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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有人陪聊天,路程比来时感觉近了不少,不一会就到了家,如果不是瞥见林木杨给至少三位‘女性朋友’发了几条I missing U之类的邮件短信,邱凌的心情会更愉悦一点。

      即使想一圈打上去还是礼貌的帮林木杨把行李拿上楼,推进房间,看着原本靠墙放着自己的单人床的位置已经被全新的上下铺取代,终于知道老妈迟到的原因。

      ‘当当当~surprise’余潇指着床,同款的床单被罩,甚至是睡衣都一模一样。‘怎么样,还不错吧?从今以后这就是你们一起起床睡觉,学习玩闹的天地了!时候也不早了,小林坐了大半天的飞机也该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明天阿姨带你去买东西~’余潇兴奋的退出儿子的卧室,说着晚安关上门,她从小就很喜欢林木杨,那样活泼的性格比邱凌更像自己。

      ‘那我就睡这了’林木杨已经躺倒在下铺上,摆出一个大字。

      ‘随便’拿着睡衣走进浴室,今天的惊喜太多,他还没从惊中缓过神,没时间体会相聚的喜。

      洗完澡出来时,林木杨已经钻进被子里带着耳机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睡着了。

      ‘睡了?’试探性的问了声,没有答复,邱凌关了灯,爬到上铺。

      很累,可就是睡不着。安静得连下面那人的呼吸都能感觉到,靠床的皮肤甚至能感到来自下层的温热。

      假若他张开眼,自己就在他视线范围内,可那床板却实实在在的阻隔着,明明那么近却触不可及。

      ‘小山丘,I miss you’下面传了那人的声音,吓了一跳。

      跟谁都能说想念吗?一条条露骨的信息在眼前散开‘你在美国待太久了’

      ‘我说真的,我想你,很想,你会想我吗?’

      ‘哦……’邱凌没有回答,想,那为何没有一点回应,一个电话,一封信,关于他的一切只能从邱莫白那小心打听,不敢遗漏又怕问得太多,只一句‘他挺好的’就够安慰好久。

      而自己,没有一刻不想,吃饭、上课、起床、睡觉……却不能说。

      ‘什么叫哦啊,你还和以前一样不爱表达!OK,不想说我们就换一个话题,你的近期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人生规划。’

      和小时候一样,林木杨跳跃的思维方式常人永远无法跟上,前一秒还在没营养的抒情,下一秒却开始探讨人生的广度。

      ‘怎么,你要为我转身吗?’又想起林木杨大概听不懂国内这个选秀节目的梗‘你的是什么’把问题丢还给那人,他要怎么说出口这些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再见到林木杨,如果还能大胆的加上一些妄想的话,他多想和他在一起。而林木杨呢,会不会有一点点这样的梦。

      ‘不说就算了,但我还是大方的告诉你我的梦想吧,二十岁前我要交100个女朋友,各式各样的……’

      ‘不早了,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课’100个,还各式各样,集邮还是挑战吉尼斯啊!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抗议,闭上眼,邱凌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听说你的名字是小山坡的意思?’眼睛带着笑意,眼前的孩子有着粉扑扑的小圆脸,很可爱的样子。

      ‘我姓邱,单名凌’往后退了半步,即使可爱他也不会靠近。

      ‘不就是山坡的意思’

      ‘那是丘陵,字不一样’隔壁才搬来的夫妇带来的这个孩子,第一句话就让他觉得很没礼貌。

      ‘读音不是一样吗?我以后就叫你小山丘吧。你的山坡需要树吗?’像没听到自己的话,这孩子继续道‘我有好多的树,可以种在你的山上吗?你喜欢树吗?’

      ‘小妹妹,你要想找人玩,外面有好几个女孩在跳绳’换言之,你别在这烦我。

      ‘我叫林木杨,是不是有好多树,还有……我是男的’

      后来是怎么成为朋友的,邱凌停止了记忆画面的播放,现在那些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八年的盼望,你终于回来了!又一次闯进我的生活,像之前一样没有招呼,不让防备,可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碎我所有的奢望……

      那一晚,邱凌像掉进了荆棘里,全身的皮肤都觉得疼。

      对林木杨的这种感情本来就只能悄悄地,永远无法走在阳光下。他知道的,也挣扎过,找过书籍,上网查过,却没告诉任何人,那是只属于他的秘密,甜蜜、苦涩、幸福、绝望,那都只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不知道几点才睡着,6:40,他还是会在每天固定的这个时间起床。即使第一次睡上铺,也绝不会出现迷迷糊糊摔下床的闹剧,邱凌的生活永远按着自己的规则循序渐进,没有任何错漏。当然,睡在下面的人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意外了,除此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次偏离航线。

      ‘morning, my dear’在邱凌下梯子时,林木杨凑过来、给了他一个亲切的美式早安。

      ‘你不用倒时差吗?’踩在地毯上对着拖鞋。

      ‘我就是想和你说声早安,抱抱你’

      ‘无聊!’邱凌小声嘟囔了一句,昨晚没注意老妈居然连拖鞋都给他们换成了一样的。向来爱干净的他仔细分辨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稍微小一点的自己的那双,穿上走向卫生间。

      以为那句无聊是对自己,他果然是在怪自己没有主动和他联系。是啊,当时明明是自己先说要一辈子不分开,却去了美国;也是自己说会写信、会给他打电话的,却从此断了音讯……

      12小时的时差,10032公里,2900多个日夜,他终于回来了,用余生去补偿。

      爬起床,朝那人走去。邱凌对着镜子准备洗脸,伸手擦拭他的唇角。

      ‘你干嘛!’很不耐烦的打掉那只手,呼吸都乱了节拍。

      ‘有这个’伸出拇指晃了晃上面的牙膏沫。

      ‘哦~我自己来’拧干毛巾,将整个脸盖住擦了一遍,明明不可能就请不要再这样暧昧的让自己抱有幻想。

      ‘你要用浴室吗?你不用我就先用了,等下还有个约会’

      ‘不用’放好毛巾关上门阻挡后面的水声。才回国第一天约会就已经联系好了!看来那个交一百个女朋友的愿望他还真是很上心。

      换上校服,收好书包,出了门,失眠加上起床后的种种让他格外烦躁。

      八年来,邱凌每天准时上学、认真听课,当所有人都在夸赞他像父母一样聪明优秀时,只有他知道那些努力的动因是什么。既然林木杨不回来,他就出国留学去找他。可现在他回来了,带着交一百个女朋友的愿望,并为此这么‘努力’执行着,那自己的努力又算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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