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同人——归去来》墨深蓝

90、黄莲

　　在鸿尹前去剑冢前，却还是被耽搁了，来人以一种不可置否的态度，让他在床上躺了十来日。
　　“先生…”鸿尹苦笑着看着裴元，心中暗自叫苦，竟是忘了还有裴先生在。
　　“哦，藏剑山庄的叶庄主对裴某有何指教。”裴元一针扎在鸿尹头上的穴位，骂道，“学什么不好，去学这个？”
　　“内息封住眼睛这种事情，也是你该学得？”
　　“别说话，听你那嗓子，我就烦闷，还不如毒哑了省心。”
　　“先生，我…”
　　不等鸿尹说出些什么，裴元一针封住他的哑穴，鸿尹看不见的脸上，眉间皱紧，又一针封住他的睡穴，才对身旁的叶孤城说：“你在昆仑找到他的？”
　　“是，他在昆仑，待了整整五年…”即便是找到了鸿尹，此时鸿尹就在身侧，叶孤城说起昆仑时，心中仍旧是抽疼的。
　　“他对你说，眼睛是自封的？”裴元看向叶孤城。
　　“是。”叶孤城心中有些不安，可是还有写别的原因？
　　“又骗人，分明是得了轻微雪盲症之后才封的双目，还有这嗓子。”裴元细细在鸿尹喉间一探，“他没和你说过半点嗓子疼？”
　　“没有。”叶孤城几乎是挤出这两个字，脸上也越发的黑，身上的气息也越发冰冷，显然是生气了。
　　“呵，声带损伤，他这嗓子里面怕是全坏了，每说一个字，即便是咽下一口水，也会感到痛苦。”
　　“怎么会这样，可能治好？”叶孤城定定的看着裴元，心中只觉得揪心的痛，生怕裴元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治，能治。”裴元的话稍微定了叶孤城的心神，看向鸿尹的目光也从担忧到了些许愤怒。
　　“我行医这么多年，最是见不得自己折腾自己的人，你先给他灌个十天半月的黄莲水，记住一定要将一锅的水煮成一碗给他。”裴元在鸿尹喉间，仔细的下了针，待吩咐完叶孤城，又道，“你别舍不得，他这喉咙，用黄莲也是对症，不过，不让他吃吃苦头，怕是不长记性。”
　　“我记下了。”叶孤城点点头，看着裴元道，“那眼睛，可能治好？。”
　　“雪盲轻微的很，也是他将双目封住，不然要是雪盲症加重，怕是要真瞎了。”裴元翻着鸿尹的眼皮，仔细的看了看，才道。
　　“那鸿尹的眼睛还能恢复！”叶孤城眼神微亮，看着裴元那激动的神色浮在脸上，久久不能散去。
　　“能是能，雪盲症如今他回到江南，自然不惧，模糊几日，也就消失了，但仍是要他自己解开隔绝双眼的内息，我不能代劳。”裴元收回鸿尹身上的数针，解了他的睡穴。
　　不等鸿尹说些什么，他生生呕出几口血块。
　　叶孤城连忙抱住鸿尹，将手巾抵在他喉间，看着鸿尹，目光中很是有些惊惶。
　　只听裴元不紧不慢道：“喉间淤血排出后，他的嗓子就好了大半，但声音已经回不到从前，不过他可以慢慢吃些热食，说话时也不会有痛楚。”
　　“多谢先生。”鸿尹喉间仍是隐隐作痛，但仍是坚持给裴元道谢。
　　“你的眼睛，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已经给你开了药，让他看着你喝。你既然已经无碍，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两个了，倒也去看看原先的病人，告辞。”
　　裴元背上药娄，拎着跑到一旁的松鼠，整了整墨袍，走出了门，远处传来他的低声念词：“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念生之短暂，不及心之所安。”

　　“鸿尹。”叶孤城用水擦洗鸿尹的脸，拭去残留的血迹，才缓缓道，“你的眼睛。”
　　鸿尹环住叶孤城，将他反带到床上，两人相拥在床上，鸿尹道：“此事不急。”
　　“…好。”叶孤城敛尽脸上神色，只道，“裴元先生说，你这一月来，每日都要喝三碗黄连水，治你的嗓子。”
　　“什么…”鸿尹险些呛咳出声，无神的目光中都透出呆滞来，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我已经吩咐他们，今日起，你就可以开始喝了。”叶孤城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是不是一个月，是不是每日三碗，自然是他说了算。

作者有话说

　　裴元唱的是《诗经》中《国风·曹风·蜉蝣》，感叹生之短暂。
这里寓意是裴元劝他们，人生短暂，所以，可以随心所欲。
鸿尹：我就是不想眼睛能看见。
城主：那你喝黄连水吧。
鸿尹：我怎么记得是只喝十天来着。
城主摸了摸鸿尹的头：我说一月就是一月。
城主又看了看鸿尹的眼睛：我说每天三碗就是三碗！
鸿尹：心里的痛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