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因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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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事？”叶英静静地站在天泽楼前，双目紧闭，身体微微一倾斜，一个人影现出来，正是鸿尹。
“…大庄主。”鸿尹默默地走上前，向叶英行礼后，才有些别扭的开口，“鸿尹想来问您的心剑。”
叶英睁开紧闭的眼，双目漆黑却空洞洞的无神，又仿佛看透了一切心思，只听叶英的声音有些平淡的响起：“枫华谷一战后，天下风云变幻，为守护藏剑安危，我闭关悟得无上心剑。”叶英站到鸿尹的身前，抬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少年的气息一瞬间紧张起来，叶英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飘渺，“等你找到要守护的人，或许你会参悟心剑一途。”语毕，叶英已经离开了天泽楼前，只留下鸿尹一个人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之意。
“可…”您的眼睛…鸿尹的情绪低落了好一会，“守护…可我想守护的只有您…”然后摸了摸被叶英揉过的高马尾，突然笑了起来。
少年一个人在天泽楼又待了许久，才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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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几度寒暑过后，鸿尹已经长成了十三岁的少年郎。
少年不识愁滋味，然而，鸿尹却早早的知晓‘愁’为何物。
自叶孤城收了南王世子朱启麟为徒，这个自称为师兄的人每每接近鸿尹，虽然总是和煦儒雅，却总有一丝阴暗缠绕着，本能的，鸿尹没有接受这个所谓的师兄。
而他确实想要阻止的，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仿佛一下子毛骨悚然，又像是命定的手在背后轻轻的推，想要看到大厦将倾的颓唐。
所谓的美丽，从来都是，将最美的事物，毁灭给别人看…
“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楱荆，豺狼所号。既乏军储，又鲜人力。东至郑、汴，达于徐方，北自覃、怀经于相土，为人烟断绝，千里萧条。”鸿尹念得很缓慢，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场将盛唐覆灭的叛乱，他的眼中带了抑郁，几乎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
门外一个白色的人影顿了下，然后还是推开门，进入屋子里面。
少年收起手中紧握的书，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在担心什么？”叶孤城的话让鸿尹一瞬间僵硬了身躯。
少年将手中的唐史捏的变形，许久才道：“爹爹，你为什么要收一个藩王世子作为徒弟。”
“…”叶孤城沉默了许久，许久，等鸿尹忍不住的用红了眼眶的双眼去看叶孤城的时候，叶孤城才静静地看着鸿尹，用一种说不出的坚毅声道，“因为，我是白云城主。”
因为我是白云城主，于是我要护这一城平安，因为我是白云城主，于是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我是白云城主，于是我无可逃避。
白云城主，呵…
确实不可否认，这是一座让人无法割舍的城，无论是这座城，还是这城中的百姓。
鸿尹眼眶里打着泪，又狠狠的擦去，用被泪水洗礼后变得格外清澈的眼对上叶孤城坚毅的眼，他说：“父亲，可知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
“…旧唐书。”叶孤城的话有些恍惚。
“既乏军储，又鲜人力。东至郑、汴，达于徐方，北自覃、怀经于相土，为人烟断绝，千里萧条…安史之乱，这是盛唐的结局。”鸿尹的声音诡异的平静。
叶孤城没有给鸿尹回答，或许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鸿尹的疑问，怎么抚平鸿尹的不安。
“父亲，我知道无法阻止你，但，你明明也是不愿意的，为什么，难道南王的威胁，有那么重要，所谓的淡水源，再寻一处，又有何妨，为什么…非要掺和进他的谋反里面！”鸿尹的语调不期然的升高，十三岁的他敏感的感受到了南王的野望，却不希望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掺和到这里面去，所谓的谋反，可以轻易地让一个国家从鼎盛到衰弱，而谋反的人亦要担上千古骂名，何况，中原的皇帝并不昏庸，若是失败呢？！
叶孤城静静地看着鸿尹，口中说出的却是：“叶家，是前朝皇室嫡裔，本性赵，后改为叶，缘由已经不可考据。”
“什么。”鸿尹瞪大双眼，看向叶孤城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因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