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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梦(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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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梦2水鬼潭
之前何夕求助的大娘姓刘,何夕也就称呼她“刘大娘”。刘大娘是个热心肠,许是这里有些封闭的原因,民风非常淳朴,何夕和刘大娘说自己和妹妹是因为出来徒步旅行,不小心迷路和家人走散了,刘大娘竟然没有怀疑。邻居奶奶看见刘大娘家来了生人,过来问过情况后还给了妞妞两个煮鸡蛋,摸着妞妞的头发一脸慈祥怜惜的说:“这妮子长得真俊,吓坏了吧,乖,别怕啊!”
村里没有电话,连电视都只能收到一个台,通电还是几年前的事,和外界的联系基本就是每逢初三、十三、廿十三,到山那边镇上的集市去赶集,村子里的人会组织一次,把需要购买的日常用品,还有需要出售的山货干菜,集中托付给村里唯一有拖拉机的那家人。刘大娘告诉何夕,明天就是十三了,正好她和妞妞可以坐着拖拉机走,今天时间来不及了,山路不好走,别人也不愿意冒着危险送两个陌生人。对此何夕表示理解。当天何夕和妞妞就打算在刘大娘家先住下了。
刘大娘是个寡妇,自己把儿子拉扯大,而她的儿子现在在大城市打工,很少回来。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孤独寂寞,对于有人能和她做伴一起吃饭睡觉刘大娘显得很高兴,拉着何夕不停地说话,说她儿子的事,给何夕讲这附近的山里的发生的事还有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说。
“有一年啊,有人在山里抓到过山狸子,那山狸子凶的和小老虎似得,村里的人谁都不敢靠前,本来也受伤了活不了,就干脆杀了大伙分着吃肉,皮剥下来拿去卖掉。那肉香的哟,煮在锅里,村外边儿都能闻见味儿,那皮啊,锃亮锃亮的,水珠儿都站不住……“何夕和妞妞在一旁边喝热水边听着刘大娘说话,其实相对与说话的内容,更吸引人的是刘大娘生动的表情和动作,让何夕和妞妞都感到非常的新鲜。
“老闺女啊,你说你和你爹妈去哪溜达不好,非去那边山里,这是你和小妮子有福气啊,迷路也走到这南边了,听大娘的,以后啊,可再别去那边山里了啊!“
何夕心里纳闷,那山里还有人伐木的痕迹,不像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啊,就问刘大娘:“大娘,那山里有老虎啊?“
刘大娘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老虎算什么!老虎看见人多早就跑了,那山北边啊,比老虎吓人!“何夕还没说话,妞妞瞪着眼睛满脸好奇的问刘大娘:”老师说大老虎会吃人的!还有什么比老虎可怕?那它会吃人吗?“
刘大娘看了看外面还亮着的天光,眯着眼睛小声神秘的说:“老虎吃人都是说说的,那山北边的水鬼潭可是真吃人的不假!“
水鬼潭,顾名思义,潭里有水鬼,听刘大娘的说还不只一个水鬼。这个传说刘大娘也是听老人说的,据说这村子在解放前还是附近山里的大村庄,有百十来户人家,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好多人都搬走了再没回来。
那时候刘大娘的奶奶刚嫁到这个村子里来,有一天傍晚,隔壁李家的大儿子来找刘大娘的爷爷刘大,说是他弟弟在山上放牛,过一会天都快黑了人却没回来,想找几个人一起结伴去山上找找,当时刘大娘的奶奶第二天要回娘家,正在收拾东西呢,就不愿意让刘大去,可毕竟是多年邻居了,不好推脱,就叫上村里几个腿脚好的年轻人一起上山。
几天前刚下完雨,山上的路不好走,他们几个年轻人到了山上一路走一路大声喊着李家老二的名字,快走到山顶了还没找到,也没有人回应,眼看天都快黑了,有几个人就开始打退堂鼓了,可是李家老大心里急啊,毕竟是亲弟弟,就说再找找,天黑之前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回去。
结果等到最后他们也没有找到李家老二,只在山北侧的悬崖边上找到了李家正在吃草的牛。李家老大当时就傻了,连下山都是刘大和另一个小伙子一路搀扶下来的。李家人都不信老二就这么没了,第二天有接着去找,依然没有找到,后来还是有个村里的孩子说,山北侧悬崖地下有个水潭,但是要想去那边要翻过另一座山绕过去,而且去那个水潭只有这一条小路。
李家人听说了也没再求别人,老大带着李老爹翻山去找,可是他俩走了两天还没回来,村里人都觉得不对劲了,村长又组织了几个壮小伙去找人,这回因为刘大娘的奶奶回了娘家,刘大就没再和村民一起去了,只知道去找人的小伙子里有几个没能回来,和李家三口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再然后水鬼潭的说法在这个村子里就开始流传了,而李家也只剩下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小姑娘,给李家男人守完孝就改嫁了。那几个没回来的小伙子家里也都搬走了。再后来兵荒马乱的,这村子虽说没怎么受战火波及,但也再没有原来的繁荣了。
刘大娘讲的故事并没有让何夕感觉有多吓人,而妞妞因为年纪还小,很多事都听不懂,也没觉得多可怕,反倒是因为听不懂而觉得有些无聊,就在何夕怀里盘弄着她的项链玩。何夕一低头看见妞妞手里的项链,上面挂着的吊坠像是一个小小的青铜菱花镜,就拿到手里仔细观察,突然某个角度的阳光照到了镜子,又从镜子折射到了墙上,折射出的光线是一段影像,而妞妞和刘大娘像是并没有看见一样。何夕忍不住好奇,就把吊坠停在这个角度,仔细看了起来。影像里面是一群人在山脚下的树林里寻找着什么,何夕看见那群人和山附近的景色,心立刻揪起来了,那就是她之前跑上山的路,他们就是一直追着要烧死她的人!
何夕看见了追她的人并没有放弃,于是找个借口和刘大娘说突然发现自己有很重要的东西啊好像在下山的时候丢了,想回去找找。刘大娘本来想让何夕自己去,把妞妞留下了她看一会,可是妞妞怎么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姐姐,刘大娘没办法,只能嘱咐何夕千万小心,东西再好也没有人重要,天黑前尽快回来等等。
何夕告别刘大娘往山上来时的路走去,等确定刘大娘看不见自己了之后抱着妞妞迅速的改变方向,向山那边跑去,这时她已经忘记了刘大娘的嘱咐,或许记得也并没放在心上,毕竟“水鬼”这种东西更像是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不要乱跑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