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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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四儿早早的到来,族长命令莫长逸带着音千柔回庄相见,这令音千柔一阵紧张,她担心别人接受不了自己的容貌会让莫长逸陷入难堪,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离开婆婆.奈何婆婆对此事却极为赞同,此刻正拉着自己一番梳洗.
“真美,柔儿,过去看看自己.”婆婆柔和的笑着说道.
音千柔好奇的来到水盆面前探头一照不由一惊.平日里她嫌麻烦只将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岛上没有外人两人就随她心意,但今天意义不同,音千柔便乖乖由婆婆妆扮.只是这妆与不妆完全两个样,音千柔有点怀疑水中的自己忙道: “婆婆这是我自己吗”
婆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真是个傻女孩,不是你却是何人”
音千柔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中的自己开心的道:“婆婆您的手真巧,丑丫头被您妆的一点也不丑了,这是什么发型教教柔儿,柔儿学会了天天扎给您看.”
“这叫四方髻,本是男子发型,我见柔儿眉宇之间带着一股不输男儿的英气,便想一试效果,塾料,这发型竟如此适合柔儿,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子的干练,梳着也不难,只须将额上长发微微隆起于头顶结一个髻,坠以绸布或丝巾等物稍加装饰便成,我的柔儿是名女子,便不能像男子一样将头发全部束起,于是在你头后留出一些长发披散开来,这样别人才不会将你错看成男儿去了,丫头你可知道,若没有头后这些飘逸你就是一英气逼人的俊秀少年郎.”
音行柔被婆婆说的脸上一热,将束发的方法暗记于心,却听婆婆继续说道: “好柔儿,这些日子婆婆能教的都已尽数传授于你,此次你去莫家婆婆虽有不舍也得放你前去,早去早回,婆婆在这等你回来.”
音行柔一听眼眶瞬红,泪滴大颗落下,若她脸上有妆准是一个大花猫,婆婆不敢在她脸上抹擦胭脂,由得那小红脸素面朝天,婆婆相信真心对待千柔的人定然不会弃嫌她的容颜,她那精致的轮廓可是极耐看的.
“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哭鼻子,关爱你的人看了会心痛的知道吗”
“好,我不哭,以后我都开开心心的,这一次让我哭个够吧,我一点也不想离开您.”死死抱着婆婆的音千柔说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惹的门外两人腾的一下窜了进来.
莫长逸急问道: “婆婆,小千柔怎么了”
“丫头闹闹情绪,你们先出去,我们一会便好.”
两人摸不着头脑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四儿悄悄说道: “都说女儿爱哭,我却不信,这回倒让我见识到了,嗓门可真不小...”莫长逸听罢也不回他，只是提起一脚猛力朝着那多话之人狠狠一踩,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便给莫长逸用手捂住,只听他小声说道: “叫你说小千柔坏话,下次再犯可不止一脚这么简单.”
四儿憋屈着痛又不能说话,只能猛点脑袋以示明白,心内却暗觉奇怪,他的三公子几时变得这么维护一个人了他可没少说飞云坏话,也没见他如此反应过,这一脚他只能认了.
屋内已经安静下来,婆婆轻轻的拍打着音千柔的肩膀柔声道: “好柔儿,只是去见下莫家长辈,顶多小住几日便可回来,别再伤心了,快去换了衣裳,莫让大家久等.” 言毕,婆婆将音千柔轻轻推开，打开桌上的木盒取出那套青衣道: “柔儿,看看这件衣裳可有印象”
音千柔擦干眼泪仔细的打量着那件青衣,那是一套齐胸儒裙,材质飘逸却不奢华,令人产生一种亲近之感,音千柔看了半晌一点印象也没有,便摇摇头道: “婆婆,我记不起来,这衣裳这么多带子该怎么穿呀”
婆婆笑着摇摇头道: “过来,婆婆教你,去到莫家凡事多动头脑思考,若还是不懂可以向莫夫人请教,莫夫人知书达礼很少为难她人.”
音千柔吐吐舍头配合着婆婆将衣裳穿好,一番嘱咐后婆婆满意的牵着音千柔向外屋走去,外屋不见两人身影,许是等得不耐跑出房外去了,婆婆笑道: “去唤他们进来,婆婆用旧衫改了几套换洗衣裳一并给你包了带去.”
“嗯,好.”音千柔笑着转身向屋外走去,一出门口便见到两人正在秋千面前互相拉扯着,完全没察觉慢慢走近的音千柔.只听莫长逸吼了句胆小鬼,音千柔大概猜出原因了,便接口说道: “肯定是逸哥哥未有亲身示范,所以四儿才不肯坐上去,对吗四儿.”
“对,对,这玩意在空中荡来荡去,就他做的那小细绳子谁知道结不结实,才不要又被他害得受伤才好.”四儿听得有人为自己解围,一边咕嘟着一边大力甩开莫长逸的魔爪,力量虽然不小可个头和莫长逸相差太多,衣裳被拉扯得有些凌乱,听得声音是音千柔发出的,经过上次之后他已经能够比较轻松的和年轻女子接触,于是整整衣裳转身朝着音千柔深施一礼,四儿头一低,一袭柔和的青衣映入眼帘,这么好看的衣裳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等音千柔回应,他赶紧抬头往上瞧去,这是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音千柔,除了脸上那些小红点仍然不讨人喜,此刻的音千柔从头到脚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四儿大力眨眨双眼用以确定自己眼前之人和上次相同,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丑得如此好看,只是他不知道另一个人正和他做着相同的事情.
莫长逸被四儿猛力一甩,一个趔趄险些没有站稳,他刚站稳便见到音千柔笑脸盈盈的靠近自己,她穿着初见那晚的血色青衣,那晚根本无心他顾,婆婆洗好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拿与她穿,生怕一个刺激又令她头痛,青衣将她完美的包裹其内,曲线分明,只有颈项处的肌肤可见,仿是为她量身定制般.看着眼前的音千柔,莫长逸心跳莫名加速.那雪白的脖子令他有种想一报咬耳之痛的冲动,音千柔见两人干瞪着自己也不说话顿觉尴尬,轻咳两声仓促的道: “我..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四儿见音千柔表情略显尴尬,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转身对着莫长逸说道: “公子衣物早已收拾妥当,这便可以动身,是吧,公子”
“这件衣裳今日穿过之后便只在岛上再穿可好”莫长逸的回答令得音千柔云里雾里,不知道莫长逸为什么突然讲出这样的话,令她呆呆立在当场.
莫长逸哪里顾得四儿在说些什么,他在努力平息心口那狂乱的跳动,他不想音千柔穿着这身衣服给别人看,除了他,但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想法,但他不管,他要试着将这个想法与音千柔分享,他不想对她隐藏任何情绪.
“为什么”四儿盯着莫长逸不解的问道.
“是啊,逸哥哥,为什么呢难道是衣服不好看么”音千柔同样不解的问道.
莫长逸摇摇头道: “不是,是太好看了,我...”
四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瞬大笑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可真是个小气的人呢.”
音千柔给他俩弄的郁闷非常,只是连莫长逸自己都还未懂的心思她又哪里能够明白.
“小千柔,你没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四儿,咱们走.哈哈哈...”
莫长逸说出来后心里顿觉畅快,转身拉起四儿大步向屋内走去.余下呆呆的音千柔立在秋千旁. “不穿便不穿啦,我正觉得穿着麻烦呢,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正嘟哝间,婆婆提着包袱与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柔儿快些过来,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出发吧.”
音千柔说好不哭便不再哭,接过婆婆手中递过的包袱头也不回的垮上木船.心中翻腾百种滋味,她只盼早日归来.两人别过婆婆一一跃上船头,迎着秋风,木船顺流而下,船影越渐模糊,一滴浊泪终于滑出眼眶,多久没有品尝这咸苦之味,也不擦拭,任由那咸苦泛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