他问了。二哥才闭住了自己的嘴。
　　为了缓解尴尬，继续。
　　这次是潜影对茶烟。
　　茶烟胜。
　　“在木鸢之前你和大老板是什么关系？”没想到茶烟也有颗八卦的心啊
　　我心里一紧，不觉有些好奇。
　　“我们是叔侄关系。”潜影说道
　　“什么？”二哥捂着嘴吃惊的说
　　“我父亲是长子，大老板是我七叔。所以我和七叔差不了多少。”潜影说道
　　“原来是在这样。”席浅一脸似懂非懂
　　下一局
　　潜影对席浅
　　席浅胜
　　“请简述大老板的情史。”席浅问道
　　“我未来的婶子在这里，这样真的好吗？”潜影不满的说
　　“没事，婚前了解。”席浅一脸幸灾乐祸
　　“那好吧！我七叔在木鸢之前有一个订婚的对象。”潜影说道
　　“这么劲爆？”席浅一脸发现大阴谋的表情
　　有一个订婚的对象？她心里一沉。
　　“然后呢？”席浅继续问道
　　“他们从小就认识，从小就定有婚约。我七叔很爱她，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时候爱情不一定有相同的回报。那个女子没有和七叔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她问出口
　　“因为那个女子进宫了。”潜影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么伤感！”席浅皱着眉头有些伤感的说
　　“好了，说完了。”潜影说道“木鸢，你也不要在意。我七叔属于单恋。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他。”
　　她自然知道。
　　可是在云杳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要入宫时一定很难过吧！
　　这时，大将军夫人身边的内侍林宫过来传话。
　　“明日大将军夫人要摆宴，茶烟姑娘和漓渚姑娘一定要赴席。”林宫说道
　　“自然会的。”潜影笑道
　　林宫满意的点点头。
　　潜影送林宫出去，潜影似乎和林宫有许多话可以说。
　　“潜影和林宫似乎关系不错？”她说道
　　“潜影和大将军夫人认识，自然和林宫熟。”席浅说道
　　“你不也认识。”漓渚看了席浅一眼，然后上楼了。
　　席浅无奈的摇摇头说：“以为我想认识平家的人似的。”
　　“你认识平家的人？”她靠近席浅问道
　　席浅似在躲避，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算在京城多年，就算再没眼力见也该知道我母亲是平渊周平大将军的表妹吧？我姐姐是平大将军的最宠爱的蘋夫人吧？”
　　原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做什么二老板？”
　　“说你不知道？你还真的不知道？平大将军杀了我父亲。强娶我姐姐。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家有关系啊？要不是大将军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他妈待在这破楼子里干嘛？”席浅无奈的说
　　他似乎有些生气，但却不是特别的生气。
　　她说不好的感觉。
　　总之席浅是第二个上楼了。
　　只剩下她和茶烟（其实还有她二哥啦。）
　　“能在这里的都是有故事的，无论是好是坏。都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木鸢姑娘。”茶烟温柔的说
　　她点点头。
　　然后茶烟也上楼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
　　“妹妹他们似乎好深沉啊？”二哥有些理解困难的说
　　“深沉什么？只不过都有故事罢了。欺负我没有故事。”她说道
　　“妹妹我们也是有故事的。”二哥安慰道她“我们从小爹娘就没了，没良心的大哥把我们仍在听雨阁给他看家业，他去潇洒了。十几年都没有回来。”
　　“没事提他做什么？”她对二哥吼道
　　她那大哥是个极不靠谱的人，爹一死，就把她丢给二哥自己一个人走了。他二哥说好听点叫忠厚老实，难听点就是傻。十多岁带着她。没让别人把听雨楼骗走就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