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静庭

4、相离

　　白落考上大学了。
　　白落的聪明程度远远超过了乔七的想象。只一年，她便学完了别人学了三年的知识。收到通知书的时候，白落并未很开心。倒是乔七，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邀了老白一起为她庆祝。她是老街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老白开心地不得了，拿了瓶二锅头让白落和乔七喝。酒过三巡，倒是老白先醉倒了。
　　“白落，恭喜你。”乔七的脸有些泛白，眼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两只白瓷碗轻轻一撞，却晃出了大半的酒。白落突然抓住了乔七拿着酒碗的手，重重按回了桌上。她已有些醉，眼神却清明炙热的可怕。
　　“乔七，我知道你不甘心。”
　　“乔七，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笑意在乔七的眼角落下，他慢慢挣开了她的手。“白落，为什么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
　　老街的人为白落凑了一大笔钱。她离开的那天，正如她来的那天，下着细如牛毛的小雨，一丝一丝的凉意落到人的脸上，也落到人的心上。老白站在老街街口，把一只银镯子套进了她的手里。银镯子是老白和他老婆的定情物。“白落，我家婆娘走得早，我膝下又没个儿女，这东西就给你了。”老白是喂她第一口饭的人，白落晃了晃手上的镯子，豪迈地说了声“行”。
　　白落走的时候，乔七来送她。他的眉眼还是初见时的那么温润，乔八在他怀里怏怏地打了个哈欠。他说：“白落，一路顺风。”
　　白落点了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没告诉他，昨夜，她本想说，乔七，我留下来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