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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只盼你能听得到 ...

  •   十二只盼你能听得到

      “我善良有趣,腿长心软,喜欢历史酷爱电影,会做炸酱面会煲罗宋汤,政治经济艺术都稍微懂点但不爱炫耀,话不多一说就是重点,对待病人像对待自己亲人,请问李熏然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李熏然说完停顿了一下,眼里闪动着跳跃的篝火,他转头凝视着凌远,又接着到,“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回答,可是从来没人问过。”

      凌远一下下摩挲着李熏然的后颈,轻声道,

      “是我的错。”

      李熏然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无妨,驱散了连日的阴翳,云开月明。凌远用鼻尖轻轻蹭着李熏然的耳根,他想说他会用自己的下半生,来弥补李熏然。但话哽在喉咙里,他开不了口。他和李熏然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想让李熏然知道自己是在哄他而不是在骗他。凌远不能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

      晴天昼夜温差大,特别是草原。自生自息的风四面而来,紧紧地裹挟着蒙古包,马鬃做的绳子拍打在羊毛毡上呼呼作响,夏夜冷得像寒冬。李熏然紧贴着唯一的热源,把脸埋在凌远胸口不愿出来。经历了两天的舟车劳顿,两天情绪的大起大落,李熏然很疲惫,却睡不安生。半梦半醒中,李熏然声音软软的,含糊不清地呢喃:

      “哥…哥,我想回家…”

      凌远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心跳迟滞了一拍。他轻轻地拍着李熏然的背,用周身的气息将他笼罩,尽力安抚着李熏然的不安:

      “好,我们明天就回家。”

      “哥,你别走…别扔下我,我会听话的…求你了……”

      凌远不知道李熏然梦到了什么,不过猜也能猜到七八分。他只能把李熏然抱得再紧一点,用滚烫的肌肤贴着他有力的心跳,来缓解内心炼狱般的煎熬苦楚,只盼他有所感应,只盼他能听的到:

      “我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就两个人,一辈子,打不散,骂不断。”

      第二天早上李熏然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位置早就凉了。李熏然也不急,不紧不慢地刷牙洗脸。拾掇好自己刚出门,就瞧见火已经生好了,搭了个架子挂着铁锅,凌远在张罗早饭。一股羊汤的清香,夹着葱白、香菜、白萝卜扑面而来,李熏然在大清早差点因为一口吃食哭出来。

      凌远拿勺子舀了一勺,准备尝尝咸淡,就看见李熏然在边上眼巴巴地望着他,像安安静静等待着投食的小动物,羽翼般的睫毛下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个眼神凌远就受不了了,赶紧把已经到自己嘴边的勺子伸向了李熏然。

      “吹吹,小心烫。”

      李熏然张嘴,一口热汤下肚,鲜香醇厚,混杂着胡椒和料酒,驱散了五脏六腑的寒意。清晨的阳光里,马欢腾地抖落着身上的水珠,牛羊踱着步子悠然吃草,炊烟从各家各户的门前升起。在满眼新绿的辽阔草原上,李熏然冲着凌远,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饭后凌远叫了长途代驾把车开走,自己和李熏然去机场直接买了两张票飞回了北京。站在首都机场T2航站楼门口,李熏然望着灰蒙蒙的天气,深吸了一口雾霾,感叹到:

      “就是这个味儿!北京,小爷我又回来了!”

      凌远在边上笑得乱颤,伸手揉揉李熏然的头:

      “走,回家。”

      李熏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出来,脑子里绕了好几个回路,半天才琢磨过劲来,一拍大腿冲着凌远到:

      “不是说好度蜜月的吗?怎么又回北京了?凌远,你这么做不讲究啊。”

      凌远欲哭无泪,敢情李熏然是属鱼的?脑容量小到连两条指令都存不住么?凌远立即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小祖宗,爷,不是你昨天说要回北京的么?”

      “我?我啊?”李熏然觉得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和凌远一年到头忙得昏天黑地,别说蜜月,连一块过的周末都少得可怜,这次好不容易逃出来,绝对不能就这么窝在家里混吃等死,绝对。

      李熏然当机立断,拉着凌远返回机场,买了两张去泰国的机票。回家取护照,收拾行李一气呵成,三个小时后,两个人又一次坐在了候机大厅里。

      航空发动机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加速腾空,瞬间超重产生的耳鸣终于让李熏然有种久违的真实感。五个小时再醒来后,飞机已经降落到了素万那普机场。一出机舱,热带特有的潮湿水汽和灼人温度严严实实地包裹了二人,李熏然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冲着凌远一挤眼,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出关,办落地签,拿行李,一路畅通顺利。凌远在曼谷南郊租了个二层楼的独门小院,前院种着高大笔直的椰子树,树荫斑斑驳驳地散了满院,后院是泳池,穿过马路向西走几步就是一望无际的海。

      李熏然一进门就看看这儿摸摸那儿,满眼的喜欢藏都藏不住,一会儿摆弄一下天台的餐桌,一会儿又跑去试浴缸,一刻也不肯闲。凌远趁着李熏然在落地窗前俯瞰大海,伸手环上他的窄腰,下巴抵住李熏然的肩窝,贪婪地攫取着只属于他的清甜气息。李熏然被他蹭得有些痒,扭动着身子想脱离凌远的怀抱,凌远只是稍卸力道,并不松手,顺势和李熏然滚到大床上。凌远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李熏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凌远。凌远被那双清澈的鹿眼看得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情不自禁地抚过李熏然挺括的鼻梁,水润的唇,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身下人。舌灵活地撬开李熏然紧闭的牙关,迫不及待地撕咬,再纠缠,只想把李熏然每一寸染上自己的气味。李熏然的喉咙里溢出不成调的□□,嘴角牵出来的几缕银丝,又被凌远再度堵回去。这个吻,凌远摒弃了技巧与温柔,只是靠本能在进攻,大肆掠夺,直到李熏然快换不过气,凌远才好心地放开他。

      李熏然瘫软在纯白的床垫里平复着呼吸,凌远站起身来整整被弄皱的衬衣,还不忘揶揄李熏然:

      “肺活量见长啊,平时没少锻炼吧?”

      李熏然抄起一个枕头就冲凌远砸了过去,

      “滚蛋!”

      在泰国这段日子,是凌远和李熏然前半生漂泊岁月里不可多得的安稳时光。两人去芭缇雅的夜场看成人秀,半夜蹲在马路边上吃烤鱿鱼,被泰椒辣的直倒吸气,眼泪都呛出来还是不肯停。泰国是热带季风气候,常年雨水丰沛。大雨滂沱的时候,李熏然就在家里蒙着被子午睡,凌远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看书听雨,屋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茂密的深山树林被染苍翠浓绿,树叶沙沙响,室内一片寂静。

      天气好的时候,李熏然就只穿短裤,裸着上身在海滩上打沙排,擦了橄榄油晒日光浴,要么就是跟着教练在浅海学帆船。凌远喜欢潜水,每天就拿了防水相机拍海里的鱼群,拍五颜六色的珊瑚,不过拍的最多的还是李熏然。

      李熏然吃不惯泰式的甜辣,两个人也会去湄南河旁边的水上市场闲逛,买点鱼虾自己回来料理,顺便买些番石榴和芒果。在想亲吻时亲吻,在路上光明正大地牵手,无须克制的情不自禁,不加掩饰的顺应本心。

      这一天早上,两人还在睡梦中,一阵铃声突兀地吵醒了凌远。凌远从床头摸到手机,关成静音,走到才客厅接起来。一接通,就听见电话对面的韦天舒炸了毛,声音震得凌远耳膜发疼,

      “凌远,你在哪儿呢?”还没等到凌远回答,韦天舒又自顾自地打断,继续往下说,“行了,不管你在哪儿,赶紧滚回北京来,你的血样化验报告出来了。”

      ———————————————————— " 两个人,一辈子,打不散,骂不断。"出自电影《非诚勿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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