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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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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杨饮风睡到自然醒，而房间里的暖气却让人想窝着。
他抓了被子、扯了两下。边上没人。于是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07：17。
杨饮风坐了起来，醒脑时发现边上的枕头上还是一丝不苟的，显然是通宵没被人临幸。
回笼觉的睡意一下子便消失了。房门紧闭，听不见外面是否有声音。
其实他就想知道唐无寻还在不在家里、有没有半夜里又出门——早知道昨晚就……算了，想也是白想。杨饮风抓了件长T套头就出去了。
结果一推开门，就听见客厅里的电视在滚新闻。
音量很小。
厨房里的咖啡机刚巧结束了它苦中作乐的工作。
“醒了？”
唐无寻的声音也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他带着杯咖啡。
“嗯，”杨饮风看他精神不错，就是声音有些哑，就岔开了问，“你加班到现在？”
“没，工作两小时前就做好了。”唐无寻一边喝咖啡，一边飘到杨饮风边上，也是岔开了问，“今天晚上你有没安排？新上的电影去看么？“
杨饮风又把话题绕了回去，说，“工作结束了干嘛不睡你不是才出差回——唉？”“来”字的音都没发全，他就被唐无寻贴身了。
对方身上有一股渗进皮肤的烟味——自从五六年前转行了不做开发，他鲜少抽成这样。
唐无寻扯平了对方的衣摆，然后凑过去就是亲了一口，说，“你也知道我昨天刚回来，补眠这种不重要的事情等去公司开会时再做好了，干嘛浪费现在的时间。”
这句话虽然应该很受用，但杨饮风还是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我先去刷牙。”
杨饮风往后靠了靠，看上去像是在推搡，但也是十分地不干不脆。
“干嘛。”唐无寻说，“急什么，我都没嫌弃。”
“可……”可杨饮风也没多介意，事实上，他和唐无寻搞在一起之后，以前的什么洁癖都给治好了。就是用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支吾着问，“你弟弟呢？“
唐无寻变着调地“哦”了一声，说，“无乐啊，他没——”
“我在！”
——吼声突如其来。
这第三者的音量就差恨不得靠分贝就能逆流时光。
杨饮风被唐无乐的这一喊震了个激灵，几乎就要跳起来。
唐无寻却觉得通宵过后的眼睛简直要笑得眼部肌肉疼。
“我也没说你不在啊，”唐无寻解释道，“我刚是想说你没在‘这里’。”
唐无乐从书房挪出来，提着那只他昨天带来的像是来收债的黑色公文包，它被塞得鼓鼓当当。
他和杨饮风对视了一眼，“啧”了一声。
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
杨饮风有所察觉，只是他见他换了套衣服——那套衣服肯定是唐无寻的，因为同款同色他也有——就体贴的想:看样子他们真是加了个通宵班、冲个澡清醒清醒就准备去公司的，啊，IT业还真是辛苦。想着想着，就抬了一只手，在唐无寻的肩膀上捏了捏。
唐无乐无视了边上的杨饮风，对他哥说，“你们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腻歪”
唐无寻说，“我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
唐无乐心想，是啊，你就没把我当个正常的弟弟来对待。
“算了，我走了。下午1点别迟到。”
他穿好了鞋之后又抬眼看了看杨饮风，对他哥补道，“不要电话拨入！”
口吻恶狠狠的，然后，摔门走了。
杨饮风满脸尴尬，他看了看唐无寻满脸的愉悦，说，“有什么好笑的。”
唐无寻就答，“看见你高兴还不好啊。”
杨饮风对此习以为常，忽略不计。他往卫生间去，去刷牙。
唐无寻就跟在后面，说，“我弟最近心情不好。”
电动牙刷嗡嗡嗡地响。杨饮风的问话被打散成嗯嗯啊啊。
唐无寻就说，“他跟唐无影也就等下开会的时候能碰个头，小鬼明天有会，算了时差、晚上又要飞。“
杨饮风很想说“你弟弟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想知道，再说了，我知道了也没用啊”，后来想想他们两兄弟黏得简直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啊，虽然听唐无寻吐槽过他们自己中二期的时候竟然打架打到说要断绝关系——算了，他用毛巾擦了嘴角泡沫，问，“那你呢？”
唐无寻“嗯？”了一声，联系了下上下文，就答，“不走，隔壁事业部的事，与我无关。”
杨饮风洗完了脸，对着唐无寻打量了一会儿。
双目无神、眼里充血。
唐无寻觉得一大早的被盯着怪不自在的，就抬手喝干了一马克杯的咖啡，问，“干嘛”
杨饮风把他带到客厅坐沙发，答，“不干嘛，就跟你一起坐坐、看个新闻，”说着，抽掉了唐无寻手里的马克杯放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下，摸出手机，补道，“点个早中饭吧，冰箱里除了啤酒和水，什么都没有。”
沙发太柔软……通宵工作后的唐无寻觉得被牵着窝沙发真是最大的失策，他就应该直接坐在餐椅硬板凳上！身边的杨饮风还把他的头拨到了他肩上，看上去是催着他发表外卖意见、实际却是催眠。
“随便。睡眠不足，不要重口的就行。”
唐无寻懒散地说着。
杨饮风应了一声，调正了下自己的坐姿，让唐无寻的头靠得高度正合适。
他说，“十点送到，吃完我先送你去公司，我再去上课。”
唐无寻支支吾吾地应着，说，“那晚上什么安排。”
“当然是你还有力气的话我们再去看电影，虽然票我刚才买好了。”
“哦，”这么应对着的唐无寻从杨饮风身上滑下来。他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杨饮风的大腿上，可他的小朋友大腿没有几两肥肉、十分僵硬。他只好把靠垫从脚边传到头顶，说，“那我先睡两小时，等饭来了叫我。“
杨饮风看着唐无寻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心里倒是感到充实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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