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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   03

      唐无寻是个怎样的人,一直是杨饮风不愿开口的事。
      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还会为对方出言辩解——那时候他和他刚搞上,正确的说,是唐无寻刚把人搞上——但很快就被打脸了,并且是一记真真正正的耳光。

      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的杨饮风在他22岁的时候收获了人生第一个巴掌。
      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扇的。
      对方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脸上的疼痛比之小时候骨折可是小多了,但有一口气结在胸口当时怎么也缓不过来。
      那个时候唐无寻和他已经粘了两个月,假若边上有拍电视的摄像机,那怎么也该是始作俑者为了新欢真爱把来扇巴掌的女人轰走、然后再好好地安慰杨饮风才对,可惜,男主角根本没拿纯爱剧本。唐无寻没忍住心中得意,在边上观摩了一会儿,才上前对哭哭啼啼的女人哄了哄、抱着她走了,临走之前只和杨饮风说了句“不好意思,回头再请你吃饭”。这发展——除去那么不合乎逻辑的唐无寻的临别话——就着三位主角的颜值简直和爱情偶像剧里的原配撒泼打小三一样,并且小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特别的白莲花。
      只是闹出这番事情……脸皮还没经过社会历练的杨饮风在长歌门的兼职是干不下去了。他想了想,接着说自己正想找机会提离职、年末他要考研。随即因为影响着实太刺激,于是原本兼职人员需要走三天的离职流程不到两小时就签完了所有字,连一顿散伙饭都没有开。离开的时候有人说“你别多想,这是上面决定的,我们真不介意”、又有人说“等你考完也没人记得了,到时再过来,我们都很喜欢你”,可杨饮风清楚,不过是做人随口说说的场面话。
      后来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其实除去本校的导师都不愿收他了之外,再加上在学校里的被关注度中杂了些指指点点,生活哪能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没过俩礼拜就被“系花和她男朋友互见了家长、可能毕业就结婚”的无聊新闻盖过去了。
      那天之后,杨饮风也没联系过唐无寻。
      一开始他是觉自己作为“受害人”没理由还倒贴,后来专注于申请学校,晃神回来已经又隔四个多月。杨饮风虽然是个重情重义、情感丰富之人,但在某些方面却是异常的看得开,比如当初和唐无寻的关系因为一场“事故”从暧昧转正,也比如当下,他想,算了,没通上话就没通上吧。他有时甚至会相当现实而理智地想,正因为唐无寻不来找他黏糊了、泡图书馆的时间简直多出了好几倍,英语卷子做得飞快。于是,等到另一位男主角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反省到自己半年似乎有那么点渣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杨饮风已在地球另一端——他正咬着面包爬楼梯——口齿不清地回“嗯,好久不见,只是我在搬家中,等下方便了再联系你”,就没了。
      这回,似乎真的就要老死不相往来往来了。
      ——杨饮风这么想着,他既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
      由于这支号码不是这边的必需品、只在他接待来看望自己的家人时为方便联系才启用,所以他常常忘记给它充电。眼下他连上电源,屏幕上竟然跳出了两个未接来电,且竟然都是“唐无寻”,他想起来了,由于那会儿他正感谢新同学帮他搬家于是就随口说了声再联系,但后来开学事务加新家杂物一重合,他就忘了。杨饮风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提示,是十天前。盯了好一会儿,努力回想着当时一心多用的状态下听到的唐无寻的情绪。心想,他现在挺好的,我现在也挺好的,我们不相关的时候,大家都挺好的。于是,就把手机合上了。
      而唐无寻呢?虽然他在夜店里玩的时候老喜欢标榜自己是狩猎系、不喜欢倒贴,但他更嫌麻烦,因此他实际的交往对象其实都还算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那一款,更极品的是,通常他打电话你若不接,万一倒霉碰上他心情不好,就会被直接黑名单,反正对他来说不过是提升了替换的频率罢了。因此,当他追过两通电话而杨饮风都关机的时候,他就把号码删了。
      如果不是“天意”,那他们真的不会再有戏。

      “喂!“唐无寻凑过来,问,”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杨饮风回神的时候看见有只手在眼前晃。
      他把他的手拿下来,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工业展上的事。”——要不是那次机缘巧合的再遇上,他们大概真是两条已经相交过后的直线。
      显然,那段往事平常并不拿来当谈资,唐无寻不知道要怎么接。
      他愣了愣,问,“为什么突然?“
      “我怎么知道,所以才说是‘突然’。“杨饮风看了看他竟然有些踌躇,就把话题带过了,反正本来就是过去的事——过去好几年的事。他朝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说,“现在怎么办?”
      唐无寻就没理睬了。
      他转身出去和妹子说,“有空是有空,但我的钱包掉了,能请我的话,就去。”
      杨饮风听着发生在门口的对话,刚才莫名心生的旖旎感概都毫无预兆地碎成了渣渣。他很想扶额。唐无寻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不愿多说,但不可否认的是,“女性邀约、来者不拒”,并且他还能毫无顾忌地就对初见之人如此的直白——当然了,唐无寻是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他说,“有我这么帅的人陪,难道不应该给我钱才对!“杨饮风有时当没听见,有时真的很想翻白眼,比如当下:这种话和我说也就算了,对方是个小姑娘,你怎么好意思。
      杨饮风犹豫了一会儿,想他本来订了位子不过就是希望唐无寻出差回来能轻松些,但如果他本人喜欢热闹......顺着就顺着呗,反正今晚也没其他事。于是,他戴了围巾、把大衣挂进臂弯就准备和她们一起去吃饭。
      而那些妹子听到杨饮风改口说“行”的时候,只觉得唐无寻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福音!就连他诡异的在大冬天只穿个衬衫都变成是帅哥的有型打扮了。
      她们的心思真是太简单了。唐无寻想。他接过杨饮风递过来的大衣,边走边穿,问,你们几个人,我和杨饮风都开了车,能带六个。
      “那正好,六个,”邀约他们的黑长直回道,“因为老师答应去了呀,我们必然是全勤~”
      唐无寻回头看了看杨饮风,真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练,曾经他的杨饮风对着这样话怎可能摆一张淡定的扑克脸,于是他说着“那我们吃完饭去唱K吧,我请。”就要跟着上去勾肩搭背。
      ——却被抓了一把扯回了两步。
      杨饮风看在他耳边低声说,“她才大三,不要害人。”
      唐无寻说,“难怪我就是一眼很喜欢她呢,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个年纪。”
      杨饮风实在不想顺他话。
      唐无寻心情愉悦,眼角几乎都弯了起来。
      他说,“好的好的,吃完饭就让你送我回家。”

      ...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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