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爱人》穗穗心情

2、他，梦里少年

　　快到中午，发觉自己饿了才想起自己早上就没吃饭，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走到厨房打开冰箱，蔬菜、肉什么的都还有。虽然我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鉴于自己是个吃货，所以我对吃饭什么还是有些讲究的。早饭没吃，也不知道他要睡到什么时候。算了，煮点皮蛋瘦肉粥吧，再煎两个太阳蛋，正好冰箱里还有些爽口的酱菜可以就粥。
　　等粥快煮好了，都已经中午一点多了，我下意识地往房间看过去，犹豫着是不是该叫余九起来吃饭。其实他睡得也挺久了。正纠结地走到门口，刚把手抬起准备敲门，门就开了，我尴尬的看着他，“额……那个，你醒了啊，我正打算叫你起床吃饭呢。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餐桌一眼，抽了抽嘴角，“就这点，我吃不饱。”
　　我正想解释刚睡起来吃点粥好消化，不然对胃不好，就见他走到餐桌前叹了口气，然后把拉开椅子坐下趴在桌上与那叠酱菜瞪着大小眼，于是已经到我的喉间的话只好咽下去。我走过去戳了戳趴在桌前当死尸的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余九，起来，别趴着，去，洗手间洗漱去，洗手间的那个柜子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
　　他抬起头斜着眼看了我一眼，转身往洗手间走去。我从他身后打量了一下这个一身黑的家伙，别说他穿黑还挺帅的，个子也比我高，又高又帅的。我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甩甩头。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速冻水饺，正好用电饭锅做煎饺吧。
　　我正往小蝶里倒醋呢，我习惯吃什么能蘸醋的都蘸点醋，就看见余九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棕色的发丝还沾着点水珠，精神了许多不过还是一张冷漠的脸。我心想我是欠你钱了怎么着。
　　“你不是欠我钱，你是欠我情了。”
　　我差点把醋洒了，张大嘴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啥。
　　“我也要醋，你弄煎饺了是吧？别一副傻样的站在那里。我快饿死了。”
　　说完还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得，这就是一大爷。我到底昨天干了什么招惹到这尊大神。
　　这人是自己带回来的，我只能哑巴说黄莲有苦说不出。给他把粥盛好，把醋倒好后才坐到他对面的位置默默地喝自己的粥。一顿午饭，冷冷清清，谁也没说话。不过，有人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他吃饭还挺快，但不失优雅，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的动作粗鲁。他吃完便又起身回房间。在他站起身离桌子几步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没有影子。我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立马起身，碰翻了椅子，快步向前伸手打算抓住他的胳膊，他听到椅子倒的声音回头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我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地板，有影子，他，没有影子。
　　“干嘛？”他不满我的举动，脸上的寒意更重，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却也没放手。该问他到底是谁？该把他请出去还是……没有影子，他到底是什么？就这样突然出现，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猛地觉得头很疼，我立马放了手，揉了揉太阳穴。正想转身坐到沙发上，就发觉身边突然没了任何声音，很静很静，眼前慢慢地变黑，觉得发冷，一只温暖的手抓着我的手，于是我便没了任何意识。
　　眼前很黑很黑，我动了动手指，什么都看不见，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啊。
　　这里是哪里？好冷。我怎么记得自己好像晕过去了。
　　我胡乱地摸索着周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惜还是一片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自己还在原地转悠。我发觉周围好像亮了一点，远处飘了一个火红色的光，离我越来越近，围着我绕了两圈，又往前方飘去，那意思是叫我跟上。我没多想便抬着脚跟上。越走越觉得四周越来越亮，慢慢地周围的景色清晰了许多。脚下是柔软的草地，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离我不远处有一棵很显眼的玉兰树，开满了白色的玉兰花。花型似莲，花香似兰，沁人心脾。树后似乎站着一个白衣少年，白光耀眼，少年与花像是交融在一起。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雨。”如玉兰一样清凉干净的声音。
　　“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等我。”
　　“我是谁？于你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你知道与否重要吗？”他像在自嘲一般，喃喃着“我是谁，是谁，呵呵……”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热烈，哀切，却又难过，难过？为什么是难过？我迎着他的目光想找到这个少年难过的原因。他的眼眸很亮，像一汪清泉，干净，明亮，却又像浩瀚的星辰，能把人吸进去。很熟悉，有种十分熟悉的气息。
　　“在哪？在哪见过你？”我很想摸摸他的眼睛，是不是和我想象的一样清凉。我伸过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闭上了眼，将我的手心盖在他的眼睛上。温热的，我感觉到他眼眸的跳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心里所想的那个场景，也是一样的玉兰树下，两个少年在夕阳上拉着勾许着什么承诺，其中一个少年和他一样有着明亮的双眼，另一个少年，我看清了，那是我，是几年前的我。
　　我伸过另一只手将他拥入自己的怀里，盖在他眼眸上的手，慢慢滑过脸庞，轻轻附在他的脖子上，“你在找我？不，你在等我？”我似乎懂了他难过的原因，这个原因是我。我收紧手，将他抱紧。我耳旁他的呼吸温热，“是你等我。我来了，不会离开了。”
　　我的心满了，对，因为他的这句话。
　　“喂，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脸上突来的疼痛。一切消失了变成了黑暗。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脸上又一疼，才发现我躺在余九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脸上被他掐得又红又疼。我不好意思地赶紧送了手自己爬起来坐在他身边。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沉默了半天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想起刚刚梦里见过的少年，就是眼前的余九，虽然年龄不符，但是眼睛是一样的，绝对没错。想起梦里他悲伤的样子，想起玉兰树下那个耀眼的白衣少年，我笑了笑，心中那种一直以来空空的恐惧感没了，眼前尴尬的气氛也消散了。我像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眸，笑着说：“小九，我是吴雨。”
　　他楞了一下，我没错过他眼眸中闪过的一丝惊喜，握紧他的手，就那样对视着他的眼。
　　他动了动手，想抽出来，冷笑到，“咋，打算重头来过？”
　　我没回答，依旧笑着看着他的眼。似乎被我的反应弄得他有点局促，他避开我的眼，嘀咕了一句“再忘了绝对不放过你”。
　　“放手，我要看电视。”他不满地抽出自己的手，打开了电视。我看着身旁看电视的他，默默地下了个决定，不想再看到他那样难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