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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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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体委露出胜利的笑容。好啦,我们终于都各归各位啦!
到了学校,大家都下车了,我趴在车窗上往下看,却没有发现陈希,我想可能是堵车了。
班长、体委他们要来扶我下车,本来我想容易引起误会,可又一想我都决定清者自清了,有什么关系呢?就让他们扶我下了车。
天边,水红色的晚霞像是长长的水袖,拖过远处的高楼大厦,那样的美。
在这样背景的映衬下,我扑入陈希的怀抱,那是多么完美的一个画面啊!
然而,当最后一缕残晖都隐没了,陈希也没有出现。
开始,我还不停的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后来,我不打电话,也不说话,就是双手抱膝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他来的方向。
我只是想成全每一个人,为什么老天就不能成全一下我?
陈希啊,你不知道希望的背面就是失望吗?
“走吧,我们送你。”林襄突然站起来说。
我仍然一动不动。如果他来,一切该多好,他为什么不来?凭什么不来?他一定会来,我知道的……
虽然我其实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知道,可我一直在心里觉得,他的心里,也一定是有我的!
“行了,让她等,让她死心。”班长说。
体委却没有吭声,站起来就走了。在胡同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背影特别的长,我猛然有一种感觉,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我知道,我要失去最后一个挽留他的机会,可我更知道,挽留了,等待我的是无法收拾的后果。
我仍然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方向,目送着体委的背影离开,期待着陈希的身影出现。
那天的最后,我也不知道到了几点,只记得我爸妈跑到学校去找我,我爸知道了前因后果要抽我,却被我妈拦下来了,回去的路上,我没有说一句话。
我的脚伤很快就好了,可是很长时间都觉得自己很麻木,每天生活的唯一希望就是睡觉。
其实我真的是想爬起来的,可是一次又一次,我真的累了,我要放弃了。
一个学期一晃就过去了,寒假的一天,我正睡着,突然被电话声音惊醒。
我喂了半天,才听到林襄的声音,只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快说,我要睡觉!”
“陈希,就是咱们秋游你叫他来接你那天,路上出车祸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腾”地亮了一盏灯,瞬间灵台清明,一下子觉就全醒了,脱口而出:“然后呢?他怎么样?”
“嗯,你要镇定一点啊,他,没救过来……死了……”
我只是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耳边林襄絮絮叨叨地说,他也是今天刚刚知道,还是去打球听电梯里的人议论他家房子搬进新人了,他还以为陈希回四川高考了呢,人家说都死了小半年了,他妈后来回老家了,房子就卖了。他一直在说都是这学期太忙了,而且上次以为陈希放我鸽子,所以不想理他,没想到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林襄,你……我知道了,让我安静一下……”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仿佛又闻见初见他时那阵淡淡的烟草香。是的,当他把我从胡同口的地上扶起来时,闻见的就是这样一阵……然后就是军训啊,我总是偷看他,对了,还替他去还哨子,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是不了解他……后来呢?我们放学天天一起走,那段时间真开心,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有生活热情的日子,虽然他也欺负我,往我车座下面放摔炮,可是,现在想起来的,都是一幕幕甜蜜的画面,他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好……
然而,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一切的一切,都是被我自己毁掉的。是我一厢情愿的要给他过生日,害他被开除了;因为我任性的让他来接我,他才会……
我感觉一滴一滴的泪沿着我的颧骨滚落,突然我的耳边回响起那首《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是的,都是因为我,当时干嘛要演那么丧气的戏?是我在咒他,在害他,他从认识我就是不幸的开始,都是我!
我一骨碌爬起来,冲进厨房。水果刀就立在筷子笼里,刀尖在阳光下如钻石般的闪光,仿佛在诱惑着我……
只要这么一下,我就可以去找他了……可是,这样我就能挽回所有的过错了吗?我们就可以回到两年前的那个九月,初相见的那个早晨吗?
人生若只初相见……我们怎么才能回去?如果一切可以回头,我一定不会和你搭讪,一定要看着你,每天从我身边来来往往,却不要相识,不要相知……
然而,没有岁月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