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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挣扎 ...

  •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人疯狂,绚丽华美的灯影让人沉醉。

      贴合的,芬芳的汗水,这里总是寻欢忘痛的好去处。

      洗手池的水流哗哗作响,男人用力推搡,推开伸向裤的手,却被其他人扯开了衬衣,三个男人围拢着上下其手,言语不堪入耳,眼见得中间的男人就要被吃干抹净。

      突然盥洗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冷风灌入夹杂着女人阴冷声音,“喂喂喂,要干出去干,别挡道”

      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见女人拦事,颇不在意,还要继续。

      女人恼怒的将手里啤酒瓶砸在门上,响声惊动外面的人纷纷侧目。

      到底怕惹事,三个男人见办不成事,鱼贯而出,走到女子面前时不忘骂几句难听的“男厕都进,是不是女的”。

      肖恒忙乱的扣好扣子,嘴上忙不迭时道谢,抬头看见女子时尴尬的不知所措。

      沈茵瑜见人走了,赶紧进来,习惯性扣好肖恒衬衣领扣。他总是干干净净系好所有的扣子,以前沈茵瑜总嘲笑他是禁欲系。

      “好啦,快走吧”沈茵瑜一抬头,目光碰上肖恒正盯着自己关注的眼神,眸光中满是无措。

      沈茵瑜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多了,可是这会儿哪是僵直冷场的时候,拉起肖恒的手,就往外跑“快走吧,等会儿我姐知道我搞事,非扒我皮”拽着肖恒,穿梭进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出去,跑到广场上。

      紧攒的两只手始终没有放开,满是温热黏腻。

      肖恒边喘息边缩回手,低头看着累成狗的沈茵瑜。依旧是黑色短裙,黑色烟熏,只是海藻长发不在,乌黑蓬松的短发,刚好遮住她小巧耳垂。

      沈茵瑜好不容易直起腰,心里感叹年纪大了,以前整晚跳舞到天亮都没今天累。

      俩人颇不自在的站着,沈茵瑜知道肖恒犯了尴尬症,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肖恒,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仰头露出淡淡微笑。

      肖恒看着小心翼翼和自己讲话的沈茵瑜,心中酸涩,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女孩,只为让自己喜欢,两年里变得太多。伸手拉住要走的沈茵瑜“走吧,我送你”

      熟悉的车厢里满是熟悉的味道。

      左边的肖恒默默开车,女人不敢去看,但是他一定和往常那样神色专注,沈茵瑜在心里勾画着他开车的模样。

      肖恒余光里都是沈茵瑜,熟悉的身影;的确是久别从逢,却失去小别后的欣喜。不禁想到初次相识,她也是如此见义勇为。

      那时的沈茵瑜年轻气盛,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组个乐队,整晚到处唱歌。肖恒刚从音乐学院毕业,每晚在这里做DJ。只是场子太乱,被勒索揭油是常有的事,为了梦想的录音室,肖恒一直忍气吞声。可是也有不凑巧的时候,长得细皮嫩肉难免被人盯上。

      像今晚一样被人推搡到酒吧后街,肖恒也以为就要失身的时候,醉酒的女孩顶着满头红发,穿着短裙,踩着高跟鞋就冲进人群里拳打脚踢,又打又骂。

      骂骂咧咧把人都赶走,一把拖起蜷缩在角落的肖恒,眨着画成熊猫式的大眼,忽闪着昆虫腿般的睫毛,满身酒气的黏在肖恒身上,大骂道“你是不是男的,这么瘦弱,打不过赶快跑呀”

      醉气迷蒙的眼睛瞪着肖恒上下打量,似有电流过,豁然点亮。伸出涂着五彩斑斓的指甲抚摸着肖恒的脸颊,坏笑着“哇,你长得真好看,怪不得他们不让你走..”凑上肖恒通红羞愤的脸,鲜艳红唇靠着他的耳边,“不如你跟着小爷,我保护你呀”

      直到今天,肖恒一想到她当时醉眼迷瞪还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之后竟然逃课来找自己,死缠烂打的搬来住。每晚不去学校,跟着自己到夜场做保镖,雄赳赳的颇有盛名,各路混混都以为她是新来的一姐。若非后来被她表姐尤郁歆抓回学校,怕是就真的走上大姐头的道路。肖恒想着不觉笑了起来。

      沈茵瑜扭头就看到笑的无暇的肖恒,几个月未见,猛地撞进他暖暖笑容里不禁心动如脱兔乱颤。轻扬的睫毛密密成扇,街灯投影在他挺直鼻翼,唇角微微勾起像是欲说还羞。心不自觉的被吸引,由衷感叹,亦如初见时分,长得真是好看。

      肖恒余光撇过,又碰上沈茵瑜投来的笑眼。瞬间觉得必须找些话说。
      “听说你换公司了..”

      沈茵瑜愣了下,祁彦宇连这个都告诉他。上个月做完益鑫能源的项目,沈茵瑜放弃晋升的大好机会,拎包辞职。

      她不想碰触到任何与祁彦宇挂钩的事情,换了新的公司和住址,直接住到全城最南区,离市中心开车两个多小时的地方,为的就是躲他们。

      沈茵瑜外表再强装的无所谓,到底是女人,又是被自以为熟知的人彻底欺骗,心底被戳穿,需要安静的自我疗伤;疯狂想着离开,想着逃离伤心地,逃到这些男人的地方。

      可惜,没有男人可以,夜晚不玩就真的能让沈茵瑜憋得生病。以前觉得肖恒一定喜欢乖乖女,忍耐着不玩,可是没有管束,心里长草的想玩到疯,自己感叹,年轻时候玩上瘾,年纪大都戒不掉。

      逢五必玩,下班就驱车到了自己心爱的blue。毕竟本地最大夜店,生意在表姐手里越来越好,碰上熟人的几率很高,可是太过凑巧,又是肖恒。

      沈茵瑜蜷着指头,闷闷点头“恩”

      肖恒行驶到高架路,往日拥挤的路上黑漆漆冷森森。“这么晚了,你家住哪,我赶快送你回去”

      猛地想起自己不能再和肖恒有瓜葛,地址也不好相告。可惜去夜店,沈茵瑜向来不带身份证,住酒店怕是不行了。

      扭脸瞅瞅肖恒,小心询问“你晚上有安排么,要是可以的话,能让我住到录音棚么”

      肖恒心里弥漫苦涩,她如今是真不想与自己有所联系。看着她如今对自己避如蛇蝎,想起以前橡皮糖黏着自己的沈茵瑜。

      两年前再遇到她的时候,女孩文静静全无高中太妹样,说是想要休假期间学钢琴,拖了高中学姐找到肖恒,俩人也算旧识就答应了。等到上课时,德彪西拉威尔被她像模像样的演奏,才知道外表雅静全是伪装,鬼灵精怪的想办法接近自己。

      按照沈茵瑜的原话,高中和大学被无数人暗恋,身在万花丛中却只想着肖恒一人。肖恒觉得自己被如此珍重记挂,对于那时孑然一人的他来说,满心感激竟想要报答女孩的情谊。

      但终究,情意是这世上最微妙的东西,表错情会错意,换来的是女孩纯洁渴望初恋的破碎,自己失去一个胜于至亲的朋友。

      车平稳停下,俩人相继下车。沈茵瑜搓着微凉的胳膊,夜里起风,黑夜无星,要下大雨。

      抬头看着白色小楼,锈迹斑斑的挂牌已经涂掉原来的字迹,“肖小兽工作室”的牌子已然被换。

      沈茵瑜心里坦然,果然,分手的恋人都要想法设法把对方从生活里抹去。只因为肖小兽是自己的专宠,为他起的宠名,好不容易小有名声的录音室就被换掉了名字。

      肖恒见她站在台阶上不动,猜到原因;自己每次回来,都觉得刷漆的名牌白花花的刺烧眼睛,更何况是她,那个高兴不高兴都爱喊着“小兽,肖小兽”,那个会抱着自己撒娇打诨的她。

      “我已经和一个音乐公司洽谈好了,之后会进入他们公司,这个录音室归在他们旗下,所以要换个名牌”低头瞧着长满青苔的灰砖,声音里带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沈茵瑜自顾自开门进去。了解肖恒,自己清楚拥有自己的录音室,做自己喜欢音乐是他人生最大的梦想,不想委曲求全,才会拼命打工,做DJ做驻唱。

      若非遇到个祁彦宇,肖恒断不会放手离开自己苦心经营的地方,再艰难,这座废弃汽车厂房里的每台设备每张CD都是肖恒所有心血的结晶。

      “是你男人让你卖的吧,他就是钱蛀的刁民,才不懂音乐,不懂你想要的,只会看盈利,看钱。”

      肖恒没想到她出口就骂人,口气不善。主意虽是祁彦宇提出的,但也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肖恒不喜欢她这样偏激。

      “虽然是他推荐的公司,但是我之前就考虑转手,这家公司能提供给我很多,毕竟除了钱,他们会有更优质的资源和更多的机会。”

      明明是合理解释,听在沈茵瑜耳中就是肖恒在无理袒护。

      就这样的俩个陌生人,偶然相遇,就坠入爱河,短短三个月就超越了自己两年的相守,五年的相思。

      平时的她绝没有这么矫情,若是头脑清晰的时候她还是明白暗恋是不需要对方负责的,可惜今晚喝了酒还遇到了他。沈茵瑜突生公主心,非要延长自己和肖恒的交际线。

      想到自己人生中的七年时光都消耗在这个男人身上,而他或许对自己从未迸发过炙热爱恋,沈茵瑜竟然心酸到落泪。

      气呼呼进了隔间,窝在沙发里,藏在薄毯下,默默抽泣。借着酒劲和醉意,在肖恒这里发起脾气,抒发数月以来的压抑。

      心底仅存的一丝理智也知道,只有肖恒才能看到自己无理取闹的模样,也就只有他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肖恒知道只有在自己面前,卸掉大姐头傲娇姐伪装的她会这样哭。想着安慰,但是两人都已不是可以拥抱亲吻的关系。放下干净的睡衣,肖恒默默出去。

      沈茵瑜憋在床上哭的头更痛,跌撞撞起身到外间,录音室里传来肖恒低沉的讲话声,看着他站在里面轻声打电话,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是谁。

      沈茵瑜忽热觉得心中像是偷东西般窃喜,想到祁彦宇知道自己留宿后变得冰冷的脸就觉得莫名开心。

      不管肖恒的存在,自顾自进了录音室。这里还是原样,还是两人一起装修的模样。

      沈茵瑜手指滑过层叠的CD盒,整整齐齐密麻麻,每张都贴着日期,这些都是记录肖恒音乐灵感的碎片,有时是段清唱,有时是首弹曲。

      以前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光顾录音室,定要听听肖恒新作;干净的声线总是如讲故事般娓娓道来,诉说着心底情事;那时就想,有朝一日,若是肖恒愿意做个歌手,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看着上面都是近几个月的,沈茵瑜随手翻出一张插进CD机里,戴上耳机。

      音质很好,没有杂音,有舒缓不知名的电琴曲萦绕耳间,沈茵瑜合上眼,想着他修长手指在琴键上灵动的模样。

      有浅浅呼吸声,声音由慢变快,越来越急促,音符变了调。沈茵瑜莫名睁眼,这录得什么音乐。

      不协调的呼吸缠绕混乱,急促的,缠绵的,溢出来的呻*吟,窸窸窣窣。

      忽然尖锐琴声一声响,刺人耳膜,像是重物砸到琴键上。

      高亢的尖叫,剧烈的撞击,痛苦的呼喊,混杂粗重的喘息。

      旖旎声声,夹杂调戏,微弱的哭泣被狂乱淹没。

      粗重的,混乱的,一声又一声,撞击着沈茵瑜的心房。
      .....

      肖恒告诉祁彦宇今晚的事情,他要留下照顾沈茵瑜不能回去。祁彦宇没什么表示,只交代自己之后几天要去摆放朋友不能见他,就匆匆挂了电话。肖恒也很清楚,俩人可以调情可以暧昧,但是除了谈情自己不能插足祁彦宇的生活。抬头看着细密雨点掉在落地窗上,一颗颗慢慢滑落,留下无名泪痕。

      玻璃窗上倒影着身后女人模糊身影,戴着耳机,僵直的身子。
      肖恒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转身,就看到呆呆立在CD柜前的沈茵瑜,通红的眼睛,泪水如注。

      肖恒冲过去一把摘下她头上的耳机,沈茵瑜却死死扣住他的手,不让他拿走“为什么不让听,这里的CD你说过我都可以自己听的”

      肖恒看着白色CD盒上没有标注的日期,脸色苍白,咬着唇,一字一句,“这个不是让你听的”

      “就是让祁彦宇听的吧,他是变态,录音室里都做,是暴力狂,虐待狂,强上你,他根本就是...”

      肖恒生气来捂她的嘴,沈茵瑜一偏头,肖恒冰凉指腹划过女孩脸庞。

      看着沈茵瑜无声落泪,心里被堵的生闷“没有的,他没有强迫”

      细弱的声音更让沈茵瑜觉得不可置信“可是你很痛呀,你明明在哭,在喊,在喊不要”

      肖恒看着女孩哭肿的眼眸闪烁着疑惑,怜惜,和无尽悲伤。肖恒伸手轻轻擦拭女孩如雨泪水,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会懂的,说出来定会叫她觉得自己是变态,更让她恶心。

      扶上她哭的颤抖的肩膀,微微搂在怀里,温声细语,“我不是痛的,你比我小太多,不懂的”

      沈茵瑜不是不懂,他们做了什么她很清楚。

      但是肖恒明明不快乐,却还在维护着祁彦宇,那么霸道冷漠的男人。

      沈茵瑜挣脱出手臂,猛的扯开肖恒的T恤,沐浴后的白净肌肤上青紫印记触目惊心。

      肖恒恼怒的推开她,羞红满面。

      沈茵瑜哽咽“他这样对你,你还爱他什么呢”
      肖恒怒气道“这是我们的私事”
      “这样..这样让你高兴呢,比和我在一起要高兴么”

      肖恒看着沈茵瑜哭皱的小脸上晕开的眼线,惨兮兮没了半分往日的干练精明,可怜的像只祈求的小狗。

      虽然不愿意再继续伤害她,可是有些事情不说明白反而是更大的伤害。
      “对,我就是喜欢他,不是你能够接受的方式”

      闷雷炸开,豆大雨滴砸在窗棂上劈啪作响。
      可是沈茵瑜的内心却突然陷入无尽空寂,蓦然想起祁彦宇上次的嘲讽不早就说明人家俩情相悦,自己现在的担忧关心怕是像嫉妒挽留般可笑。

      沈茵瑜猛然酒醒,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清醒,仿佛是这数月逃避醉酒以来最清醒的一次。没有了愤怒嫉妒和不平。

      跌坐在靠椅上,止住抽泣,冷静道“果然是我技不如人,还是从来就是我一厢情愿”

      “不是的”肖恒蹲下身,手扶在沈茵瑜膝头,眸光真挚而坦然,“阿瑜,你以前说过你相信无性婚姻,却不相信无性/爱情么”

      沈茵瑜吸吸哭红的鼻子,蹙眉问“对呀,我就是个肉食女,理解不了柏拉图。可是,我们每晚都在一起,只是..只是..”

      “只是我们很少而已”
      肖恒抽出湿巾,温柔擦拭沈茵瑜哭花的小脸,擦掉黑乎乎粘黏的眼线,露出两只纯情的眼,
      “阿瑜,我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俗子,面对像你这样惹人疼爱的女子我却从不主动,你不觉得奇怪么。”

      “那是因为我主动呀”沈茵瑜一直觉得是他太羞涩,又总是保护着自己,自己若是不愿意做他就绝对不勉强。

      沈茵瑜尤其记得初次撕裂的疼痛让她哭了整夜,肖恒抱着她哄到天亮都没有强迫,此后好像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呢,两人都只是相拥而眠,自己等着伤好就不记得这事。

      之后的几次的确痛苦万分,每次都是草草结束,但是肖恒一向很温柔,总安慰自己日后就会好的。

      “是我不好的”沈茵瑜懊恼的摇头,委屈的要哭,这种事情自己也觉得羞愧。肖恒定是觉得自己太生硬,宁可选了男人。

      沈茵瑜拉过肖恒的手,认真的说“小兽,你要是嫌我,另找高人我不反对。但是世上女人如此多,温柔妩媚,多情柔和,什么样子的都有。你如此帅气有才,不怕找不到心怡的,千万别因为我讨厌了女人。离开祁彦宇吧,他又傲慢又冷酷,对你又不好,弄得你满身是伤”

      肖恒轻轻捏捏沈茵瑜柔软细腻的手,修长的手指,圆润的指尖,这样的芊芊素手伸向哪个男人面前不叫人心动;可是她却从不理会别人,眼中只有自己。可惜自己只能这样牵起这双手,温情虔诚,却不能给她更多。

      知道女孩在自责,婉转劝说,世上好女人很多,各式各样,何必挑男人。只是她错了,祁彦宇才是亮眼的男人,性格修养,容貌品行,这个男人身上的每分每毫都让他沉迷留恋。

      肖恒摇摇头,看着女子“阿瑜,我说过我对他有着特殊的感情,遇到他才懂了你曾说过的那些悸动依恋,汹涌如潮的感觉。若非他,怕是到现在我还在迷茫,因为我对你真的没有过那样强烈的欲望”

      沈茵瑜咬着唇,觉得疲惫无力,自己失心疯多管闲事,他喜欢男人女人都是他的事情;自己技术不好又不是大事,大不了此生带发修行,讨个清闲算了。

      做了决定的沈茵瑜,起身穿好夹克,肖恒看着刚才情绪激动的女人瞬间变得冷静,又披上傲娇的外衣。

      肖恒叫来的士,撑伞送她离开。站在瓢泼大雨中,沈茵瑜没有接过雨伞,“小兽,你只要开心就好,若是他日后欺负你,一定记着我会帮你出头”就像相遇时候醉酒的沈茵瑜抚摸着肖恒的脸庞说会保护他一样,纯情的傻气,却真挚动人。

      肖恒慢慢围拢着她瘦小冰冷的身体,昏暗灯火下的蒙蒙雨雾里,相拥在静夜长街的深巷里,凄冷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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