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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真相 ...

  •   “瑞王殿下,下官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商议如何给皇上发丧,毕竟死者为大。再者,皇上是一国之君,等闲平民家中长者去世都会依照礼节报丧发丧,再者国不可一日无君,发完丧紧接着就要推举新君,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蒋世玉站出来说道。
      “哦?那依相国之意......?”欧阳瑞挑眉道。
      “下官认为此刻应当先拟国丧诏书,昭告天下皇上驾崩之事,礼部就会着手操办陛下后事,皇后娘娘和两位皇子以及众妃嫔应当即可皇上丧服为皇上守孝。而下官不才,会和诸位大臣商议推举新君之事。”蒋世玉知道欧阳瑞再给自己摆脸色,但是此刻不当着众人面说出这些话,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蒋相国为朝廷真是鞠躬尽瘁,不过相国也说了自己不才,毕竟相国您年龄大了,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情有可原的,本王不怪你。不过册立新君乃是大事,不是众位大臣商议就可以的,毕竟是我欧阳家的天下,相国告诉诸位怎样尽忠,新君自有定论!”欧阳瑞毫不客气道。
      给了赵武令牌,让他出宫按照先前吩咐的一一通知。
      蒋世玉和蒋皇后都向前欲阻拦赵武,屠墉的声音传来:“启禀殿下,皇上的仪容已经整理好了。”
      趁着众人分神之际,赵武迅速抽身。
      “让赵大人拟诏书报丧吧,父王的遗体先安置在寝宫,寝宫内所有服侍过父王的人统一关押起来,无论什么人什么身份,等候中正司审问。”欧阳瑞盯着蒋世玉说道:“还有,屠总管,让礼部的人把校服送过来,今日起开始国丧服孝!”
      屠墉领命赶紧派人开始张罗。
      蒋世玉和蒋皇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蒋相国便往殿外走去。
      “相国大人留步,父王病重相国大人比我还要早知道,这让本王不得不麻烦相国一会向中正司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若是没有问题,相国大人再离开为好,来人,请相国大人安坐!”欧阳瑞先一步拦住他。
      “放肆!殿下,如今皇上驾崩,朝堂必然会陷入混乱,老臣身为一国宰相自然有安抚朝堂之责,殿下此时扣押老臣,难道是要置朝堂混乱于不顾么?”蒋世玉呵退上前的侍卫。。
      “大人不必担心,父王驾崩,朝廷各衙门只需各司其职,不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怎么会陷入混乱......而且......中正司的人一到,我想第一个肯定会先询问蒋大人,毕竟此前皇上寝宫里,您蒋家的人可全部都在。当然,也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不过还是中正司的人调查清楚了再说,蒋大人早日洗脱嫌疑也可早日为朝廷效力!”欧阳瑞压根没再看他。
      ******
      中正司的司正由欧阳文景担任,说起欧阳文景,大家都对这个名字相当陌生,他的爷爷和皇上的爷爷是亲兄弟,一个打下江山,请自家兄弟帮忙管教两家的孩子而设立中正司,司正便由各代嫡子嫡孙一系继承而来。皇室除了皇上这一脉的血统,就属中正司这一脉的血统最高贵了。换句话说,若是中正司这一支不造反,其他的皇室宗亲就是造反于血统的亲疏上就无法向天下子民交代,只能永远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
      欧阳文景自掌管中正司以来相当清闲,首先皇上子嗣单薄,一个皇子长期在军营,一个皇子在皇后娘娘的关爱下什么事也捅不到他中正司去。再者,平时上朝都是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的惯例,他这里永远无本启奏,每月只是例行点卯。
      此刻欧阳文景慌里慌张的进来,对着皇后娘娘行礼:“微臣欧阳文景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急召微臣有何吩咐?”
      蒋皇后瞥向一边的欧阳瑞,脸上满是怒色,当下却无计可施,未想到皇上发病如此突然,原本计划好的里应外合,却因为自己贸然通知哥哥前来,现如今全都被困在宫里,跟外界联系不上,只能先顺着欧阳瑞的意,早些离开皇上的寝宫再做打算,毕竟康儿可是嫡子,皇家历来讲究传位嫡子嫡孙。
      “叔父,此次请叔父前来,只因父王死不瞑目,侄儿恳请叔父查明真相,告慰父王在天之灵。”欧阳瑞上前哽咽道。
      欧阳文景一愣,难怪进宫后就发现气氛沉重,原来皇上驾崩了,跪下哭道:“皇上......”
      “叔父还请节哀,父王驾崩的诏书已经发出,还请叔父在此之前查明父王的死因,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欧阳瑞上前扶起欧阳文景。
      “这......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欧阳文景只能应付道。
      “叔父,这宫里的人都是最后见过父王的,侄儿未曾允许离开,叔父可就此盘问。”欧阳瑞看着一脸迷茫的欧阳文景说。
      “这个......微臣领命。”欧阳文景顺着欧阳瑞的目光率先走向屠墉。
      ******
      田七七自白府回到王府便安心等待消息,虽然具体的细节她不清楚,却也不着急,倒是发现孙若男的丫鬟时不时会路过书房朝这边看几眼,田七七当没看见每日打扫完书房,便在房里不出去,万幸孙若男没找她来问话。
      孙若男不是不着急,皇上驾崩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王爷走之前也没有任何交代,不知道宫里情形怎么样,想找父亲商议,又怕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看书房那边风平浪静,孙若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侍女而已,却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淡然,而自己身为王妃,却像个聋子哑巴一样,不过初来乍到,她还是明白先要小心低调站稳脚跟再说。

      ******
      欧阳文景一个个询问过去,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和屠墉说的基本一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平时皇上的起居都是蒋贵妃亲自负责,皇上也不喜欢外人近身。
      汤药的药渣都有保存,太医院已经开始仔细查验。
      奴婢们问不出,只能问他们口中的蒋贵妃了。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瓶菊花露!对,没错,就是她!”蒋月荣想到这个猛然站起来,眼睛四处搜寻,看到站在角落的丽贵妃就扑过去抓住她:“是她,一定是她给我的菊花露有问题,大人!”
      丽贵妃怎么也挣不脱蒋月荣的撕扯,只得做罢,说道:“贵妃娘娘,那款菊花露里面只是添加了静心安神的薄荷,不信,欧阳大人可以找人找人查验,只是没想到我一心一意为了妹妹,最后妹妹竟然如此诬陷与我......”
      “好,找人来验......”蒋月荣听到此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麻烦蒋贵妃娘娘将那菊花露交于本官,本官即刻找人查验。”欧阳文景说道。
      蒋月荣一愣,那菊花露是丽贵妃每日送来,送来了自己就全数用尽,刚开始还嫌味道太浓烈,用一半,可是发现皇上歇息的时间会减少,最后几日自己不耐烦陪伴他,便将之前所有包括每日送来的菊花露一次性用光了,发现皇上确实歇息的越来越早,自己还心里高兴,哪里能想到......
      “娘娘?”欧阳文景看着发呆的蒋月荣唤道。
      “妹妹是不是将菊花露用光了已经?没关系,以前伺候皇上时,就怕皇上走在半路体弱气虚,便养成了随身携带的习惯,今日刚好帮得上妹妹的忙,大人,这就是我平时调制的菊花露,您可以让蒋贵妃娘娘闻一闻,与之前所赠是否有异?”丽贵妃拿出随身香包里的一个小瓷瓶递过去。
      蒋贵妃接过闻了闻,感觉很是熟悉,如今闻起来还是觉得问道太过浓烈,递给欧阳文景道:“恩,就是这个。”
      欧阳文景命人将东西送至太医院,又开始询问别的问题。
      两个时辰左右,太医院来报皇上的药渣和菊花露都没有问题,查验皇上身体伤口的太医战战兢兢说道:“微臣拙见,皇上并未中毒,只是患了一种皮肤病,名为风痒,凡是患有这个病的人一般不能去室外吹风晒太阳,否则会加重病情,病发时全身瘙痒,便会不断抠挠自己,温水可以缓解这个症状,但是当皮肤适应这个温度以后又会反复瘙痒,此时应当及时制止病人抠挠自己,因为人的指甲本身带有病菌,会加重感染,而贵妃娘娘的指甲上了色......”说到这里,太医跪了下去,浑身颤抖便不敢再言。
      “温大人,但说无妨。”欧阳瑞说道。
      “染色之物一般带有一定的毒素,皇上身上有几处血痕呈黑红色,想必便是此原因,因为除皇上外,便只有蒋贵妃娘娘一人接触过皇上的身体,微臣才敢斗胆说出此言,如实禀告。”
      “你胡说,本宫的指甲怎么会有毒,全是一派胡言......”蒋月荣扑过去扯着太医的衣服吼道。
      欧阳瑞示意侍卫将人带下去,不理会她的满口怒言。
      “相国大人,您看此事要不要再进一步查实,还是......”欧阳瑞看向期间未发一言的蒋世玉。
      “既然温太医已经说了皇上是因为风痒才龙御归天,也算是告慰皇上的在天之灵,至于蒋贵妃娘娘......本是着急皇上病发难忍,这才做出有损龙体的事情,还请欧阳大人秉公办理吧。”蒋世玉决定放弃蒋月荣了,寝宫里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看着欧阳瑞也有这个意思,便做出让步。
      “蒋大人不愧是国之栋梁。既然父王的死因已经查明,那么相关人等就劳烦欧阳大人了,本王......在这里为父王守灵,送父王最后一程。”欧阳瑞哀叹道。
      蒋世玉显然没想到欧阳瑞这个节骨眼竟然要留在宫里,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能离开皇宫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礼部的人在众人离开后将皇上放进了棺木,僧人已经开始在宫外念经,欧阳瑞看着摆放在中间的棺木,心里一片坦然,这对他对自己都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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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明朝国丧,皇上停灵七日,方可发丧。发丧这一日,场面浩大,举幡者69人,抬棺者81人,诵经者108人,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均孝服加身哭灵送丧。
      欧阳瑞、欧阳康在队伍前列,欧阳瑞手捧牌位,表情哀伤。
      队伍最后的年轻女子共18人,哭的撕心裂肺,她们是按照生辰八字有幸被挑来陪伴皇上的,有些进宫后甚至都没有见到皇上一面,却要真的相伴一生了。
      将牌位供于太庙之中,这才算是发丧之事告一段落,太庙前僧人还要诵经49天,而发丧完毕朝堂之事将一切照旧:比如推举新君。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但是有资格上朝的官员无一缺席。蒋相国步伐稳健地走进朝堂,没有皇上的朝会总是少了一份严肃和紧张。
      欧阳瑞早早立于朝堂一旁,神情显得憔悴。
      上朝的钟声敲响,皇后娘娘带着欧阳康步入殿内,皇后坐于龙椅旁的椅子上,欧阳康懦懦地站在一旁,显得局促不安,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朝堂,站在众人的面前。
      “众位臣工,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早朝便是商议新君继位之事,列位有话不妨直言。”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臣有一事不明,这新君指的是?”白世忠上前道。
      “白将军何出此言,自然是康儿,各朝各代历来都是传位于嫡子,而本宫只有一个儿子,自然就是下一任皇上。”蒋皇后振振有词道。
      “康王?不是微臣不明白,实在是康王殿下尚未成年,于国事更是一窍不通,以后国事如何处置,军中之事非比寻常,请恕微臣不得不问个明白。”
      “康儿年纪小,自然有辅佐之人,本宫已经拜托相国辅佐康儿国事,相信待他成年之时,必然会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皇后娘娘面露欣慰的笑容说道。
      白世忠还欲再言,看到欧阳瑞示意的眼神,便静站一旁再未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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